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释（三）

冲田君也是呆愣了几秒，随后又笑了，他把手默默地向身后藏了藏：“没事啦，对了，刚才聊到哪儿了？”

我默了几秒，苦笑：“你想骗我到何时，冲田君，我二十岁了，不小了，咳血…”

“是肺痨。”冲田君笑意不减，然而，眼中的悲凄一闪而过。

“…肺痨…”在那时，肺结核又称肺痨，尽管早知道是如此，我的心中却仍微微疼了一下。

我严肃道：“是我告诉近藤先生他们，还是你亲自去？”已经严重到吐血了，虽有阎柒在，二十六岁前不会有事，但想要冲田君永远平安，必须静养。

“樱楠，你…会吗？”冲田君挡住我，孩子般的笑容是如此美好。

“请不要拦着我。”我呼吸急促，语气激动，“你的病必须静养！干嘛这么拼命！”

“因为…我是武士啊。”

是啊，他是武士，更是鬼之子冲田总司。这刀，拿起了，便不能放下；这血，沾上了便不能洗掉。

我看着他，低下了头，鼻子发酸：“回去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但请你…多多休息吧…”

“我会的。”他松了口气般笑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土方岁三饮了口酒。

“嘿嘿，”我挠挠头，故作轻松道，“没有事啦，只是回来时撞到了人。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啧。”土方岁三瞥了我一眼，“可收敛着点吧，净惹事，可没人给你收烂摊子。”

原田左之助接过话，笑道：“得了吧，土方先生，樱楠可是有总司收拾烂摊子呢。”

大家又笑了起来，迎来了杀戮的秋天。

“局长，有一个就够了，这个局长，必须是你。”土方岁三压低了声音。

“阿岁！”

“你既不愿做这个恶人，那我便替你做。”土方岁三平静的出奇。

“可…唉…那好吧…”近藤勇终究是同意了。

此为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的密谈，也多亏七星龙渊，我才能听见。

果然，我暗道，要…肃清芹泽鸭了…

芹泽鸭如此激进，被肃清不过为迟早的事。

我犹记得…六月某一日，芹泽鸭与新选组员游湖后，与大阪的力士乱斗，并在大和屋故计重施强借钱财，遭到拒绝后用大炮轰炸大和屋，场面凄惨至极，伤者数名。

政变那天，由于会津藩对其无礼，暴怒的芹泽竟用铁扇打断士兵的枪头…

如此例子数不胜数，更为讽刺的是--我望了眼身上山形浅葱色羽织--新选组队服--是芹泽与大阪鸿池屋商人强借银子而制成的。

可芹泽鸭也是有他所可贵的精神的，他是个武士，虽然说不怎么着调，但他…是个真正的武士。

但…局长，真的只能有一个…

九月三日，新见锦由于私通尊王攘夷派而切腹自尽。此后芹泽鸭更加性格怪僻，常常大醉留宿艺妓处。当然，这样的日子，在十三天后便彻底结束。

十三天后，也就是九月十六日上午…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土方岁三严肃道，“总司，山南，左之，你们跟我去就行，新八，你留在这里。”

“是！”

“阿岁，我相信你。”近藤勇拍了拍土方岁三的肩头。

土方岁三点头称是，突然，转头看向我：“柳，你跟着总司。”

“啊？是！”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土方岁三怎么会叫上我。

“总司，让柳跟着你没问题吧？”土方岁三问冲田君。

“没问题哦。”冲田君微笑。

岛原龟屋*

“哈哈哈，美人儿长得真好看，亲一个。”

若以往，我一定会笑出来，可今日，我没有，反而很沉闷。

“冲田君…”我轻声，“可以上了。”

冲田君点头，率先冲入房门，我等随后而至，又如那夜，血染满屋。

“是冲田啊。”芹泽鸭双眼微眯，“是近藤和土方让你来杀我的吧？”

冲田君答：“是。”向芹泽鸭刺去，芹泽鸭没有躲，只是微笑的看着冲田君，亲眼看着刀入自己的身体。

“…冲田…我早就说过，新选组里，我最欣赏的便…是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芹泽鸭仰天长啸一声，倒地而亡。

“总司，”原田左之助收回剑，“平山已死，但山间侥幸逃脱。”

山南敬助推了下镜片：“他不敢说的。放他一个也不成气侯。”

冲田君点头：“的确，山南先生说的是，就如此吧。对外宣称芹泽局长遇刺身亡。”

“嗯，这样也好。”土方岁三思索了片刻，点头。

冲田君向我走来：“吓倒了吗？”

“怎么会呢。”我报以微笑，“我可以武士啊。”

“得了吧你。”七星龙渊撇嘴，“要不是我封印了你的五感，你早叫出声了。”

“切。”我瞪了他一眼，“揭人不揭短懂不懂？”

土方岁三用复杂的目光看向我：“总司说的没错，剑法有所进步。”

“嘿嘿。”我装佯道，“那是土方先生指导的好，”

“少拍马屁了。”土方岁三瞪了我一眼，“此地不宜久留，撤！”

“是！”

冲田君轻喃了一句话，可我没听清。

“冲田君，你刚才说什么？”

“哈哈，你听错了吧？”

“不可能，你分明说了句什么！”

“没有吧。”

“就有！”

我最后看了眼芹泽鸭，离开了，但他们都不知道，我在芹泽鸭身旁，偷放了一朵樱花，这个樱花，是反季花，却开得出奇的旺，我心生喜欢，便折下了一朵。

你说是不是，芹泽…局长？

这个伟人的一生便就此了结了，谁也不知道他死时在想些什么，只有那朵樱花，散发着阵阵幽香…

题外话*

旁白君：本期盘点众人对冲田总司的称呼（仅限本书中，历史上如何称呼便无人考究了）。

阿殷樱楠：冲田君。

阿殷冲田光/冲田金：宗次郎。

阿殷近藤勇/土方岁三：总司。

阿殷山南敬助：冲田君。

阿殷斋藤一：有时叫冲田先生，私下里还是叫总司的。

小元子本期节目到此节束，感谢您的收看。

原田左之助诶诶诶诶？

藤堂平助我们呢？

永仓新八作者你出来，老子打死你。

#阿殷哼，才不管你们，放图！

#阿殷冲田小姐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