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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初次交锋

守护甜心之捕梦人

  我将日夜不息,只为战斗不止;我将殚精竭虑,只为百无一漏;我将跨越山河,只为天网恢恢;我将把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心中的梦想而战斗,今日如此,日日皆然。——《特殊守护者部门誓词》

  特殊守护者部门在北京的一处三进三出的四合院里。至于为什么在四合院,因为北京寸土寸金。他们训练,上课,住宿,开会这些活动,部长连同部员,都在四合院里进行,况且他们都是守护者,练习一些技能还需要一些宽阔的场地,四合院岂不正好?又是在郊区,地广人稀,放眼望去树林郁郁葱葱,环境优美……

  好吧,那是他们前任部长的一处大宅子。早期的特守部连国家申请都很难,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或者很少人知道这件事,不关注也不拒绝,就让一封又一封的申请书吃灰。后来是特守部四处“剿匪”,协助破获了极其嚣张的国内恐怖分子白瑕集团后,才让国家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他们。即便这样,国家用于这方面的拨款也是少之又少,日常生活出行的费用还需要他们自己贴。

  陆泽栖和林姝下了机场,就接到通知说是让他们在机场接一下从国外继承家业归来的部员——卡特琳。

  在国家机关里,很少会出现外国人,但卡特琳不一样,她的籍贯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政审也通过了五六次,家底从内到外干干净净,又加之实力强悍,成绩优异,国家就给他们开了这么个后门,但是名字依旧是挂着交流生的名字,毕竟是有混血的血统。但是人基本上都是自己人。

  陆泽栖一身浅青色道袍,颈上缠着几圈绷带,一直将自己裸露在外的颈肩皮肤遮盖得严严实实。背着一个书包,身边还支着一把剑,老老实实地闭目养神。

  一旁的林姝直接在座位上睡着了,她不在任务时,就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改不了。

  远处一个混血的女孩远远的就看见这二人组颓怠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

  “小栖,阿姝。”

  卡特琳都走了很近了,陆泽栖才懒懒地掀了掀眼皮。

  面前的女孩是有些大高加索人的血统,黑色的头发高高束起,深邃的眼窝,淡粉色的樱唇,偏灰色的虹膜让她看起来总是一种无辜天真的样子,最漂亮的是耳朵她的耳朵轮廓是略微有些尖的,像是精灵一样。

  可以说是很像从北欧神话里走出来的精灵。

  但是,特守部的人都知道,这个有着四分之一新西兰混血的姑娘,五十磅的弓箭轻轻松松地拉开不说,而且百发百中,平时素质练习不让变身分担疲劳感,大家平时是累的话都不愿意说,但她一场下来上蹿下跳,连气都不喘一下。。

  “事情都办完了?”陆泽栖懒洋洋地动了动眼皮,说道。

  卡特琳莞尔,也不恼,她点点头:“是啊,继承了我们家的亿万家产回来了。”

  “不走了?”

  “不走了。”

  陆泽栖似是不耐烦地啧了一下,迅速起身,拥抱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又迅速放开,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一声不吭地跑到新西兰去的!”

  卡特琳无辜地眨了眨那双灰色的大眼睛,没有说话。

  陆泽栖气的发抖,指着她朝旁边的林姝说道:“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她又这么看我,林姝你评评理!”

  林姝连眼睛都不睁,直接屏蔽掉卡特琳:“小卡,你这次做得着实不对,时哥找你找的脑袋都要秃光了,你却失踪了两天才报过来消息。”

  卡特琳一听,眼睛心虚地飘忽不定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不是忙嘛……刚一会去那群老东西就给我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得了空闲才通知你们,抱歉哈。”

  可不是,自己空降新西兰,见到了一群虎视眈眈的人盯着那份财产,要不是为了那份亿万家产补贴特守部的日常,她才不会稀罕那点钱。

  毕竟有几架私人飞机,以后就不用做经济舱到处飞了~我真是计划通!卡特琳美滋滋地想着,殊不知身后早有两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一个传说中差点头秃的少年,一个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柔和的女孩……

  “哎,阿姝,你说句话呀,别不理我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卡特琳这边说着,林姝陆泽栖那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应着。

  突然,卡特琳放在身侧的手指突然颤动了一下,一道箭矢直指身后,竟直接穿过少年和少女,落入虚空中。

  卡特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有些无奈地说:“时哥,我错了,饶了我吧。”

  刚刚被利箭穿过的少年在卡特琳身后五米处站定。

  他有一头柔软的短发,带着黑框眼镜,着黑色兜帽衣,深蓝色牛仔裤,腰间挂着一个深绿色的平安扣,唇边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温和儒雅的感觉。

  而与他并肩而行的少女,同样带着黑框眼镜,乌黑长发用皮筋简单地束着,穿着白色的衬衫,浅蓝色的七分裤,她笑起来脸上有一个小酒窝,总给人一种笑容很深很温暖的感觉,让人一看见她就有种豆蔻年华的感慨。

  “时哥,小晖,我保证,没有下次,绝对没有。”卡特琳讪讪地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这可不行,”余晖歪了歪头,“你都不知道时哥为了你,又是欺上瞒下,又是诈警用设备的,动用了目前最敏感的公安天眼网络查你的踪迹,而且……”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段时间国家安全网的敏感度有多高,时谦当时是闹着坐牢的风险拼命找你。余晖张了张口没有说,这种话说一点,让这个心大神经粗的姑娘知道就好。

  卡特琳一听,就知道时谦怕是动用了不少非法力量,赶紧乖乖认错:“时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绝对没有下次!”

