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寒道:“还要再找个人,我不会骑马也不会赶车,两个人替换着会快一点。”
“那叫陈皮去吧。”
“可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云清寒端起桌上的三才盖碗喝了口茶,无意间看到丫头放在桌上的帕子,云清寒垂眸,红色的杜鹃花,这花样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是昨天陈皮从那小孩手里拿走的那方帕子,而且好像陈皮也说过,帕子是他师娘的。。。
这陈皮难不成。。。
吃完饭,丫头身体不适早早地回去休息,云清寒和几个人正坐在客厅喝茶,就看到门外的陈皮朝她使眼色,云清寒疑惑的走过去,只听陈皮小声道:“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云清寒点点头随着陈皮出去,大厅里,张启山看着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的副官叹了口气,就连一贯跳脱的齐八也不说话了,毕竟跟陈皮比起来,他心里还是向着张副官的。
“什么事?”红府的建筑风格很是古雅,两个人在一座凉亭站住脚,看着陈皮问。
“我师娘的病。。。”
“哦,这个啊,你不用担心,我们去我家,二爷他们去北平,大约三四天的时间就回来了,虽说病情严重了些,但是时间上完全来得及的。你放心。”
自从看到丫头的帕子,云清寒就觉得自己窥到了陈皮的心事,知道他这么担心丫头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陈皮点点头,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云清寒:“这个你看一下,跟你的药有没有冲突。”
“丫头现在用了药?我怎么。。”云清寒边说边打开布包,一看里面的东西马上就变了脸色:“这东西哪里来的?!”
“怎么?不好吗?”看到云清寒神色不对,陈皮也急了,相对于那些人来说,他自然更信任云清寒。
“当然不好,”云清寒语气缓了缓,解释道:“这东西根本就不是药,西医管它叫吗啡,有极强的镇痛作用,你知道鸦片吧?”
看到陈皮点头,云清寒继续道:“鸦片里就含有大量的吗啡,这东西成瘾性极强,一旦产生依赖,后果不堪设想。”
“该死的!”陈皮紧紧拳头,
看到陈皮追悔莫及的神色,云清寒心里略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不知情的:“这东西丫头用了多少?”
“两支。”
还好不算严重,云清寒道:“这不是关键,现在这种东西除了政府高官就只有日本人手里有,陈皮,你跟日本人有来往。”
是肯定句。
陈皮抿抿唇,这事是瞒着他师父的,没想到叫云清寒一眼看出了端倪。
“日本人狼子野心,跟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那些民族大义我不懂,师娘的药求医无数,根本就无药可治,他们说这药能治师娘的病。”陈皮的话里透着灰心和一丝丝的绝望,就算知道不能根治,只要是能延缓,他觉得也值了。
陈皮的眼睛一向是抬头看天的,能让他跟日本人谈合作的,唯有丫头的病了,云清寒叹气,这样的深意,她自然是该体谅的。
“这东西万不能再用了,丫头的病你放心有我呢。”
“恩,谢了。”
“不用,”云清寒笑笑,“那天你没把我丢在那里不管,该我谢你才对。”
陈皮也笑了:“你也长点心,一个姑娘家,长沙城这么乱,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