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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谈剑

残剑问道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街道上赶集的老老少少快步穿梭,你来我往间井然有序,一派繁荣向上的景象。以细微处识大局,单从这一条街道的情况就可不难看出李伯虎治理一方的确是有些手腕了。

  李凤逸往日里是一定要睡到午时才肯起床的,可今日却在天刚蒙蒙亮时已经站在院子里,穿一身紧身武服,腰间复佩上那柄泛着微弱青光的长剑,眼前的赵辛集端坐一张太师椅,手捧一只精致的蓝瓷茶碗,时不时地小饮一口,轻喃道:“碧螺壶中香扑面,绿茶盏内味如春。”简直尽显君子风范。

  看得站立一旁的李凤逸心痒不已,心中呼道:“他娘咧!这不就是本公子想要的剑客风姿吗?剑得学,就这赵辛集的一身派头更他娘的得学!这要学精了,一套剑耍下来,再学着赵辛集的派头来一下,加之本公子这不俗相貌。嘻嘻,等着给本公子暖被窝的姑娘还不得是大排长龙?”

  “凤逸,你可知何谓剑?”赵辛集出言打断了正白日做梦的李凤逸。

  “啊?哦,我知道。”李凤逸回过神来答道。

  “说来听听。”赵辛集一脸期待道。

  “剑乃是百兵之君,以出神入化的剑招和剑锋的凌冽攻势取人性命,剑属短兵,利于近身格斗,以刺、削、截为主要攻击手段。剑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在我看来,剑者,平天下之不平,伸天下之所冤,所以剑即正义!”李凤逸一口气将这些年对剑的理解直抒而出,心内顿生豪迈,两眼中一股傲气直射而出。

赵辛集听完微微点头,也将李凤逸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不错,说的很好,你详细说出了剑的主要使用之法,也将剑的冷冽与孤傲直抒言表,为师瞧得出你是真心喜剑的。但凤逸你得知晓过刚者易折, 善柔者不败。有时候剑并不一定就得要多么刚直凌冽,所谓剑道万法便是说剑者诡秘多变也,剑与剑可同,但一万个人之中便会有一万柄剑。剑者,心之刃也,即可为杀,亦可为护,杀与护,不过一念之间。

  

  另外我不驳你剑既正义这句话,但我要你知晓,剑生双刃,伤人可伤已,重点还要看使剑的人。”赵辛集不急不缓地说道,对李凤逸的几处观点加以点评纠正。

  李凤逸听完赵辛集一席话,顿时心中开明了许多,对这位年纪轻轻便已久富盛名的师傅更加敬佩,两眼中狂热的祟敬毫不掩饰地射向赵辛集,赵辛集望着两眼放光的李凤逸,复而轻扬嘴角,颇为受用。

 

  “师傅,今天我们练什么?”李凤逸迫不及待地问道,好像已经看到日后执剑走天下的自已了。

  “今天就到这儿了。”赵辛集抿嘴喝一口茶,语气仍是不急不缓。只是不知那茶凉了没有。

  “啊?就到这儿了?可我们今天还什么都没练呢?”李凤逸错谔。

  “已经够了,再练就太多了,物极必反,反而不见效果。日后你习剑也要明白,不可急于求成,囫囵吞枣,这活儿可没有一日千里的道理。”说完便将那蓝瓷茶碗轻放在桌上,不再说什么了。

  李凤逸见此,轻轻含首后便退了出去。

  暗中注视着这边的李伯虎瞧见自个儿子走了出去,才敢露出头来。

  “哈哈哈,果真是剑宗名家,这小子可从没有像刚才那般乖过。”李伯虎边向赵辛集处走去边说道。

  赵辛集见州牧大人,欲要起身行礼,却被李伯虎一手按在肩头轻轻按下。

  “赵先生坐着便好无需客气。”李伯虎和气道。

  “唉,州牧大人抬举在下了,我哪里够得上宗师名家?只求不要误人子弟才好呀。”赵辛集两手坐在腿上,与青州州牧倒也相处的十分自然。

  “小儿刚才一席狂言叫先生见笑了,倒是先生的一番见解叫人耳目一新。”李伯虎说道。

  “凤逸年纪尚小,日后的路还很长,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所以今日先与他说通道理,免得日后误入歧途,这理要是想通了,练剑便也将事半功倍。”赵辛集解释道。

  “嗯,小儿练剑之事便劳烦先生了。”李伯虎说着将双手负于身后,望向远处,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甚是欣慰的笑容。用只有自已听得见的声音嘀咕道:“你娘该有多高兴啊。”

  从未早起过的李凤逸这会可真叫一个无所事事啊。闲庭漫步在湖边的李凤逸想起以前大姐骂他早上赖床不起,说荒废了大好时光,随口再来一句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似的大道理。他总会顶一句:起那么早有什么用?又没事干,还不如睡觉呢。想到这里,李凤逸洒然一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复而又叹息道:“大姐去南宫学院求教,都有大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长的更漂亮了。”

