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

（兔子梗不过没有醋红红）

张启山走在去红府的路上，心里是有一点紧张的。

而这紧张来源于身后跟着的小戏子。

那小戏子年纪轻轻的，大约也不过就十六七，还有些怕人，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也算清秀可人，尤其是眼神里笼着蒙蒙的水汽，确实招人怜爱。

既然为官少不了坐局应酬，也不得不接下这一份所谓的美意。

“你叫什么名字，刚才饭桌上你说的我没听见。”张启山没有回头看他，只是问了一句。

“念奴。”小戏子怯生生的回答。

张启山没说话，把他带到了红府。

二月红听见熟悉的响声迎出来，却先看见了张启山身后的小戏子。

二月红笃定了张启山不会有二心，便也没有多话。

张启山这边看他目光往自己身后瞟，只当他是不快，便解释说：“宴席上人家硬塞给我的，我看他年纪小，挺可怜的，上你这园子里当个杂役什么的也好些，总比混在那种地方里强。”

二月红却叹了口气：“才这么大就要泡在那种地方…”随即转了目光：“别跟着我了，让他跟着你当兵吧。”

二月红是有他的思量的，唱戏在世人眼里是下九流的行当，唱出来名声还好，如果无名，人家看着就和出来卖的没什么区别，供人狎昵调戏也不敢有怨。

孩子那么小，应当在学堂里念书识字，只是这世道……

倒不如让他应了伍，也算活得硬气正直。

二月红想这些，也不想明面上告诉张启山什么，但是张启山似乎都读懂了，伸手环住了二月红：“你总是肯为别人打算。”

二月红拍拍张启山的脸：“我晓得你又要啰唆什么…我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你不知道而已。”

念奴愣愣看着，晃神儿的瞬间听得二月红问：“叫什么？”

“念奴。”

“是个好名字，听着就像个会唱歌的，那这样，你和我学两个曲儿再走。”二月红带着温和的笑说着。

“学曲儿干嘛？”张启山不解。

“你在军部的时候多，万一要打仗了我也不太好跟着，怕你惦记我，也有人给你唱着解闷。”二月红解释：“再来这曲儿是我教的，你要是对他动什么邪心思，但凡念着他算我半个徒弟，也就都收了。”

张启山拍手笑了笑：“果然我家二爷是个会打算的。”

【元稹自注曰：念奴，天宝中名倡，善歌。每岁楼下酺宴，累日之后，万众喧隘，严安之、韦黄裳辈辟易不能禁，众乐为之罢奏。玄宗遣高力士大呼于楼上曰：‘欲遣念奴唱歌，邠二十五郎吹小管篴（音dí，古同“笛”），看人能听否？’未尝不悄然奉诏。】

（注：念奴，天宝年间著名倡伶，歌唱得很好。每年辞岁宴会时间一长，宾客就吵闹，使音乐奏不下去。严安之、韦黄裳等人禁止不住。玄宗叫高力士在楼上高呼：“我要请念奴出来唱歌，邠二十五郎吹小管笛了，你们能安静下来听吗？”大家才慢慢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