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占卜者

房顶上，闪出一个影子。

他敏捷地顺着水管，瞬移到手术室的窗口前。当他看见躺在手术台上的奄奄一息的诺顿，和倒在旁边的约翰，他是有多么的悲伤。

他就是卢基诺·迪鲁西。

“诺顿……不……”卢基诺看着那苍白扭曲的脸。

他不敢相信，诺顿这么弱小。

他很想让时光倒流，好回去救诺顿，但他当时却在躲避一群搜集队。

对了，刚才丽莎和约翰的对话，她听出了个大概——去占卜店用一定代价帮诺顿。

他不敢迟疑，披着夜色跳下台阶，跑向白沙街的深处。

果然，在比尽头的尽头远，有一家门面很小的占卜店。

占卜店门口燃着几根白色的祈祷用的小蜡烛，一尊圣母雕像立在店门的一边。窗户用窗帘遮掩着，加有黑夜的衬托，占卜店显出了几分诡异。

卢基诺推开门，昏暗的灯光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雕花木头桌，紧接着是一些占卜用的工具。墙壁上挂着一个画像，画像里的东西十分可怕，是一个不可名状的生物，外面被黄色的麻衣包裹着，下面是简单介绍。

哈斯塔

克苏鲁神话，旧日支配者。

深空星海之主，无以名状者，黄衣之主。

“你来了，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一个冰冷的声音差点吓到卢基诺，卢基诺转头一看，是两位裹着黑袍，戴着画有奇怪图案的眼罩的先知。卢基诺观察出来，那个稍矮一点，动作有点笨手笨脚的应该是个学徒。

“那您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孽蜥给这位值得尊重的先知鞠了一躬。

“难道您不知道，这场占卜需要代价么？”

“我知道。”卢基诺的眼神里有些飘忽。

“代价？”卢基诺继续问。

“很简单。”先知饶了饶兜帽外露出的粽发，用一种极为挑衅的口气说。“你的身上将长满结晶，这些结晶会在你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吞没你，你将永远变成一颗结晶。”

“不过……”先知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卢基诺站起来。

“我可以让预言成真，但你得交出你的一些寿命，在诺顿二十九岁的开头，你的生命就会走到尽头。”

“没事的……没事的……”卢基诺笑了，只要换回诺顿的命，他死多少回都愿意。

“那么，我们开始吧。伊莱！”

“师父我在！”那个叫伊莱的先知向师父毕恭毕敬鞠了一躬。

“把命运交换球拿过来。”

“好。”

进去再出来，伊莱的手里握着一个小玻璃球，玻璃球上刻着一些潜浮雕。

小球漂浮到先知的手里，发出比纯净度最高的白磷还要强的光。

卢基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等他醒来时，他回到了诊所的屋檐上，而手术台上的诺顿，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