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笑到肚子疼

“姐姐你在看什么？”紫芋跑过来，“我们好像没带这本书吧？”

紫芋翻了一页：“我们没有买过这本书！这是大姑姑的。”

“沉睡的人鱼之家。”紫芋无邪欢快的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好大啊！”

“啊……”紫沐喊。

昏昏欲睡的我，猛地坐起来。紫芋趴在桌子边沙发扶手上，小心翼翼地伸手把书翻回原来的位置，害怕的看着她姐姐。

“对不起！”声音小得完全变了个样。

一脸黑线的紫沐，没有说什么继续看书。脸依然拉得很长。

紫芋看她姐姐没有说什么，就立马从大门出去。

紫芋跟紫沐不是亲姐妹，紫沐是大哥哥的孩子，紫芋是小哥哥的孩子。但她们比亲姐妹还要亲，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紫沐性格看起来很不错，很讨人喜欢，却很有想法，而且全放在心里。紫芋就皆然相反，大大咧咧，不顾及别人，很多人都不喜欢她，就因为她这样的性格。

其实我比较喜欢紫芋的。不用去想她心里的想法，只要看就明白了。

凌，要是像紫芋一样就好了。

我横坐在楼梯上，背靠在门框上，闭着眼睛睡一下。

一面将近两米高的镜子，静静的立在一色的地方，投影在镜面中的天空是跟地面四周一样的金色，跟晴天的黎明一个样。一个长发飘飘，身穿着如火般绚丽绽放的古风轻纱长裙的女人，慢慢地走在晃眼的地面上，向那面镜子前走，长发在一米长的裙尾上纷飞。美得让人惊叹，这是什么？我知道这是梦，对于常常做这些天马行空的梦的我，这些太好分辨了。

女人走到立镜前，跪地，依附在镜子上，一滴血红眼泪悄然无声在女人脸上滑落，滴落在倒影出生无可恋只知道哭的女人投影的镜面上。泪消失后，一个男人在镜面中悄然出现，男人一头银白色长发散落在肩头，与雪白长袍形成一道美丽动人的景色，好看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细腻而深情款款的笑容，他在对着女人笑。就在女人反应过来，贪婪地不停抚摸冰冷的镜面上的那没有温度的脸，回以开心胜过深情的笑，忽然一切都消失了，周围环境变成牢笼。女人放声痛哭，希望能回到刚才，哪怕是冰冷刺骨的镜中昙华，只要看得见男人，镜中昙华也好。

女人躺在牢笼里，每天每天都在祈求上天让她再见那个男人一面，一瞬间也好。血泪染红了最后的长发。画面一转，一只在空中盘旋的火凤凰，落入水中，不惧怕的玩耍起水来，刚才那个男人把长发梳了起来，看着没了火在水中放肆的凤凰。凤凰幻化成一位湿身红衣黑发的女人，是刚才的女人，她笑的无比纯真无邪跑到男人身边，亲密的挽着他的手，两人笑得很欢快，聊着婚事事宜。幸福的事情，总是瞬间即逝，快到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女人满身都是血，被斩断的左手流出的血侵湿抱着她的男人雪白长袍，她落下血泪，一只手还清了她的一身罪，恳求他能原谅她，只要他原谅她，她可以不要一切。女人含泪闭上眼睛，男人哭了起来。

如果这只是根据莫件事联想到的一场梦。我希望这不会是暗示着什么的预兆，只是一个梦，一个悲情的故事。

“我要烧饭，哪还有时间去湖里记账！”

“不是还有人吗？”

“家人都知道自己老婆！你那把我当老婆，是保姆，保姆还要一个月给工资！你一个月给多少钱给我，我就什么事都听你的！”

“叫我去记账，也不想想我走的开吗？叫小爷记个账，他不会那他每年卖韬都不记吗？他们是人，我就不是吗？”

手机被狠狠丢在桌子上。

妈妈气冲冲地拿着放在我房间里的米，冲出去。爸爸又惹妈妈生气了，他们这样已是家常便饭，跟每天玩笑一个性质了。

我坐起来，缓了缓，站起来走到放着iPod的沙发前，坐在地上。紫沐拿着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可能在厨房走廊跟妹妹一起。屏幕亮，指纹解锁，在两个主页面上找到Pages文稿，打开，新建一个文档，把刚才那个梦记录下来。

每次做完一个奇怪的梦，我都会把他们记录下来。奇怪的是，我不像妹妹那样记不住梦里的细节，我每个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偶尔，会很好奇，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一个小时，才打完梦中的故事所有字。满满一千字。

“佳佳，佳佳……”我起来，动了动有点酸痛的身体，喊妹妹，“我要喝水！”

“等下！”妹妹回答。在餐厅门口走廊。

我走。提前站在桌子前，做好准备等妹妹把水放在上面，好吸。我喝水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杯子里必须放个吸管，我端不了水杯，应该是害怕把水撒出来。

忽然身体往后倒。屁股又要疼了。

有人接住了我。

“如果失忆了，忘了我，和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这件事！你叫我怎么办啊？”

