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薄

[子逸and四郎]

我第一次见到子逸是左柳家的学勤。

他惹了夫子恼怒，被罚左门前静跪。

那时我跟着父亲参见夫子，正好看到他。

我看着他，脚步慢了下来

"四郎”父乐催促地唤了我一声

我赶紧跟了上去，错过了子逸看我的目光。

后来每每回忆，我都觉得可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以那样的方式见面。

二

我第一次听到子逸开口叫我的名字，是在去奖堂的第+三天。

那时候夫子每天都会让我们写一些文章下学时交给他。

刚开始那几天，我每天交上去的文章第二天都会得到夫子的夸奖，而子逸每次都会被夫子训斤

他因此从未和我说过话，甚至都没看过我一眼.

我想不到他写的文章究竟多差劲，会令夫子每日斥责他。

直到我偶然见到他写的一篇文章，才知道这世道也会有人敢写出如此违背正统的文章。

我想就算我有那个文采，也没那个胆识吧。

我把他那篇文章抄了下来，下学的时候交给了夫子，

第二日夫子恼怒地把那篇文章排在我书案上，质问我这是谁写的。

我答：不论谁写的，这文章是好的.

夫子一气之下让我去门前跪，我起身便要去，子逸拦住我。

他说“四郎，你别去，”

说罢他主动到门前跪了一响午。

三

子逸第一次把他写的文章交给我，是在我进学室的第十五天，

那天他以门前跪完回来，我便给了他一篇我写的文章，

我说“下学时把这个交给夫子吧.

他默默接过。

下学时他把他的文章给了我，我笑着接过。

从此子逸再也没被夫子训斥过。

我们这一交换，就是十年。

后来他对我说，“在我们科举前，懂我文章的人就只有四郎一人，”

四

我第一次和子逸同乘客一舟，是我们进京赶考的时候。

那天，我拿着一小包行李走到江边。

子逸一身青衣，卓然之姿站在船头向我挥手

我知道，从此，将是一番新的天地.我们坐在小舟上，谈笑风声，看着瓜洲一点点地离我们越来越远。

五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次游黄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