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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

佣空:失而复得

“他跑掉后,我找了很多年都没再找到他。”低沉的声波把派对的喧闹隔在另一侧,薇拉依偎在翅膀的环绕里,暂时没组织好语言,理查德的经历令人惋惜,可是她有些心虚,大概自己有暗自窃喜之嫌——如果一切都没发生,她和理查德的人生轨迹也许永远不会有交集。

自私一些不算太过分吧,她征求意见似的蹭蹭理查德的手臂,理查德反应不大,可能还没从回忆的漩涡中挣扎出来。“理查德。”轻声把他唤回身边,她的手指悄悄钻进理查德的手心,引导他握住自己的手。“我们会找到他的,克莱门斯,我们一定会的。”乌云四散而去,月光乘着微风拨弄薇拉的面纱,“一切都会好的。”

习惯冲锋陷阵的龙,难以藏匿庞大的身躯,聪明的对手总有方式先走一步;不过致命温柔的蝴蝶可以,只需轻扇翅膀,她就能穿梭在灌木荆棘之间。他们天差地别,一个强悍,一个灵活,如天作之合,意外的互补。

在旁人看来,不论推演怎么进行,庞大的恶龙和轻盈的蝴蝶似乎怎么也走不到一起。但他们确实相遇并同行。

理查德尚未意识到薇拉对他的意义,这种情况在他身上也不会持续很久,时间是个好东西,只要相处的日子再长一点,他总会幡然醒悟,明白薇拉对他的意义,远不只是完美的搭档。

“小姐,劳驾告诉特雷西近段时间把情报传达室的监控盯紧点。”“好。”薇拉向餐桌旁瞟了一眼,“要杀他吗?我早就准备好了。”“暂时别动手。”薇拉疑惑地抿着嘴唇,按她的了解理查德是不会放过敌人的,不过既然理查德这么说了,那她也不会去违背他的意思。

圣诞节的雨夹雪在半夜悄然离去,喧闹的音乐声被换成更为缓和的《平安夜》。菲欧娜给小役鸟喂手指饼干,这个毛绒绒的小东西似乎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正玩得开心的役鸟不小心忽略了窗边带着敌意打量他们的视线。它慢了几拍察觉到令鹰毛骨悚然的气息吓得脖子转成差不多平角向身后张望着,房间里映入鹰眼的事物都再正常不过,甚至找不到一把开刃的刀。

奇怪啊……难道是它最近糖吃多兴奋过头了?乌云离开后的风力气越来越小,趁役鸟没注意,勉强合上了刚刚敞开的百叶窗。

“特雷西,”“嗯?奈尔姐姐?我叔呢?”“他离开一会儿,他让我告诉你这几天传达室要盯紧点。”“传达室?我知道了。”特雷西挠挠脑袋,“您和我叔找到……”“嘘——不要问。”薇拉对满脸疑惑的特雷西笑了笑,“克莱门斯会搞定这些事的,他从不失手”

“脚踝好些了吗?”伊莱啃着纸杯蛋糕,他和他的役鸟一样喜欢甜食,“当然,你看我现在都活蹦乱跳的了。”菲欧娜让小鹰停在小腿上,悠闲地晃着脚丫,她不知道自己成天整夜搜寻的间谍,此刻离她不到五步远。

菲欧娜左半身突然被一股凉意冲击,她下意识地往左边看,眼睛正对着窗户。“怎么了?”伊莱看到晃着腿的菲欧娜突然僵住,眼色变得警觉起来,菲欧娜快步跑到窗边,黑漆漆的夜里什么都看不清,但她知道在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里有东西。”菲欧娜朝黑夜深处指去,“有东西?”伊莱摘下眼罩,距离太远的缘故,也没看清什么。“你确定吗?”“我确定,肯定有东西。”菲欧娜从包里翻出望远镜,在望远镜中,黑夜深处的景物终于显现。

一座山,长满树、藤蔓、草丛的山。鸟雀被树林横生枝叶下的动静惊起,惊叫着飞逃。“那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不是普通的人眼,我感觉到它畸形的身体正在树林里穿梭,但我找不到它。”诡异的目光就在山上,她神赐的双耳聆听到诡异的脚步踏过腐叶,爪子撕裂树皮的刮擦声断断续续,牙齿磨动,就像潜艇的声呐,“嘎嘣……嘎嘣……嘎嘣……”,响得人胆战心惊。

“嘿,你飞去看看。”伊莱对役鸟说,菲欧娜赶紧拦住它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不要靠近树冠,离得越远越好,从惊鸟的范围来看它的速度很快,很难保证它能不能冲上树冠然后跳起来捉你。”

