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浮华成云烟

月家是天朝颇具盛名的商贸世家，月家家主月扶苏一手创建的玄宇楼更是让人心向往之，这里广纳四海宾客，广交天下豪杰，俨然成了江湖圣地，而为人所不知的是，玄宇楼同时也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情报机构，情报网密布天朝各地，专司情报贩卖，当然知道这些秘密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阳光晴好，暖风融融，一处梨花枝头晃动，簌簌掉落数片花瓣，吹落到树下一人的肩上。

一头黑发简单的束起，蓝色劲装，身姿挺拔，少年正在发育的身材，略略有些清瘦，眉目间却已初见俊朗之姿，黑色双瞳，眉眼犀利，神色冷然的看着面前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

“听说月楼主收了个义子，武功很是了得，兄弟几个想见识一下。”

其中一位身着玄色锦袍，鼻孔看天的少年大大咧咧的说道，姿态傲然，浑不把人看在眼里。

“让开。”

“哎呦，不愧是玄宇楼的少主，且不说这身份不清不白的，脾气倒是不小。”

云祁呼吸微沉，低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野种，怎么样，想打我吗，来呀。”

旁边一位脸上长满疙瘩的少年，放肆笑道：“说不定是他娘和玄宇楼主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哎哟”这边厢话还没说完，已是惨叫连连，只见云祁神色冷峻，动作迅疾，剑鞘一弹，刚才还口出不敬之语的人，顿时口吐献血，还和着几颗牙齿，原是那剑鞘敲到嘴里，已是门牙跌落。

旁边几人见到云祁先发制人，迅速围了上去，虽说是锦衣华服的公子，但是因着都是跑江湖做买卖的，一些防身的功夫还是会的，和当初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打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就武功而论自是都比不云祁，奈何架不住人多，一时之间打的是难解难分。

梨树剧烈晃动，一袭白衣从树上翩然跃下，梨花带雨，落满一地，若是不仔细注意，根本就不会发现树上还有一人。

两声闷哼，围攻云祁的两个少年，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月寒扔掉从地上顺手捡来的石头，拍了拍手，俊秀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是石头好使啊。”

说完，让过后方之人的袭击，一个手刀就将其击晕在地。

有了月寒的加入，不到片刻，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

众人在地上哀叫连连，模样均是凄惨无比，月寒斜睨了一眼叫的最惨的，脸上长满疙瘩的玄衣少年，目光一凝，撩起衣袍胡乱塞在腰间，袖子一卷，跨坐在那少年身上，就是一巴掌，一边扇一边嘴里嘟囔道:“让你穿白色的衣服，让你和我穿一样的衣服。”

那少年张着漏风的嘴巴，口齿不清地嚷嚷道：“月，月寒，你竟敢打我，你知道，知道我是谁吗。”

月寒也不理他，自顾自说道：

“长的这么丑，还敢学人穿白衣服。”

“长的这么丑还敢出来吓人。”

几巴掌下去，身下之人就只剩下惨叫声了。

“好了”月寒正待挥下的手被云祁一把抓住，皱眉说道:“适可而止，不要闹出人命”。

月寒恨恨的起了身，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小池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最后几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以后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云祁对于月寒的行为并不领情。

“我想插手就插手，你管不着”月寒冷笑道。

云祁神色一滞，面上浮起嘲讽之色，不屑地道：“背后偷袭，说起来也不过是小人。”

“云祁，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

自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到如今已有三年光景，月寒总觉得云祁看他不顺眼，两人磕磕绊绊到如今，处理事情的方式从来不过是拳脚相加，虽然云祁是他名义上的哥哥，但是就连他的名字，月寒都很少叫出口。

或许两人上辈子就是仇人，所以这一世才如此的互相抵触，至少月寒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这一次两人闯下的祸，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玄宇楼因此损失了一大笔生意，两人的责罚自是免不了。

亲梅竹马的时光亦不过如是，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你最亲的人乃是最爱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稚嫩的少年渐渐褪去了青涩，也渐渐成熟了许多，月寒觉得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发生什么，拳脚相向的事情逐渐少了，互不见面的时间却多了起来。

月寒生性懒散，玄宇楼的生意更是很少过问，虽然父亲一再让他跟着各处的掌柜学习，他却是没有丝毫兴趣，只想做个闲散公子，眠花卧柳，偶尔也会从仆人丫鬟处得到云祁出去历练或外出办事的消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