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婚后小剧场五十八

“我自己过去。”乔一坚持着。

“你肚子这么大，怎么走过去？”言默看着坐躺在病床上的她。

“你可以扶着我，慢慢走过去。”乔一实在不想再让言默抱着她，这样太丢脸了。

“我抱得动！”言默无所谓地说。

“你腰会闪的。”

“我已经习惯了，这几个月，我已经慢慢适应了。”言默和她讲着道理。

“轮椅来了。”恰好地，吴倩推着轮椅，阻止了他们进一步的争论：“这样，你也不用抱，”指完言默又指向乔一：“你———最后一段时间就靠这个出行吧。”

“啊？”乔一看着眼前的轮椅。

“乔一，”吴倩走到她的病床边：“你怀的是双胞胎，两个待在你肚子的时间越长，对他们的发育就越好，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倍加小心，切记不可摔倒，否则，轻则早产，重则——”她附靠乔一的耳边：“你会失去其中的一个或者是全部。”

“好，我一定当心。” 言默搀扶着乔一，让她缓缓地坐到轮椅上：“那么现在，言先森，请送我去厕所吧。”

到了残疾人厕所门口，

“我陪你进去吧。”言默停下了轮椅。

“不要了吧，”乔一还有着她小小的矜持：“我现在上厕所是困难户，你先在走廊里等我，我有什么问题，立刻叫你。”

言默把轮椅推了进去，不理睬她，仍一鼓作气把她抱上了马桶。

“言默——”她轻打了他一下。

“我就在门口等你，你有任何问题，就叫我。”言默摸了摸她的头：“慢慢来，不急。”

“OK。”乔一比了个手势。

约莫过了一刻钟，言默敲了敲厕所的门：“还好吗？”

“言默———”乔一有些喘得说：“你别在门口，好不好，”她解释道：“你在门口，我害羞。”

“好，”言默一个转身进了厕所：“那我进来——”

“言默，出去——”乔一红了脸。

“我不能离你太远，不放心。”言默简单地叙述着理由。他看她很痛苦地在用力，他走上前，顿了下来：“我该怎么帮你？”

乔一虚弱地抬头，对他说：“你帮不了我的，我再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

言默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可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此刻却什么也帮不了他的妻子，只能看她日益动作缓慢，生活慢慢变得不便利。他默默地站起身，走到她身侧，还是帮她按肩，只是想帮她缓解痛苦。

“言默——”乔一突然抬头：“吴倩说，我们下周几的手术？”

“明天是最后一次检查，”他松弛有度地按压，没有停止：“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订下周的手术了。”

“先别告诉爸妈和赵观潮他们。”一只手覆上他的手：“等孩子出来了，再通知他们吧！”

“好—”言默点头。

“那个——”乔一还有一不放心的：“等我生产好了，就把乐乐接过来吧，一直让吴倩妈妈帮忙带，不好意思的。”

“好—”

“我实在没力气了。”她用手摸了摸他的手：“扶我起来吧。”

“我来——”言默拿着纸巾要帮她擦拭。

“你——言默———！”乔一真得快羞愧得无地自容。

“别动——”言默白了她一眼：“又不是第一次，有差吗？”

“那你也太——这是——医院——！”乔一试着给他解释。

“收起你那些无聊的思想，给我快点把这两坨肉团子给卸了货，”言默又抽了几张纸：“那我们就都轻松了。”

肉团子———这就是言默对她肚子里两个宝宝的称呼。

帮她整理好一切后，又一把抱上了轮椅，把她推回病房。

“你躺一会儿吧。”言默揉着她的脚。

“Joy，your husband is so great！”邻床的那个法国孕妇用着不熟练地英语和乔一交流着。

“呃？”乔一又有点蒙了。

“good，good。”见乔一听不懂，法国孕妇两手翘起大拇指，冲着言默喊。

“Merci.”（谢谢）言默客气地回答。

“呃？”乔一又八卦地看向帮她捏腿肚子的言默：“会说法语啦？”

“跟着张雨剑夫妇学了三句。”言默低调地说。

“哦？”乔一双手伸直，力图把自己拉起来，言默见状，拉了她一把：“干嘛又坐起来？”

“快说哪三句？”乔一兴奋不已。

“Non，merci.（不用，谢谢）；C'est ma femme.（这是我老婆）；Je t'aime.（我爱你）。”言默语气不变的背出三句。

“这么短啊！”乔一拍了拍他肩：“快说说，分别什么意思？”

“分别是，不用，谢谢；这是我老婆；你是傻子。”言默对她扯出了微笑。

“你才是傻子呢！”乔一吐槽，“你不知道了吧，我瞬间记忆很好的，Je t'aime（我爱你）对吗？你是傻子！”

“我们乔一真聪明。”揉了揉她的头，言默走出去了病房。

乔一转过了头，只见旁边的法国孕妇，双手握拳，放在脸侧，一脸羡慕地对她说：“Je t'aime. Good！”她又对乔一比了双手大拇指。

“呃？”乔一又傻了：法国人这么喜欢别人叫他/她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