一公里外的树林下,骨架似的影子察觉到役鸟飞出窗外,隐没在树林深处。役鸟无功而返,骨架跑得很快,即使夜视力极好,它也没能在树林里找到视线的来源。

“什么都没找到?”也不能说意料之外,被注视的紧迫感消失得很快,役鸟肯定来不及飞到树林。“我得回去。”菲欧娜抱起笔记本就往门外跑,伊莱带着役鸟紧随其后。菲欧娜匆匆推开监控室的门,监控室里只有诺顿,一个人在躺排气扇下的折叠床上抽着烟,时不时咳嗽几声。“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诺顿熄掉烟卷,转头把剩余的烟雾突进排气扇,起身的同时又止不住地咳,深吸一口气才缓过来,夸张得像简单的动作也能消耗他大量体力似的。“我来看录像。你为啥不去派对呢,生病了吗?”菲欧娜的眼神里透着疑虑,诺顿的表现不太正常,正常人起身绝不会那么频繁地喘气,“也没什么,肺不太好,经不起折腾;再说,这地方总得有人看着。”

“肺不好为什么还要抽烟呢?”诺顿没有回答,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你要找什么?”“录像,驻地周围所有的录像;如果允许我还要几架无人机。”菲欧娜拉一把椅子坐下,面对眼前众多监控画面傻了眼,“按‘A’,然后输入时间。”照着诺顿说的做,驻地周围的监控画面边缘的白框进入高亮状态,菲欧娜仔细地浏览着摄像头所对的视角,“对面山上,有没有留有摄像头?”“山上?”诺顿从床底下的网袋抽出一本几页纸顶起来的地图,“离得很远,地图上只有等高线图。”翻找过数份地图,却没有一份对那座山的地形做详细记录,三人面面相觑。“没有,地图上全都没有。”

简单的找了些设备,诺顿往仓库跑去,经过派对的库房时还不忘把正在和玛尔塔打情骂俏的奈布拖走。“啥事那么急啊。”跟美女聊天的大好时光被打断了,奈布一脸不开心,“大事大事,我找了所有地图,驻地周围的地形记录本来很详细,可这地方,除了等高线什么都没记上,这不对劲。”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车灯朝远处的森林移去。

寂静之中忽然出现枯枝折断的脆响,薇拉拔枪警惕地向后巡视。“我怎么在这?”阴森森的树林里全是参天大树,茂密庞大的树冠隐天蔽日,遮住了月亮仅有的光线。树木的间距不寻常的近,手枪显然不适合那么狭窄而又复杂的空间,她伸手要拿贴在背后的猎刀,背后却只有冰冷的空气。

基于恐惧感反应迟钝,薇拉的听觉和视觉受到的情绪干扰相对普通人会少一些,所以她很快察觉到在狭窄的巨木间有东西在游走,树皮时不时接触到它糙细不均的皮肤,表皮的碎末混着树皮陈旧的碎片飘落。周身空气的流速随着心跳逐渐加快,呼吸的轻响在寂静的林木的环绕中反而更明显,无意间暴露了她的位置。

“吼——”她听见可怕的巨响震落灌木枝叶的声音,脑后受到一记重击。

奇怪?是木头的声音?

木头竟是我脑袋???(划掉)

猛蹬腿的动作直接把她脑袋顶到床头,薇拉扶着脑袋起身。理查德躺在她旁边,没有离开,缓缓咽下一口水,她眉尖轻挑,抱着手回顾刚才奇怪的噩梦。她明明和理查德睡在一起,为什么还是有噩梦呢?

后半夜,月亮银白的微光附着了室外的景物,雨后的余风掠过被黑夜笼罩的山上,远处摆动的影子引起薇拉的注意。

树干像支撑古希腊帕特农神殿的石柱一般高耸在平缓的山坡上,树冠和树叶才让人勉强能分辨出它们为何物。薇拉从床底拖出她的枪,指向山顶,瞄准镜的视野里,一个巨大的骨架直立在山顶直上云霄的巨石上,它任由月光为它镀上一层闪烁的白银,没有丝毫躲闪,让自己被发现。“你看到那东西了吗?”薇拉不安地摇着理查德的肩膀,理查德醒来并迅速地让皮肤转化成盔甲,“山顶上吗?”他的询问平静明了,薇拉点头并去起身去换衣服。

“小姐,我自己去就好”“克莱门斯,我亲爱的,不论去或不去,你不在我都是睡不着的,比起躺着等你回来,我更愿意为你省些追击的麻烦。”

