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凭心而动

九龙门

唐莲看着手中的信

天女蕊“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完，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啊”

唐莲“只有四个字”

无禅师父站在一边，开口询问“是哪四个字？”

唐莲“凭心而动”

司空千落闻言轻笑了一声，抬手倒茶

司空千落“这还不简单，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唐莲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向无禅走去

唐莲“无禅师父，这凭心而动，在佛家可有解释？”

无禅:“佛曰，随心，随性，随缘”

司空千落听到无禅的回答，喝了一口茶，笑着说

司空千落“这不和我说的一样吗”

一手支起脑袋，看着唐莲二人

唐莲“无禅师父，无心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无禅:“在下很小的时候，就随大觉掌门离开了寒水寺，之后就很少同无心师弟见面，了解不深，但是小的时候有一件事情，令我印象深刻”

无禅回忆起小时候练金刚伏魔神通的时候，无心问他“何为神魔？此事应当由谁来评判呢？”这个问题把小时候的无禅给问住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是回答:“师父他们说除什么魔，我就除什么魔”

小无心:“经书上说，除魔是杀尽烦恼之魔，当除的不是外魔，而是心中之魔”

唐莲“若不是听你亲言，我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五岁幼童所说的话”

唐莲转身边走边说

唐莲“我自小生活在唐门，门规森严，十二岁前在内房六门修炼心法毒术，十六岁是练成了外房三十二门所有暗器手法，十七岁是来到雪月城拜师尊为师，至今已有六年，这二十三年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既定好的，我只需要完成即可”

唐莲看着手中的信纸

唐莲“这凭心而动，我不太明白”

司空千落“有什么好琢磨的”

司空千落站起身来

司空千落“师兄啊，你就慢慢想啊，本姑娘啊，先去睡觉了”

说完朝房间走去了

唐莲“无禅师父，明天就要到于师了，若见到令师弟，你会怎么做？”

无禅:“凭心而动，唐兄慢想，在下先回去睡觉了”

无禅径直向房间走去，唐莲仍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看着这薄薄的信纸，靠在石柱上

天女蕊走上前来轻轻的抱住他

天女蕊“凭心而动也罢，随心随性随缘也罢，遇见之时，心中那刹那的反应便是你的心了”

唐莲“我觉得无心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更何况在马车上，他也算是救过我们”

天女蕊“你呀，就是想太多了，这么瞻前顾后的哪有个少年郎的样子想不通就先别想了”

天女蕊“明日，我就要回三顾城去了”

唐莲似有所感的转过头来。天女蕊也转过头来，薄薄的嘴唇就这样碰到了一起，一瞬即离

天女蕊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天女蕊“你明日，要小心哦”

说完，低头笑着去了房间

唐莲抬脚走了两步，看着天女蕊离开的背影，终是没说出什么

//

贺之宁站在湖边

她是趁他们都睡着了之后才出门的

随手拿起脚边的一块石头向湖里砸去

贺之宁看了看惊岁

贺之宁“要是你会说话就好了”

贺之宁“就可以听听我的心里话了”

贺之宁又摸了摸惊岁，叹了口气

萧瑟“你要谁听你的心里话？”

萧瑟站在贺之宁身后，突然出声询问她，这倒是让没有防备的贺之宁吓了一跳

转过头来看了看萧瑟，又转过身来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小石头

贺之宁“你怎么过来了？”

萧瑟抬脚走了两步，跟她并肩而立

萧瑟“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贺之宁叹了口气，抬眼直视萧瑟

贺之宁“四年前，我被阿爹阿娘下药昏迷，等我醒来，你已经被贬出城了，我想找你却找不到了”

或许是今晚月色很好，又或者是萧瑟的目光清明，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跟他诉说

贺之宁“后来他们都说我性情大变，可我只是找不到你了，一年后，他们把我送到了雪月城拜雪月剑仙李寒衣为师”

贺之宁“师尊对我很好，在第二年为我寻找到了天下第二名剑惊岁，雪月城的弟子也都对我很好”

萧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傻姑娘将自己经历的委屈和快乐一点点分享给他

贺之宁“可是我依旧不快乐，因为没有你”

萧瑟一愣，他没想过会有这个原因

贺之宁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萧瑟跟着她坐到了旁边

贺之宁“可是所有人都对你闭口不谈，我去找姬前辈，可是我也找不到他”

贺之宁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抬手擦了擦，可是像擦不完一样，越擦越多

贺之宁“我每天都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我知道雪月城里有爹爹的眼线，所以我就算再想你，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贺之宁“你知不知道我觉得这几年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是什么？”

贺之宁泪眼朦胧的看着萧瑟

萧瑟喉咙发涩，几个字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萧瑟“是什么？”

贺之宁“是偷偷从雪月城跑出来，跟着雷无桀，然后找到了你”

雪月城的弟子都知道她是偷偷跑出去的，但所有人对此缄口不提，对城里的眼线所有人都在做戏

贺之宁“他们都说我傻，说等一个回不来的人有什么用”

贺之宁“可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所以我一直等”

贺之宁“可是萧瑟，等待的滋味很难受”

贺之宁没办法忍住眼泪了，她撑不住哭出了声

萧瑟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萧瑟“以后，不会再让你等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