凌？

我回头看背后接住我的人。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不过是梦的时代从古代穿越到现代了。一个幻想世界的悲情爱情故事，跟一个还没开始的懵懂初恋的故事，差别。

“怎么？不希望看见我。”他的笑容里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我连忙说：“不是！”避开他的注视，“先不说这个！扶我起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每时每刻都看见他。

一只手稳稳地扶住我的凌，傻笑一下，托起我。一个没站稳，往前射看来今天不摔一下是，不可能的了。

凌跟着伸出手，挡住我。位置正正当当的在，胸部上。

“色狼！”我鄙视他。

反应过来的凌，立马把我扶起来。马不停蹄地解释：“我不是！巧合，纯粹的巧合！”

我站稳：“没想到你会是那种人！以后要注意了，尽量离你远一点！”我故意这么说，分散注意力。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碰。我知道，现在的脸越来越红，刚才触感还在。

“也许我真的是那种人！”突然他抵近，我靠在桌子边，他双手放在桌上，围住我，“可是你就爱我，不是吗？离开我是你唯一做不到的事……”

温柔的声音有了一丝强势。

太近了。原来，他那黑色里带点蓝宝石色的眼球，在白天里更好看，璀璨。

“离不离得开现在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我好像没有告诉你老家的位置吧！”我看向左手边的大门，尽量不看他。

我的脸跟泼了血一样红，越来越烫。

我：“你起来！”

他的腿弯曲着，跟我平视。

“你的手机号被我设置成定位事项！在地图上就能看见你在哪里了。”他抵近耳边，声音温柔的都能融化铁石心肠的人了，“我说过，你在哪里我都会跟着。现在我在实现这句话。”

“我也想看看你从小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他站起来，看了看身后的后门外，“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喜欢花了！这里到处都能看见花。虽然有些不知道名字，却比那些拥有名字被大部分人喜欢的花，更好看！”他坐在我坐的地上橡胶垫上，随手拿起iPod，“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应该就是这里最适合的形容词了。我很喜欢这里！”

绿色的橡胶垫，跟他身上一身纯白显得异常合适。就像绿叶中开出的一朵白花，其实有的时候他美得就像一朵世界上唯一一朵，生长在没有人发现的秘境中，最美丽的花，是百花真正的王。

“我说，你不要随便看别人的电脑啊！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看到的隐私啊……”我伸手去抢在他手里的iPod。

“火凤凰的悲情故事？是什么新故事情节吗？”他身体往后倒，躲开了我的手，“一面将近两米的镜子，静静的立在一色的地方……”

我坐下来，发起强势稳健的攻势，抢iPod：“为什么我每次换的密码，你都知道啊？给我，这是我的东西。”

“因为你，只能想到那几种数字排序方式！很好猜的。”他故意把iPod举起来。我拿不到。

他昂着头看着屏幕，忍着笑：“没办法！我的手那叫它这么长。这个故事是一断一断的？还是大纲？”

“只是一个梦！”我放弃了抢iPod。对付他，我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他把手放下来，看着屏幕上的一千字的梦境故事：“悲情的爱情故事？你还真是喜欢这种类型的故事呢……悲情中的，一生一双人，浪漫但更虐心！”

“宸汐缘，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花千骨，这是我最喜欢看的电视剧了。上面的男女主角都只爱对方！比较现实中的爱情，我更喜欢那些不存在的神话浪漫爱情故事。”我偷袭。他立马往后倒，像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这个偷袭动作，身体提前进入状态。

他保持着半仰的姿势，笑笑：“你和我不也是一样吗？一生一双人。干嘛要羡慕那些不存在的男女主角呢……”

我没理他。站起来，再跟他这样下去，就会没完没了。

其实，我心里开心的要整个人跳起来了。

妹妹端着水站在大门口，紫芋和她六岁的亲弟弟站在妹妹身边，三双眼睛齐刷刷地锁定在捧着我的iPod看的凌。凌礼貌地笑笑。妹妹和紫芋姐弟对视了一眼。

糟糕……忘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凌在这里。死了。

“他刚才才到！我正准备跟妈妈说……”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解释。

“今天不上班吗？凌哥哥。”妹妹打断我，一脸看穿一切的讨厌的笑容。

妹妹把水放在桌子上，紫芋昂头上下打量着站起来比她高两个半头的凌，像是看见动漫人物破次元站在她面前一样，不可思议。她弟弟，紫昊，一点都不让生的跟他说关于男孩之间的话题，要他跟他一起玩。