  “公子,公子,安家少爷来找你了,就在府上别院里侯着呢。”青青一路踏着小碎步跑来,二八妙龄,身子渐渐长成,

整个身姿既柔韧纤细又带有五月春光和新开的花朵的青春朝气,轻盈、纤柔,宛如一根蒲公英飘渺的落英。李凤逸竟觉得有些许目眩,眨几下眼睛回过神来。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同他一起长大的丫头是真的长大了,记得小时候母亲经常给他和青青买糖葫芦吃,李凤逸三下五除二吃掉自个的便去抢青青的,青青老是被他欺负的眼泪婆娑,一双滴溜圆的眼珠子混着泪珠儿转来转去,委屈巴巴的。有时候李凤逸瞧着实在可怜巴巴的青青,便将从青青手里抢来糖葫芦复还回去,手按在她那个小脑袋上轻轻揉一下,权当安抚。可每每这时,青青便又抽泣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公子,你吃吧。青青要你吃的。”李凤逸便慌忙往嘴里塞两颗,腮帮子圆鼓鼓的,口齿不清地说道:“嗯,青青给的糖葫芦就是甜!”看到这儿,青青便又转哭为笑,一边擦泪一边笑嘻嘻道:“好吃便全吃了吧!”

  每当母亲为这事训起他来,青青便站出来为他辩解道:“不是公子抢的,是青青不喜欢吃糖葫芦,送给公子的。”

  但他晓得青青最喜欢吃糖葫芦了。

  这府中,待人最纯洁真诚的便是青青了,起码待他便是如此。故而李凤逸打心里没有将青青当丫鬟。

  思绪回转到当前,李凤逸瞧着脸蛋粉红的青青调侃道:“呦呵!这谁家姑娘长成了,熟透了,亭亭玉立快要嫁人了?”

  听到这话,青青的脸更红了,如霞飞双颊,更显楚楚。忙娇羞道:“公子,能不能别欺负青青了,人家安公子都要等的不耐烦了。”

  李凤逸正色道:“走,去瞧瞧那姓安的浑蛋玩意,要真敢不耐烦,你家公子定叫他屁股开花。”阳光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湖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只模糊看到几尾锦鲤时不时探头冒泡……

  

  “呦!凤哥儿。可算等着你了,你要再不来,我可就得自个儿找别人出头去了。”安巍然阴阳怪气地嗔责道。

  “什么事?”李凤逸简单干脆直入主题,不给这安巍然卖关子演戏的机会。

  安巍然立马阴沉下脸来说道:“这不是今年正官宴在我们青州开宴吗,这本是淮南道三州的上流人物融洽关系,互相讨教的集会,可这两年办的红火,便惹来一众外乡人瞧热闹,可要只是瞧个热闹也没什么,偏有几个泱州纨绔却借机来闹事,去了临凤楼一顿打砸,点名要带走鱼花魁。”

  “哼,谁不知道临凤楼是由本公子庇护的,敢公然闹事,便是打我李凤逸的脸。”

  极少见过公子如此阴沉面容的青青怔在一旁。以至于李凤逸连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到。

  “想什么呢?我说快些伺候本公子更衣。”李凤逸提高噪门道。

  “哦,这就来。”

  青青拿来一件白衣,边伺候着李凤逸穿戴边细声问道:“公子又要去找那鱼媚人?”

  李凤逸点头。

  青青用跟平时不大一样的腔调说了句:“外边的事可以管,可外边的馒头保不齐有毒没毒。”听着这话李凤逸只是嗯了一声。并非细想,也没有察觉到这丫头眼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

  ——

  “今年正官宴由我青州府承办,可曾筹备俱全?”清风堂内李伯虎问手下一位主薄道。身体憨胖的李伯虎正色然然,倒有些不怒自威的意味,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的年,可谓熟谙世事人情。

  “正官宴摆宴地点已选定,由青州第一盐商王八十提供旗下青戈楼,另外青州其他士子官人甲贵富商具通知妥当。只待开宴。”这名主薄毕恭毕敬道。说完这话,这位主薄便显出一脸为难,嘴张了张复又合上。

  李伯虎冷哼一声,他最是见不惯别人婆娑妈妈,太不痛快!皱眉问道:“有事就说!如此婆妈,误了大事你担得起?”

  那主薄听闻此言,心中胆颤,如实回答:“公子纠集了一群本州士族子弟去临凤楼找泱州几位豪族后生的麻烦去了。”说完此话,这位主薄略微一顿,偷瞄了一眼眼前的州牧大人,见其面色如常,便继续说道:“正官宴开宴在际,大事临头,属下担心生出不必要的麻烦,要不要……”

  “不用去管,让他们去闹,权当是给正官宴添个彩头,几个后辈打闹一番,我就不信那些视脸面作性命的泱州佬会横插一脚。”李伯虎说完便示意这主薄退下。

  于是清风堂便仅余李伯虎一人,自说自语道:“泱州来的几位后生小辈里似乎有几个不同寻常的。我叫那小子渎深经纬略,治国通论一类的书也不知他记下了多少。都说江湖阴险恶毒,可这庙堂却也不是善茬能待的地方。当年王国师可谓舌下生莲,一番话便教北荒二州战端乍起,烽火遍地,军民死伤四十余万,都说北荒兵甲无情,可在当世诸位大家眼里,唯那王纪才是真正可怕,三言两语便是一番布局,人家只不过是在北荒下了盘棋,便有了北荒乱战七载的大手笔。”

  

  当真对得住楚阳王朝百年来第一操盘手的赞誉。

  

  李伯虎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自清风堂暗门入密室,一番翻箱倒柜找出一块和田玉佩怔怔出神,心绪早飘回到当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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