  时谦也点点头,他也只是想提点提点这个姑娘,他撤掉幻境,刚准备开口,他又闭上了嘴

  这个卡特琳,我就知道不应该给她机会!应该直接打一顿!

  他发现脚前大约两米的地方光的折射有一些问题。

  卡特琳与月铃的变身,有一个虚空结界的技能,最适合坑人。

  因为它就像一面玻璃墙一样,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绝对会一头磕在结界上。

  果然,现在看卡特琳,她那张漂亮的脸上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仿若失望的样子。

  余晖看时谦还不走,一些疑问:“时哥?”

  时谦咬牙切齿道:“我们被困在结界里了。”

  余晖自习看了看身前,一向对光线很敏感的她瞬间就发现了问题。

  但她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一道光线瞬间穿过面前的结界,直指卡特琳的脑袋。

  卡特琳也是早有料到,侧身躲了过去,笑道:“我一看见小晖在这里就知道,我肯定困不住你了。真是太可惜了。”

  时谦这时候却愈发笑的深,张嘴就刺卡特琳:“我说句实在话,就算我没有一个攻击技能,也能把你逼得走投无路,”他点了点自己的额角,“这儿,你能比吗?不,你有吗?”

  此时两个人仿佛是针锋相对,但是在场知情人没有一个在乎这俩闲的淡疼的人。

  一年前的变天让这群正是中二病时期的少年们聚在一起,摩擦在所难免,但是从心底里他们渴望合作。

  尤其是时谦和卡特琳,他们两个最不对付。

  一个是辅助控制型的时谦,一个是综合素质极高的卡特琳,谁也瞧不上谁。

  卡特琳战斗时就是莽,刚,但是她有刚的资本,在场守护者即使变身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她。而时谦是智斗,他很少有技能是强攻的,基本上就是辅助和控制,但是只要给他时间,他能把人逼得无路可退。

  二人一文一武,自然是有矛盾,见面就想怼。

  但两个人又格外默契,配合打组合技的时候简直横扫千军。

  不要脸……

  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的余晖等人。

  忽然数道一模一样的铃声打破了二人的僵局,时谦听到这铃声也脸色一变。

  这是紧急救援,时谦接起手机:“这里是守护者001时谦。”

  “喂!我是林鹿,坐标南京,遇到五个恶性守护者,请求支援!”

  南京!距离北京足有一千多公里!

  而现在所有的特守部成员都齐聚北京,根本赶不过去……五个恶性守护者,同等数量的普通守护者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林鹿,你现在有没有危险?去最近的守护点!”

  林鹿那边出现一段极其刺耳的音乐,在场的人神色都凝重起来。

  林鹿守护者002,其中一个变身就是琴音乐者,这个有一个技能,叫嘈杂音,几乎是敌我不分,听了分分钟让头痛剧烈而且会陷入回忆。

  林鹿本身就不是很喜欢这个技能,她是学音乐的,对声音极其敏感,她自己都很忍不下去这种刺耳的弦乐声。

  能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看来林鹿那边也是非常棘手。

  卡特琳拿出手机,也不避开其他人,拨了一个电话:“喂,我是卡特琳,我的一架私人飞机现在就要起飞,马上给我们安排,去南京,要快!走特殊通道!”

  卡特琳把电话挂掉,朝守护者们眨了眨眼睛:“走吧。”

  众人走了特殊通道,来到了那架飞机下面。

  湾流G650公务机,每小时1200多公里,仅次于音速!也就是说他们能在两个小时内赶往南京!

  机场的工作人员看见这群才十六七的孩子们,刚想说他们这里有空余闲置的机长,就见这群孩子熟练地开始检查飞机零件。

  几个人还在为谁当机长抽签!

  卡特琳已经体验过这架飞机的手感了,此时一脸微笑地在旁边说道:“我们都是拿过驾驶证的,放心。”说着她拿出一个小风琴包,里面放着各种证件无限,她从中抽出来三个——客运,商用,私用全部都有!

  在工作人员震惊的目光中,她欣慰地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然后扭头催促那群还准备干一架决出胜负的人:“你们赶紧的,等挑出来了怕是小鹿的尸体都火化完了!”

