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忆勾勒曾经的痛苦

奶奶说女孩最没用了，她说过好多好多次。

在我到奶奶家后，我就变得很穷，无论是钱还是精神，我都很穷。

我仍然记得在小学时，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同桌。她爸爸妈妈很疼她，给她买漂亮的衣服，买有趣的漫画书，让我羡慕不已。

她愿意和我做朋友，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是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已经懂得了被人厌恶是什么样的感觉。有天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她送我一串贝壳手链，这时候，不知道奶奶从哪里出来，扯过手链就踩碎了，还扇了我几巴掌。我朋友已吓得目瞪口呆。

现在我不记得那个朋友的名字，也没有跟她联系，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但是我永远记得，奶奶说她一直在后面跟着我，果然让她猜中了我会要别人的东西，她那种得意又奚落的眼神，我忘不掉。

有一段时间内，我夜里做噩梦，都会梦见她当时的眼神，然后直接醒来。就像今晚这样。

醒来后我去了浴室门口，在那里站了许久。

小时候，每次我妈妈洗澡的时候我都会坐在浴室门口附近，因为妈妈洗澡时会唱歌，很美，很快乐，可是她走了。

想着想着，眼前就出现了奶奶的脸，

其实，她带着她的不幸，把我变成了一个不幸的人。

我给奶奶写信说：我现在成了隐藏在黑暗里的人，你满意了吗？

听人说，奶奶是一个笑起来漂亮的女人，只是很多时候，她都是冷着脸或是带着不屑和嘲笑看我的，她是个不幸的女人，爷爷死的早，爸爸又疯了。她把一切都归咎于我是个扫把星。

我抬头看着窗外的黑暗，还有那呜咽似泣的风声，我想起了宋云哲夸我厉害时的画面，心动。

其实我在美术教室说刘玫平日里绘画比我好之后，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