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叁

被光包围着的感觉很温暖。

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星星点点的光围绕着自己，不时没入身体，痒痒的，想挠。

我被什么东西托着，身下三尺就是父母曾经用『水镜』向我展示过的人类世界的柏油马路，鱼族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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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在飞？

我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从人类的魔掌逃离，却没能逃出那片没有水的地狱，昏迷前被什么人捞起来了。

等等……能用这种奇怪的光给我疗伤，他大概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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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看去，是一个“小号”男人，和十六开纸差不多一样高。

他穿着宽大的和风布袍，一头如瀑白发披散在身后，微微浮动，整个人都发着光。最让我一眼难忘的，是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虽然没有瞳孔，却恍若能装下整个世界，那样温柔，那样令人沉醉。

还有那笑容。

在那样的笑容里，春色都醉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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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我开口问，发出的是所有妖精鬼怪都能听懂的人类的语言。

他却只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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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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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小小的他抱着大大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体重带给我的恶意……

他一路带着我，用『光』给我疗伤，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只是笑着，用那双没有神的眼睛传达我读不懂的回应。我有些气恼，却也有些难过。

原来神灵也会是“哑”的。

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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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送到海边，光托着我入了水，从我身边飞离。

那感觉像极了把温度从我身边抽离，让我心慌，我奋力跃出水面，一次，两次，三次……很多次。

那神灵看着我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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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我知道你能用光把字写出来！”

神灵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他飞到我身边，安抚地抱了抱我，然后……然后……他居然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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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

他走了。

“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