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青涩的言慕乐和顾末未） 下

“再困难的题目，你我都可以解出；但人心，你我永远都无法透彻地了解；”言慕乐抬头看着赵远安：“舅妈，舅舅都是善良的人，所以，你能保持善良之心，这真的很好；但我从小接触的教育，和你不一样，”言慕乐再次看向李青：“我们家的宗旨：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李青咬紧牙关，就是不作声。

“可以。”言慕乐点了点头：“看来，你挺恨邵澜之学长的！”

“谁说的——”李青终于开口了。

“你知道这次比赛是团体赛制的吗？”言慕乐不吝啬地为她补充解释：“我姐退赛或者故意做得差，你所恨的邵学长，就成了无妄之灾的受害者———被动淘汰；”她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说：“这该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做得出的啊！”

“我只是——害怕——我会落选！”李青终于把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靠别人让而得到的资格，你觉得——你在决赛中，能走多远？”言慕乐不留任何情面地一针见血。

“够了！”赵远安冷面开口：“她是初三，这场比赛是决定她是否能留在这里读高中的关键——”

“安安，”言慕乐回看她，“邵澜之不是初三吗？他不需要加分吗？”她气到快脑溢血了：“人有一定善良是必须的，但过分善良的话，就是愚蠢了！能来这个比赛的，都是每个年级数一数二的，读不了高中，蒙骗谁呐？”

一句直白的实话，让赵远安一下子呆住了，李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邵澜之一脸严肃地看着李青。只有顾末未叹了口气，倒了杯水，递给了她：“喝口水，不急！”

“对不起，我先走了——”尴尬使李青再也待不住了。

“我也先走了。”有一丝狼狈地，赵远安也离开了。

“你们慢吃，我把帐结了。”说着，邵澜之也追了出去。

一时间，就剩下顾末未和言慕乐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顾末未拿起刚倒的那杯水，递给她：“这次，你出手有点重了，毕竟是学姐。”

见她不说话，他继续道：“你不是冲动的人，远安是个聪明人，她———”

“你不了解她，她看上去很冷漠无情，但事实上，”言慕乐倔强地抹了抹眼角，“她是最善良纯真的人，看到随便路边跪着的骗子，她宁可不吃早饭，也要把早饭钱全给他们。这种事反复发生，而我实在是看不眼，告诉她那是骗人的，你知道她说什么？”她接过那杯水，润了润嗓子：“她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定，还真帮上个人呢？”

“但你也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啊！”顾末未现实地指出。

言慕乐长长地叹了口气：“未来太遥远，我不去想，我只顾眼前人——她若安好，我便晴天。”

“那——”他把头凑到她的跟前：“我这个眼前人，你何时能垂怜呢？”

言慕乐没有逃避他的直视，垂在身侧的手却握了起来：“你有足够自保能力，不需要我的保护。”

顾末未淡笑了一下，一手握住她身侧的拳头：“乐乐，太过成熟或看得太透，都会让你很累很累；人生路，谁也来不了第二次，所以，”他笑着说：“走慢一些、看细一点身边的景色，别太急，其实你没那么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