自他们认识,薇拉确实有效弥补了理查德远距离火力的空白,有些事理查德固然能自己做完,但和薇拉一起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任何一个人都会倾向有大美女和自己共事的嘛(滑稽 jpg.)理查德身体里的lsp元素不像某人那么重,却不影响他默许薇拉与他为伴。

某枪类带哲学家说过:有种东西叫“潜在配偶”,不管当事人有没有意识到,本能都会倾向“潜在配偶”~

因为长期的搭档关系,理查德默许薇拉脚踩盔甲背后为翅膀留出空隙,凸出的部分恰好能作脚踏,这样她就能站在他的背上获取更广阔的视野。

“克莱,这世界上有多少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薇拉握着望远镜的手冒出一层冷汗,他们环绕飞近山顶上空,树冠上的生物向他们招手示意,它的身体结构像人类,但绝对不能称为人。手指细长,近看会发现其实是锋利的骨爪,躯干出奇的消瘦,肋骨清晰可见,全身都是灰白色,没有瞳孔的眼睛难以辨认,四肢消瘦细长,宽大的手掌完全不成比例。

“小姐,您不用紧张,我认识它。”理查德在半山腰降落,奇怪的生物立刻从树上跳下,朝半山腰跑来。“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这样的存在,但它们的存在应该都是有意义的。”

“理查德,应该有两个。”“小姐?”“我梦见了两个……生物,还有一个更快的,脚步更重的。”

嗡——薇拉转头,诡异的大理石雕矗在原地,雕像后还有被快速跑动掀起的落叶,石像完全不是按着人形刻出来的,倒像一个出自外形人之手的雕像。

她警惕地举枪,前后都有超出她认知的物体,理查德应该足以对付它们,但她不敢像理查德那么放松。

骨架似的人形从兽皮做的简陋口袋里掏出一叠硬卡纸,递来一张写有“转移”的卡纸,理查德在卡纸上刻下“峡湾”,回头交给石像,石像突然灵活地移动起来,卡通人物一样的手套指握住卡片看了一眼,恢复诡异僵硬的姿态,在薇拉眨眼的间隙与骨架消失在暗夜的林中。

“这个世界是不是变了?”薇拉趴在理查德肩上,越来越多古怪的事物让她感到极度不安,她很狡猾,但远不及理查德有力量。

理查德背着薇拉沿着山谷大步向前,他反复地琢磨过如何安置薇拉才好——她年轻,有那么长的人生要过,但由于薇拉和他分开会有各种问题,理查德也只能先把薇拉待在身边。

转过山谷,月光从溪流越上他们的肩膀,世界像虚空般寂静,就像一个望无边际的湖,大部分的静水不会被毫末之微的搅动惊扰。“世界其实没有变,可能复杂才是世界的原貌。”理查德的翅膀围起来像个有凳子的大背篓,薇拉可以舒适地坐在里边,“以前认识它们?”“认识,我把它们安置到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人类还没准备好接受它们。”

理查德的语调紧促,事情的发展显然不乐观,“复杂的世界中绝大多数复杂的因素集中在我们人类这里,虽然我已经尽可能让它们用简单的方法规避风险,但还是有不怀好意人找到它们。”“打算怎么办?”薇拉把身体前倾一些,胳膊搭在理查德背上,悄悄地闻着清风带来的理查德的味道。“我转移它们到另一个地方,有人可以接应它们。如果那些人穷追不舍,安置点可以对付他们。”

“好奇怪哦……”薇拉拉长声音感叹,几天前她见到了魔法——菲欧娜长着奇怪图案的传送门,紧接着又是会说话的机器人、出没在丛林里还会让人做噩梦的雕像和骨架。她本来以为理查德和妹妹的香水是为数不多违背科学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个世界可能比M4写的车还怪。

“您不应该被卷进来,我会尽快想办法帮您脱离现在的状态。”理查德的话让薇拉有些意外,她歪了歪脑袋问为什么,听完理查德“安居乐业”主题的说辞笑得喘不过气,“哦我亲爱的理查德,从哪听来的话呀?”“我中国的一位老师说的,毕竟,您还有妹妹和父母,您需要正常的生活。”

“哈哈~您是不是还要劝我找个好男人成家呢~”“如果按照我的观念来说,是的。”

