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末未!”一路被他拖着走的言慕乐,能够深刻地感受到,此时此刻来自他身上的怒气:“顾末未——”
一个旋转,把她按在墙壁上,他双手一边一侧地撑在她的耳边,把她锁住自己和墙壁之间。
她细细喘息,胸口起伏,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知道他现在正在盛怒中,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咬着唇,硬挤出话:“那个——顾末未,有话好好说——”
他剑眉拧起,逼近了她几分,气息故意喷在她的脸上,引得她脸羞红却不敢直视他:“是谁说的———归期一定,就告诉我的啊?!”
“顾末未——”她瞪着眼,看着他的脸逼近。
“你可知道,我在这里度日如年?”俊美的黑瞳闪过一丝邪怒:“我还在筹划着,怎么去见你,你倒好,回来了,却不告诉我。”
她的一双水眸含情脉脉,却暗藏精锐,只见她一伸手环住了他的背,头贴近他耳朵:“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抵开了她些许,怒目而视:“你明知道还这样做?”他重新抱紧了她:“你吃定我了,是吗?”
“顾末未,”言慕乐叹了口气:“我们不可以这么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为什么不可以?会碍着谁?”
“要想想我们的父母,还有,你的学业和你的未来——”
闻言,他气息陡沉,微微退开身,眯目瞪人,只是言慕乐一径轻垂颈项,根本有意地躲避着他的注视:“我和你说过了,我不希望,你想和我在一起,只是一种习惯而已,还有,”她抬头看着他:“你今年是关键的一年,我不想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困扰着你——”
“所有的,关于你的事情,对我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事!”顾末未用手把她的碎发勾到耳后:“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否则,我做什么都没意思!你说,”他看进她的眼底,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你说这是习惯也好;邪念也罢,我都认,但,你必须在这里!只能在我看得到,摸得到的地方!”
眸子圆滚滚,万般不敢置信地瞪住他,软唇也张得圆圆的,鼻头和颧骨都盘上圆圆的团红,秀丽的脸容很是无辜又无奈的,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他舒服地闭眼着,只听她轻轻启唇道:“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啊?”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眼睛重新看向她的眸:“看着我,陪着我,在我冲动的时候,拉住我,”他亲吻了一下她的掌心,“这一切——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做到!”
离得这样近,两张脸仅余一个呼息的距离,她四肢百骸如遭雷击,既麻又僵,眸子无法从他脸上挪开,然后有股古怪血气旋绕在腹中,让筋骨发酸发软发疼,她微微挺起上身,不知自己期许什么,只是……只不过……很想贴近他,甚至猜想着他薄唇会有怎样的柔软和热度…
完了———她满脑子邪思啊!
她当真走火入魔了!
“你起来,你……你先放开我……”一呼吸便避无可避地纳进属于他的气息,她心口紧缩,身子忍得隐隐发颤,实在可怜。
顾末未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倏地收回手,像被烫着似的。
清俊面庞无表情,重重吐出一口气之后,他又深深看了眼前的人儿一眼,终才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还转学吗?”
她的脸颊虽犹虚红但精神已好上许多,
一贯地安然淡定地看向他:“我也想啊!”她又看到了他眉头紧锁,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梢:“可现实不允许啊……”
“为什么?”
她吞吞口水,拧着眉,努力把刚才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既清楚又明白地。
他目光清澈又眨眨眸,随着她的叙述,心情豁然开朗,但仍装作扭眉说道:“这,如果转不了学,那就只能来我家里了……”
“我可以睡我自己家的!”很快地补充,言慕乐脑门仍沉,似乎要解释或掩盖着那些令自己不安的情绪。
“无所谓,”顾末未摸着她的头发,心情分外地好:“迟早,你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你家,不必分得那么清楚……”
听到他所说的话,她怔住无语,只能看着他对她展露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他拉起她的手腕,走向停车场:“走吧!回家了……”
回家?言慕乐还有点懵:谁的家?哪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