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吗?
爱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爱她。
她不爱他,他也知道的。
偏又无数次夜半缱绻那蠢蠢欲动的情,
谁得到,谁失去,又谁一直满不在乎。
他清楚地知道她不爱他,甚至没有情。
所以无可救药的撕心裂肺后,她离去。
金钟大“有事?”
所以每一个与她眉眼相似的人,他都要做成人偶,总有一天缝缝补补,拼出一个她,哪怕爱,哪怕不爱,她都不能离开。
都暻秀“跟我们走吧。”
因为爱,所以这个无所退畏,
因为债,所以那个无惧山河。
金钟大“跟你们走?”
金钟大“你们又能帮我什么?”
谁都帮不了他,夜路里的凡人,
除了熄灭灯火什么都不会,包括挽回。
都暻秀“画贵妃的墓里有能让人长生的东西,百病痊愈,所以为什么不能有起死回生。”
死地而后生,生死而神存,真假难辨。
金钟大“不过是鬼怪虚妄的东西。”
是啊,世人都不信。
都暻秀“万一呢?”
是啊,万一呢?
谁不在苟且偷生,一万里寻那万一,
三三两两的时间里浅浅一道希望,他
别无选择,只能相信。
金钟大“我同意。”
这个世上谁都有错也谁都没错,
对错自定,不过一念之间罢了。
他会为所做赎罪,但绝不是现在。
都暻秀“你只需要听命从事。”
安分规矩地守着原地等她需要,
他就是一本正经又执拗的常鹰。
金钟大“你能找到我吗?”
无论是天上飞的雄鹰,地里爬的蚯蚓
山里咆哮的猛虎,或水里翻滚的游鱼
只要她想,他只能愿意,也只能是:
都暻秀“能。”
他像一个疯子苦守风中的火焰,钱途无路地寻找流萤,点点光,点点希望,悟能过往,潜抑余生。
金钟大“我们是同类,都是疯子。”
不,他不是,他只是压抑到了极点。
像是高飞的鱼,潜游的鸟,忘了本分
和心脏。
都暻秀“她的尸骨被葬在了南山公墓。”
黄土埋骨,与平生决裂的人长眠地下。
百岁无忧,失去热血液的人苦苦挣扎。
不善言辞,山雨欲来的声音缱绻如沐。
谁又能一直无所谓而泰然?
——都不能。
金钟大“谢谢。”
风比人暖心,叶比花长青。
都暻秀“他已经走了。”
姗姗来迟的女人无所谓地抬眸。
李知恩“答应了就行。”
只要是有威胁艳夏的,都得消失。
所有人里只有她真心以待,所以痴迷。
只要有喜欢就无法独善其身,是规矩。
都暻秀“她还好吗?”
谁离了谁会不好,除了深爱和执念,
人们都在默认孤独地前行,没有挽留。
因为……是规矩。
李知恩“还是那样呗。”
记得还是不记得,重要吗,都是她。
都暻秀“嗯。”
爱还是不爱,重要吗,反正都要还。
李知恩“我走了,你自己期盼黎明吧。”
在孤独的深夜一个人等待黎明,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忘愁与悲苦,
在谁也看不清谁的无声里躁动心脏,
就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