理查德只顾往前走,而没注意到身后薇拉意味深长的笑颜。

“也许我已经不属于正常的范畴了,克莱门斯。”薇拉在心里说着,与理查德背靠背,偷偷小睡一会。

两人中只有薇拉察觉到,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命运可不敢拿世界的平衡开玩笑。

“圣诞节可是要给加班费的~” “你觉得大叔付不起你这点加班费吗?”诺顿一边登上山坡一边登上山坡一边臆想着他心心念念的加班费,但一看见漆黑的野高草地,他立刻觉得不对劲。“明天我们得完善这里的地图。”“是不是能暂时缓缓,我觉得哨站和地图比起来效果好些。”诺顿拍拍腰上挂的袋子,金币互相碰撞的声音相当悦耳,“拜托,熟练的矿工不会在不明情况的矿洞里找金矿。我还要活着与我的小钱钱相伴一生~小钱钱啊小钱钱~”

“那也明天再做,六个人的小队可干不来这个。”

理查德发现了奈布他们的灯光,带着薇拉绕过他们的视线,飞回薇拉暂住的房间。薇拉先一步蹦上床,理查德悄悄想溜走,手才刚刚摸到门把手,就看到薇拉又眼巴巴地望着他。“又要去哪?”“伊莱。”薇拉懂得理查德要做什么,只好裹住被子翻个身,背对门口埋怨:“快些回来……”

派对上只剩下几个空闲的队员,伊莱捧着一块蛋糕返回监控室,菲欧娜坐在一张高脚凳上晃着脚丫,即使被玛尔塔骂了不下百次她也不改光脚的习惯,至于为什么她从来不说脚疼这档事,和她脚底从不起茧一样,只有天知道。

“你还在这?”“监控室要有人盯着,我要等到诺顿回来才能走”“那你找到多少线索了呢?”“你说那个间谍?我现在毫无头绪。”

谈话戛然而止,伊莱找不到更多的话题,眼神复杂地多看了菲欧娜几眼,放好蛋糕离开了监控室。

伊莱关上房门,确定四下无人,从枕头下翻出用铝箔包裹的手机,役鸟站在他头上歪歪脑袋,“你确定你想要的就是她?”“既然她对我不反感我就要抓住机会,除非我们不干了,不然找女朋友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行吧行吧,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轻人。”

伊莱背靠落地窗拨通电话,等待接通的时候又转身灌了一大杯水,看起来做了个重大的决定。“问题解决~”“那么简单?”“利用已知情报,他们知道这里有‘血魔’坐镇,合同上说遇到极危险情况合同应立即解除,在这种条件下,解除合同也就易如反掌了。”

命运眷顾着伊莱,理查德动手前在窗边听到了他说的话,暂时打消了让他人间蒸发的念头。

“不杀他以后可能会有麻烦。”薇拉卷着理查德的翅膀埋头准备睡觉,理查德给出的回答却令她有些惊讶,“伊莱不缺钱,这时候如果他想追求爱情,他就不会因为需要钱而威胁到血刃。”薇拉在翅膀里摇摇头,看起来不以为然。“我还是会盯着他。”

过了一会,薇拉探出头来,一个颇有杀伤力的问题随即砸进理查德的耳朵,“你会追求爱情吗?”理查德沉默了很久,突如其来的问题像一只不着寸缕的薇拉砸到他身上,把他的思维打散。“会,只要我不需要担心什么其他的事情。”他试图给出了一个比较正常的答案,“有什么能让你担心的吗?”薇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干脆“乘胜追只因”,毕竟暗恋对象的信息永远不嫌多(

“我要先复仇,想办法把您的失眠治愈,安置我那几个奇怪的朋友,,然后把查克给扔回家让他和家人团聚。”

“哦~我想这需要一点时间~”薇拉敷衍地回答,“我不知道如果我要去追求爱情要追多远,四十多岁,非常悲观地说,这个年纪再去追求爱情,可能有些晚,就算我有了爱慕的人,大概也离我太远了。”

【让我们看看作者在 干嘛~哈嗨哟~】

M4:但凡理查德你看看旁边这个瞳孔冒爱心的屑女人,你也不会觉得爱情离你远……

伊莱背后一凉,拿起手枪对准窗户,他给役鸟使了眼色,一人一鸟贴着墙挪到窗户左右,窗外并没有任何动静,“你的感知怎么不准了?”役鸟从窗户顶端探头出去确认安全,伊莱满脸疑惑地收好手枪,“我不知道,我确实感觉有人盯着我。”“我记得以前可没有这种情况。”

“谁知道呢……”伊莱把窗关严,役鸟稍作思索,抓着伊莱的后衣领拍着翅膀把他往门外拽,“这是做什么?”伊莱不解地拿起围巾,“动脑子好好想想,万一到了紧急关头,整栋大楼里唯一能帮我们穿墙逃跑的是谁?所以!安全的地方是监控室,快走——”

