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位执事 行动

根据上一次的案发时间，伯爵推算，这一次应该会在凌晨零点十分发生。

夏尔自己也是很惊奇的。真是太巧妙了。

凶手每轮以零点十分开始，往后每隔七日杀一人，每次向后推迟七十分钟，这朵玫瑰的最后一个点的案发时间，恰好是七点整。

他也考虑过，早上七点钟，街上怎么会没人?在英国，大多数人还是要靠自己谋生的，并非都像贵族那么清闲。所以七点钟左右的时候，街上就应该已经很热闹了，凶手又是如何得手的?

不管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夏尔已经交代过众人，如果最后真的跟丢了凶手，一定要把受害人救下。这样，他们还会得到新的线索。再说，时隔四十九天，已经有七人被杀，女王的信件明显是在告诉夏尔不能再有人被杀了。要他阻止。

到这一步，他选择信自己，选择赌一把。

当然了，他自己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这胜算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对自家执事的信任。

剩下的五天，简直度日如年。

夏尔让塞巴斯蒂安每天去探听消息，发现他最初的猜测是对的。

凶手一直渺无声息。

不过，这五天夏尔也没放过。他必须将胜算提升到最大限度。为此，夏尔专程联系伦敦黑市，购买了大量轻便且杀伤力大的暗器，还有小型的信号弹。

凶手身手不凡，危险性很大。倘若遭到袭击，实在不划算。事实上，夏尔首要想到的，其实是保证他的人都安全。不过，他才不打算这么说呢。换个角度，他也没必要一定抓活的。

给每个人配好各种轻便的暗器和信号弹之后，众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夏尔的意思，是不希望他们被凶手所伤。一阵感动袭来，废柴三人决心一定抓住凶手。刘收到暗器之后一愣，苦笑了一下，望着蓝猫。蓝猫明白刘的意思，这是要全力支持夏尔。她点点头。

夏尔购买了总共有三种暗器。两种都是绑在手腕上，发动机关即能立刻射出三百根针，只是一种淬着麻痹性药物，而另一种则淬着剧毒，沾着即死，无药可解。第三种，更多的是保护自身。这第三种是类似于防弹衣的软甲。一则无坚不摧，针孔不入，二则软甲内藏有机关，敌人一旦近身，打开机关后软甲前后身均能竖起十厘米尖刺。设计巧妙在于，机关均不会伤及自身。为了防止意外，又每人配了两把枪。

不管怎么说，胜算似乎提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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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夜色渐深。

他们已经行动了。六个点附近已准备好人手。伺机待命。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乔装打扮，好像两个闲人在街上游荡。

现在才十一点。他们不敢太晚，早早来到了附近。街上人声渐稀，但是几座看起来像是赌场的房子里仍旧灯火通明。伦敦前几日一直有大雾，夏尔还担心过会不会受雾气的影响。这儿离码头不远，还能听到水声和向蒸汽船中添煤的声音。月光虽朦胧，也映得河水微微泛银光。

“塞巴斯蒂安。”夏尔倚靠在桥头上，抬头望着月亮。

“少...嗯?”毕竟做执事做久了，差点没改过口来。如今危机四伏，可不能暴露了身份。塞巴斯蒂安硬生生把“少爷”咽回肚里。

“你说，如果我不再是伯爵了，也不用再靠复仇作为我活下去的目的，你会怎么想？”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执事一愣，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是凭着自己本心说话。执事走近两步俯下身来，暗红色的眸子发出耀眼的光。

“也对，我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你是会直接收回我灵魂的。”夏尔一阵苦笑，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尖。

“少爷。”执事突然靠近，侧过头在夏尔耳边道，“你就这么想让我吃了你?”

执事突然靠近，搞得夏尔脸红的不行。冷不丁对上双眸，发现自家执事笑起来还是那么魅惑妖娆...这家伙...。

夏尔的耳朵也开始泛红了。

仿佛还记着刚才温热气息喷吐的感觉，伯爵这会儿已经脸红到了脖子根。执事站起身，得意的笑着看向自家少爷:“我会一直陪着您的。无论何时。”

两人又都不说话了。似乎都在想各自的事情。夏尔经过这么一事，不知为何心乱的不行。正当他一边骂自己没用，一边观察四周的空当，夜空中突然被刺眼的光亮划破。

是信号！

夏尔正要飞跑过去，却发现被自家执事一个打横抱起，像鸟一样飞起来了。速度相当快。

夏尔正想挣脱，再一考虑还是大事要紧，算了，占便宜就占吧。

回去再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