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醉酒的他,坐在床榻之上,迷迷糊糊的看着在妆台前早已褪下婚服,在摘首饰的你,双目忧伤的看着你,说道:
傅筹容乐,你怨我,对吗?
而我,放下褪下的耳环,转身走向他,坐在他身旁,低着眉眼,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秦湘怨不怨,有区别吗?
傅筹此刻心中,既欢心又伤心。
所以,便想借着有些醉意,将真情全都吐露出来。
他向你身边挪了挪,头在你胳膊上,醉意深沉。
傅筹容乐,容乐。
傅筹为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宗政无忧。
傅筹不管他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他。
傅筹而我,就要被你误解伤害。
傅筹为什么,为什么。
傅筹他宗政无忧能做到的,我傅筹也一样可以。
你推了推他,却挡不住他越抱越紧,无奈,只得作罢。
秦湘将军,你醉了。
昏沉的他,摇摇头,说道:
傅筹没有,没醉。
傅筹今日是我大婚,我应该高兴才是。
秦湘将军醉了,还是躺下歇息吧。
我慢慢扶着他向下倒去,却被背后的手拉入他怀中,一起向床榻倒入,稳稳的倒在他胸膛前。
秦湘哎,将军。
我拼命的挣开他,想从他怀中离去,可他实在抱的太紧了,挣脱也挣脱不开。
想唤人来,又觉得实在不妥。
若让人看见我二人在屋中这样,还要分开,不知会如何想。
想想,还是罢了,自己来便好。
我睁开他搂着我背的手,才微微坐起来,准备扶他靠着枕头。
却瞥见他胸膛处一抹狰狞的疤痕,好奇间,掀开衣领看。
竟然真的是疤痕,而且,这疤痕并不像是刀剑所伤,像极了烙铁灼伤与箭伤叠加的一般。
看着这样狰狞的疤痕,我突然间特别心疼他。
我想知道,他这伤是如何受的。
那样的痛,又是怎样熬过来的。
新婚第一夜,我就这样抚摸着他的伤口,幻想着,重新入他的怀抱,进入了梦乡。
再睁眼,便是清晨,起身便已不见他的身影。
身旁他躺过的地方,却还留有余温。
大门悠然打开,江璃带着侍女们端着一应衣饰,洗漱用品走进来,低身行礼。
江璃率先走过来扶我起身,伺候我洗漱穿衣装扮。
外殿便有一干侍女端着早膳放在餐桌上,对已经装扮好的我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江璃扶着我像外殿走去,笑容满面。
秦湘对了,傅筹呢?
江璃回夫人,将军上朝去了。
江璃嘱咐我们让您先吃,不必等他,他吃过了。
秦湘嗯,也好,那我们就先吃吧,
江璃是,夫人。
江璃扶着你坐下,才走下台阶,直起腰板,对殿内所有的侍女说道:
江璃都下去吧。
侍女们:“是,奴婢告退。”
你坐在餐桌前,喝粥吃菜。
江璃看着众人退下,这才转身,从腰间拿出一卷小信轴,交给你,退回原处,目看着你查看信轴,才开口说道:
江璃阁主,今儿一早属下便收到墨影的来信。
江璃墨影说,这天仇门门主,竟然是西启太后的故交。
江璃怪不得,他处处与我们作对,原来是为了符鸢。
秦湘这消息对我们非常重要,多亏墨影了。
秦湘算起来,这天仇门也创立二十多年了。
秦湘符鸢跟林申的关系绝非一般故交,否则,他怎会如此为符鸢卖命。
江璃阁主猜对了。
江璃风情阁查到,这符鸢与林申乃是旧时的情人。
江璃被西启陛下强到宫中,才有了如今的陛下。
秦湘原来如此。
秦湘既然他们二人的关系这样特殊,那么,这林申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江璃林申费劲心机想要得到山河志,我想也是为了西启太后。
江璃当然,这西启太后定然是为了容齐陛下。
秦湘你说的对。
秦湘这源头是符鸢,而最终的获胜者却是西启陛下。
江璃是,阁主分析的对。
江璃那,是否需要属下让墨影深入调查他二人的关系。
江璃或者,让墨影暗查西启皇宫,逼迫符鸢,交出解药。
江璃说罢,你便起身像门口走去,看着院中的桃树,花瓣零落飘下。
她跟着你走到门口,随着你的视线看着院中的景色,说道:
江璃阁主,拼尽全力守护一个人,真的值得吗?
今日的我,身穿一袭焦橙色长衫,更显优容华贵,颇有一番北临女主人的模样,
院中与廊下看守的侍女与侍卫更是恭敬而威严。
我站在门前,看着从院外走来的傅筹,满目忧伤,却依旧开口对江璃说道:
秦湘好,立刻传信给墨影,继续探查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必要时,可逼迫符鸢,交出解药,
秦湘速去办。
江璃是,阁主,属下这就去办。
江璃转头看了看正向这边走来的傅筹,低身行礼,走出房门。
而你,在看见傅筹与江璃的身影交错时,脑中突然闪回起儿时与容乐一同念书的画面,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快要倒下一样,便立刻扶住门框。
闭着眼摇头,使自己清醒起来。
傅筹见状,立刻跑过来扶着你,满眼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