天明,诺顿疲倦地爬进监控室,菲欧娜和伊莱在桌上玩着牌,咕咕鹰作证,昨夜无事发生。“玛尔塔今天要试飞,你这好闺蜜不去看看?”“啊?我昨晚都没得睡啊……”菲欧娜揉着眼眶从椅子里爬起来,虽然刚刚嘴上说困,但还是挂着黑眼圈飘到机库。

她先走到脸快要贴到电脑屏幕上的特蕾西旁边,特蕾西专注地校对着战机的内部程序。

“好了吗,特蕾西?”玛尔塔在驾驶舱等候已久,特蕾西一脸凝重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玛尔塔的呼唤如同过耳秋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出什么问题了?”菲欧娜凑到特蕾西旁边,“我想不通这段奇怪的程序是干嘛用的……”“Grandma?谁会这样给程序注名?”

小小的机械师脑袋上顶着大大的问号,不耐烦地抓着头皮,“我很不放心,这是个全自动的程序,独立开关,能控制战机上的所有设备?!我可不能在搞明白这个程序之前让玛尔塔升空。”

“我们来了!”薇拉先理查德一步,理查德庞大的身躯则不得不半蹲并弯腰,从仅有他一半高的门后挤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小侄女?”“叔,你对这段程序有把握吗?”

“没有,不需要管它,把独立存储器的电源断了就行。”

理查德扫一眼就立刻回答,特蕾西翻阅设计图,开关确实能直接关闭这个程序,就不纠结并去检查其他设备了。

理查德走近战机,将刚才提到的开关指给玛尔塔看,“这个开关,除非你应付不了,不然别打开它,危急时刻,它能帮你。”

“为什么没给我安排副驾驶?”

“副驾驶安全弹出的概率极低,除非不得已,不然副驾驶座不会使用。”

“啊???那我的座位呢?”

“百分之百安全,前提是你没有把十字翼升起,它能为TZ提供额外的平衡保证,但如果达到那种速度,它会切碎弹出的弹射座椅。”

“为什么那么多缺陷啊喂!”玛尔塔灰着脸抱怨,“你可以把它当作普通的重型战机,这些功能和缺陷正常情况下是感受不到的,不过……”理查德把手放在机翼上,玛尔塔早就留意到机身上的装甲与理查德的盔甲一模一样,“我把我的材质用于构建机身,你不妨尝试一些激进的战术。”

理查德刚把该交代的说完,一转身,被薇拉无缝衔接拐走了。

特蕾西打开机库的舱门,指挥玛尔塔把战机开到室外。

“玛尔塔,我们没有跑道,你得直接尝试垂直起飞。”

“我知道了。”“我去塔台上辅助你。”

玛尔塔低头呆望着仪表盘,她为了飞行的梦想付出了无数努力,梦想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实现。几个月前她还在叹息飞梭于天际的梦想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如今她离触摸云端仅一步之遥。“九曲百折,却轻而易举的梦啊……”

“玛尔塔,我在塔台,你先把舱盖内的装甲打开,起飞需要视野。”

玛尔塔把装在玻璃舱盖下的内层“理查德”材质装甲向后推,固定在后方的滑轨。昏暗的驾驶室瞬间铺满了橙红的朝晖。

“打开所有发动机,二号推进器向前调整。”

玛尔塔调好推进器的角度,拉起主控杆,涡轮吸入空气的强劲轰鸣惊醒了沉睡的树林,掀起的气流穿过叶片间的空隙,枝叶相互碰撞擦出此起彼伏的沙沙声。“把握好前后推进器的动力比,绕场地加速。”玛尔塔推动主控杆,战机在上升的同时朝场地边沿移动,机身向场地内侧倾斜,速度平稳增加,战机越来越快,在场地上空画出半径不断增加的圆弧,二号推进器提供的垂直推力降至零,玛尔塔看准时机,把二号推进器的朝向调回正后方,再次提升动力,战机拖着白色的轨迹,直上云霄。

几乎垂直的飞行轨迹让地平线很快消失在玛尔塔的视野里,她的余光被湛蓝色的天空占领,不一会,纯黑的战机迁跃云端,像一颗子弹从纯白的宣纸刺出,来到晴空万里的平流层,从远处望去,好似滴在湖心纯白雪地上的墨滴。

仍未完全升起的太阳只露出橙红的半圆,另一半尚被云层所覆,天空辽远寂静,TZ装载的发动机在这世间可谓数一数二,但放到这一望无垠的天间,它的咆哮掀起的也不过是一段轻柔的涟漪。

“玛尔塔,你的心跳很快,别紧张。”“我……我不是,我只是,太,太激动了!”

天空啊,她来到了……无边无际的舞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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