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手微颤地将雕像拥入怀里,衣襟被风轻轻吹起,眼角渐渐红湿,好似雾气笼盖了一切,迷糊了世界。
留给天帝的只是一个冷冷清清的背影,好似这桃园里的白烟也将他隔离在外了一般。他不禁想,莫非连这桃园的蟠桃也激不起她一点兴趣了吗?
白夭夭转过了身,从他身旁走过,走的很远很远。徒留下他一个人白眉微皱的站在那儿,嘴角从容地勾起,却没有以往气定神闲的滋味。
他想,他永远也融不进她的世界,因为她的世界早就被紫宣充满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似乎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就如斩荒一样,爱到深处唯有伤。
他唯一羡慕斩荒的一点,是他可以随心随性地对她表白,无论她接不接受。可是……他没有这个胆量。
他没有办法想象,若是她知晓了他的想法,她还会见他吗?恐怕避之不及吧。笑意渐深亦渐涩,这样的想法,连他都不知是从何时起的。又怎敢轻易让她知晓?
一个人的寂寥,或许他早该习惯。只是心头忽的一痛,好像有蚁噬心。抚上心口的一瞬,他猛地闭上了眼,嘴唇轻启,“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没有心……”
又是几天过去了,白夭夭在屋内闭门不出,除了查看那个雕像外。她还找了材料细心地雕刻着紫宣的模样。几乎三日未见过天帝的身影了,她虽略有疑虑却也没有多想。天帝本就事务繁忙,哪有这闲工夫天天看着她?
只是她未曾想到的是,短短几天,外面竟有了流言。
“你听说了吗?天帝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女人啊!”
“知道知道,而且那女的还住在天帝的房里,你说这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啊,天帝不是向来不近女色的吗?”
“我说你们两个收敛点吧,真是没点眼色,这位姑娘能住在天帝的住所本就不一般,说不准还是未来的天后娘娘呢。”
“不能吧,我可是听说天帝大人服用过了无草的,七情六欲就早丢的一干二净了,哪有这可能。”
“同意,而且那个女人可是结过婚的,正是九重天第一人紫宣的妻,你们可别乱说,被天帝听见了,小心你的骨头。”
“行吧行吧,天帝大人早就斩断红尘了,这莫须有的事就休要再提了。”
这话没传入天帝的耳里,反倒是被百草仙君与白夭夭知道了。百草仙君一脸忧愁,试问愁何尽?向东不断流。
与百草仙君不同的是,白夭夭心下更多的是愧疚,为了救她收留她,竟让堂堂天帝被人私下揣测成这般。也罢,这九重天怕是也留不得了。
白色的墙上挂着些许零零散散地装饰物,简单而又随意。没有一个帝王该有的奢侈,却也不算简陋。
白衣男子静静地端坐在地面的软榻上,一头白发如雪浮云,垂落于身后,头顶插着一个金色麒麟簪,反射着些亮光,他的肌肤上隐约间好像还有光泽流动,白的让人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