凌给的解释是，陪一个自由画师的朋友来这里边采景，看见妈妈在厨房门口洗什么，想到我昨天晚上发的信息，就过来看看。

“那位画师朋友呢？”妹妹欠打的看了看我。

凌抱起除了她奶奶以外谁都不要的紫灵。小紫灵哈哈笑起来，手捂着脸，又放开，反反复复。在跟凌躲猫猫。

“他在画好不容易找到的景色！不要三四个小时他是不会动的！”凌跟小紫灵玩了起来。紫灵放开手，他一脸惊讶，后是温柔的笑，紫灵哈哈笑起来。

阿姨故意去抱紫灵。

“不要！”手还没有碰到她，她一把挽住凌的脖子。

阿姨：“这孩子！她妈妈抱她都不要。”阿姨摆出要抱在凌身边玩着狗的紫昊，“看我抱哥哥了，不要灵灵了！”

紫灵呆呆地看着她奶奶，不动。

“奶奶要灵灵，才不要哥哥呢……”阿姨抱紫灵。

她头一瞥，趴到凌怀里。不要她奶奶了。

在厨房炒菜的妈妈：“凌很招小孩喜欢的啊！”

紫昊跳了跳：“我也要抱抱！”

坐在餐厅门对面楼梯上吹风的我，笑起来：“男女通招呢！”

紫芋把她弟弟拖到一边，离凌两步远：“你多大了还要抱！”

紫昊闹脾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腔：“不要不要！我就要抱，要抱……”

“给我起来，地上都是狗毛！”阿姨拉他起来。

他死都不起来：“哥哥抱我，才起来！”

阿姨把拖鞋脱下来，拿在手里：“起来不？”

紫昊条件反射的站起来。跟着号啕大哭起来。

“好了！大姨奶奶抱！”大姨抱起哭的稀里哗啦的紫昊，擦擦哭花的脸，对于大姨来说抱紫昊还是有点吃力的，“哥哥他要抱妹妹，没办法抱小昊昊！哥哥要让着妹妹知道吗？要懂事，懂事才可以做好孩子！现在大姨奶奶抱了。不哭了！姑姑和姐姐都看着呢……”大姨亲了一口忍着不哭的昊昊，“好孩子！”

“等下我们玩空中飞人！”凌对着不哭的昊昊笑笑。

妹妹又问了几个致命题。凌若无其事的通通完美避开死亡深渊。

灵灵回到她奶奶怀里。凌兑现承诺，双手托住做好准备迎接空中飞人的昊昊双肩，举过头，表演旋转式的空中飞人。在空中昊昊笑的无比灿烂，可能这是他最高的一次在空中翱翔。

坐在身边，拨菜豆米的奶奶，笑笑：“艳子！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收回在凌身上的视线，看了一下奶奶，低头拨弄着手链：“三个月！”

奶奶把菜豆皮放在地上，重新拿一根拨：“他是个好小伙子！”

“谁说不是呢！”我笑笑，把手链上的兔子转回原位。

掏床上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走到边缘，眺望着远处一片绿色的小山，风温柔地吹过身体。终于安静了。

现在耳朵里还有，刚才的吵吵嚷嚷的声音。

“艳！”凌在背后叫道。

我回头看，他正款款而来，一身白，让他像每个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虽然不是礼服，但还是很像。我笑笑，我已经得到了我的白马王子了。

画风突变。我蹲下来双腿抵住肚子，哈哈大笑。啊哈哈……

他走着走着就来了个劈叉，双腿一前一后伸直，脸部表情非常怪异又生动。我得到的不只是王子，还有搞笑滑稽的表演者。我敢保证，认为他是个美丽天使的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跟我一样，笑到不行，根本停不下来，肚子疼得不行。

听到我的声音跑过来的妹妹，看到搞笑度满分的凌后，把手里的书放到脸上，遮住脸只露出忍笑的眼睛：“哥你怎么了？”

妹妹没忍住，笑出声来。比我还厉害。

凌也在笑，不过是特别搞怪的表情。很像名侦探柯南第三部剧场版里，毛利小五郎在得知自己抓错了人小兰有危险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他现在很生动地展示了出来。

“秀特技！啊哈哈……”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啊哈哈……”

“你先起来！哥。哈哈……”妹妹依然用书遮住脸，“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们笑背过去哦……”

“没想到这么有效果！”凌恢复正常的温柔的笑容。

他双手触地，跟着双腿笔直伸到空中，整个人都倒过来。宽松休闲衬衫滑落，露出隐藏在里面的秘密，结实细腻，白晰有力，完美无瑕的腹肌。被黑色背心盖住，但还是能清晰可见。在我的认知里，他不可能有这样令男孩羡慕嫉妒恨，让女孩抓狂的腹肌的，应该相反才对啊？

他在空中转了一圈，站起来。理顺上衣，和因为大幅度运动乱糟糟的头发。搞笑的表演者，恢复正常的状态，天使般的他回来了。

“哥哥你是特种兵？”妹妹一脸花痴模样，死死盯住那已经被白休闲衬衫盖住的腹肌，“太好看！太厉害了吧！不是特种兵应该不可能有这样的成果吧……”

“以前梦想过成为保卫国家的一名士兵！”他走到身边，扶起还在笑的我，“可是我吃不了那种苦，就放弃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必须要坚持到底，也要完成的梦想。为了保持身体健康，每天晚上我都会去健身房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