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是温謦熟悉又带点陌生的房间。
通过万千垂下的橙色床前流朱,可见,雕刻莲花的衣柜旁置放光洁明亮的梳妆镜,梳妆台摆放一盒用了过半的胭脂,一把玉制梳子;视线转移,西窗大开,阳光似金子般洒下插着紫色熏衣草的桌子,桌上摆着一套琉璃茶具,一个茶杯中盛满犹冒热气的温热茶水。
霓漫天起身下床,她正穿着平素就寝的睡衣。
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霓漫天伸出双手,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苍白,似要抓住什么,却落了空。
灵眸轻颤,两滴泪流过脸颊,如珠比珠滚热落在手背。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恩怨纠葛纷纷,不甘与怨恨一直跟着她,而她最后疯了,失去珍爱的,离开幸福这命运今人太怒所以她在仇人前走向了死亡。
突然,霓漫天站了起来,推开门扉。
空空木廊回响急促的脚步声。
梆梆!
霓千丈打开门,见是女儿,观她面色通红已是跑累了,眼中讶异,又猜小祖宗又有什么招来抢夺妻子注意力,无奈道:
“天儿,可有何事?”
霓漫天从父亲左侧进了去,走向里面,喘着气道:
“娘亲,娘亲。”
青涩少女仍带小奶音的嗲嗲。
她这声,让在内室正卸钗环的女子放下手中玉梳子,女子生得风流貌美,眉眼宛宛,唇翘朱砂,巧鼻琼高,身段窈窕,笑如夏之樱花,悲似古芙幽水。
女子走了出来,温言相呵:
“天儿,娘在,怎么脸这样红啊?让娘看看。”
霓漫天瞧见她红光满面,精神亦亦不若梦中奄奄一息苍白的样子,只是放声哭泣,扑进母亲怀里,拉着她衣襟喃喃:
“娘亲,娘亲,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霓千丈黑着脸,默默瞧这一幕,内心充满呵呵哒,他是生了个情敌是吧,是吧,还以为这丫头得了最新仙法秘籍能好几天不来打扰他和爱妻的二人生活……
方茹笑看了丈夫一眼,微微摇头,拿丝帕为女儿擦干泪水,笑问她:
“天儿,怎生哭了,告诉为娘是发生了什么?”
霓漫天已然止住泪意,她已反应来,母亲还在,她未曾失去母亲,也没有失去父亲,真好,她露出笑意,温婉动人,依恋地靠在母亲怀里,道:
“我做了个梦,梦里可怕万分,有妖魔有鬼怪它们都要吃我,但是娘好温柔,娘刚才让它们都走了。”
方茹轻笑了声,抱着她动了动:
“你呀,平日里不是最想斩妖除魔的吗,反到做了噩梦。”
哄着她:
“莫怕,莫怕,娘与爹爹都在,你怕些什么?”
霓漫天眼珠一转,灵机一闪,故住害怕的颤抖身体,嚅嚅道:
“娘亲,我好怕,好怕,你要一直陪着我。”
霓千丈重重咳嗽了一声,把鬼丫头从爱妻身上扒拉下来,努力扮演个慈父的关心:
“咳——天儿啊,咱们蓬莱怎能有胆小怕死之人呢,爹告诉你,你越怕那些妖魔鬼怪它们就越要伤害你,反而你越坚强越不怕它们,它们见了你都会绕道走。”
被扒拉开的霓漫天╯▂╰
哼——臭爹爹!
她扭头,既气恼又委屈:
“人家想和娘在一起嘛~不理爹爹了。”
扮了个鬼脸,小跑了出去。
霓千丈愣了,就这么容易打败了宿世情敌。
方茹没了小棉袄,对这父女俩已是见怪不怪,只是推了推丈夫:
“夫君,看来天儿又生你气了,你呀,都叫你平日慈爱些。”
霓千丈牵起爱妻的手走进室内,眼里满是宠溺,语气无奈:
“怪只怪,当初要这孩子要早了,生了她,我如何能满心满意和夫人在一起。”
方茹笑了笑,心里甜蜜蜜看着丈夫,感动十分:
“夫君,待她长大了,嫁人后,我们母女会很少见面,也再不能把她搂在怀里哄她,我只好现在多疼疼她,其实,我最想的是一直陪着你。”
门外偷听的霓漫天:ヽ(*。>Д<)o゜
臭爹爹,老想跟我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