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意心底起波澜

皓月阁

梨花木的家具，飘着淡淡的清香，玲珑双耳熏香炉里，燃着一线细香，味道初时很淡，闻得久了，却很是甜腻，悄无声息间就能挑起人的情欲。

悠扬婉转的琴声，舞姬腰肢柔软，动作轻盈，一颦一笑勾人心魂。

冥月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偶尔抬眼间，就能看见对面的男子，惬意地躺在软塌上，半眯着眼，眉梢眼角里全是享受之情。

最后一曲弹罢，冥月轻笑道:“月公子，你这般舒服，但是玄宇楼里只怕是闹翻天了吧。”

“冥月，你真是没有情趣，没得又提起这扫兴的事”月寒从软塌上坐起，捻起一颗葡萄扔到嘴里，嘴上虽是如此说，脸上倒是笑意不减，似乎冥月说的事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扫兴的只怕不是我，而是云祁公子吧。”

听得云祁两字，月寒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蹙眉道:“提他干嘛”

冥月也不说话，只是拿着手帕掩嘴轻笑。

月寒有些烦闷，“云祁”两个字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让他呼吸不畅。

屋内沉默的氛围不过片刻间，便有一男子走了进来，一身冷意将屋内春意融融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对于来人冥月并不意外，微笑着点了点头，桃花眼里是看好戏的期待。

云祁并不去看他人，双目盯着月寒，语气生硬地道:“回玄宇楼。”

“你说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吗？”月寒不屑地道。

两个人一见面，字里行间都是浓浓的火药味儿。

云祁的目光渐渐亮了起来，连隔着老远的冥月都能感觉到那股冷彻心扉的寒意，这两个惹事的主儿，千万别把她的皓月阁拆了。

黑色衣衫无风自动，无形的压力充斥着四周，月寒目光一凝，分明看见云祁握剑的手，骨节泛白，青筋毕露，呵，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了吗。

良久，劲气消散，云祁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神色，还有淡淡的失望之情，那双眼睛深藏了许多情绪，而如今表露出来的却是距离，以及陌生，月寒敏感的察觉出，云祁似乎是摆脱了某种枷锁，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月寒突然觉得那根刺扎的更深了，入骨三分。

“这是最后一次了，想来倒是我一厢情愿的更多”云祁淡淡地一笑，月寒很少看见云祁露出笑意，那张脸上更多的是皱眉，凝重，冷漠，这一次的笑，浮于面上，更显冷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一厢情愿的更多些。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了，月寒少爷，冥月姑娘请继续，云祁不请自来，倒是扰了你们的雅兴。”

出了厅门，云祁顿住身形，修长孤傲的背影，让月寒恍惚间回到了初遇时的情景，似乎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最初。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云祁对他说，“你若是还是这般，只怕迟早有一天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