  远在千里的南京。

  白天的南京非常繁华,这个曾经经历过无限繁华和残忍暴行的城市,如今已经挤入大城市的行列。

  上有北京龙气聚,下有南京紫气生。

  然而,在这个温暖的城市里,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一个穿着夜蓝色小礼服的少女在最繁华的街角路口站定,将小提琴靠在肩膀上,竟拉起了曲子!

  她的气息微喘,但是手丝毫不颤,十七岁的姑娘,面容姣好,她垂下眸子直接拉了一首《Por Una Cabeza》

  一时间无数人聚在她身边,或是欣赏,或是好奇,但是这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位姑娘的身上,甚至一个老先生直接站出来,也拿出小提琴巧妙地和了进去。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马上就有人小声说道:“这女孩真是有天赋,你听她这段颤音,处理的太融洽了!”

  此时,人群外,五个面色难看的人混迹在人群中,看着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女孩面色不虞。

  “黄哥,怎么办。”旁边一个男孩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们大哥,问道。

  被称为黄哥瞟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办!等!”他吐了一口唾沫,“方圆几十公里的守护者全部被引开了,我就不信,这个女孩还能一直拉不成?”说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嘿嘿嘿笑了起来,“再说,我们五个人,就算是来了,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突然,一旁的小弟突然打了个寒颤,扭回头看了几眼,他搓了搓胳膊,似乎是在把身上起鸡皮疙瘩搓掉,他颤颤巍巍地说道:“黄,黄哥,我咋觉得有人看着我们呢……”

  黄哥也四处看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嘀咕了一声疑神疑鬼,就继续盯着场地中间的女孩看。

  殊不知,远远的,一个着青绿色汉服的少年一脸正卖糖铺子的小姑娘说话,谈话间,他又朝黄哥五人组看去。

  女孩有些兴奋地朝他说道:“我,我可以拍一下你吗?”

  沈妄空发现黄哥五人开黑组想要潜伏到人群里,心中暗道不好,又听见糖铺姑娘的话将眼神移了过来,冷淡地说道:“不了,谢谢,糖放着儿吧,我就看看。”

  说完,也不顾人家的脸色,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还边从腰间拿出一个笛子,说道:“多谢了,金城。”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玄色汉服的小甜心从沈妄空的广袖中飘出来,坐到他的肩上:“应该的,他们是要分散了吗?”

  沈妄空点点头,小声说道:“帮我看着点,落单了给我说一声,能逐一攻破那就更好了。”

  沈妄空是南京的守夜人,今天正好有空余时间帮当地守护者看守护点,没想到恰巧接到紧急求助,就赶过来搭把手。

  五个恶性守护者,拿着甜心净不干些好事,沈妄空纂紧手中的笛子,悄悄潜入人群。

  打,他肯定打不过,只能暗等时机,希望这个聪明的女孩多坚持一会啊。

  林鹿发现那五个人潜入人群,眉头一皱,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落落,蓝染,帮我看着点,到时候我们找机会突围!”林鹿暗暗说道,又摆出笑颜说道:“再来一首?要听那个?《Beethoven Virus》?你们是在给我下套啊!”

  转头,她问身边这个老先生:“您行不行?”

  老头子哈哈一笑,白色的鬓发微颤:“男人怎么能说不行?”说着,他直接起了个头。

  林鹿微笑着合进去,琴音澎湃,一时间竟吸引力众多人。

  五人组其中的一个颤颤巍巍地问他老大:“黄哥,我觉得挺好听的,这曲子。”

  黄哥一个爆栗就是往他头上呼:“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崇洋媚外,呸!”

  那小弟揉着自己的脑袋,成了,自己文盲老大今天又是没有用对一个成语一个谚语,感觉有点小绝望。

  南京机场,这里的管理人员接到了紧急调令要腾出一个降落点,大家听到这快要忙疯了,也都很好奇,紧急调令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不是家财万贯就是位高权重。

  指挥降落的人连上机长,一道低沉又有一些磁性的少年音传了过来:“这里是机长时谦……”

  接待的工作人员以准备迎接国家级人物的排面等待这架私人飞机上下来的人,却见从飞机上下来了一群十六七的少年,而且他们步伐迅速,几个人分工检查完飞机就迅速离开机场。

  只留得接待人员在原地发愣,我听说……飞机驾驶证的要求年龄是17岁吧……他们是刚过生日就领飞机驾驶证的吗!!!

  众人出了人口众多的飞机场,转眼就直接变身。

  与守护甜心可以增强各方面的身体素质,在力气上尤为明显。就像正常人能够垂直跳一米左右,但是变身后只要愿意,二三十米也是可以的。(一层二到三米,大约也就是十层楼吧)但是相应的,他们的体力也很容易消耗。

  时谦打开手机,定位到林鹿的位置

  ——市中心

  哦?林鹿还挺精的,知道往人多的地方跑。

  时谦按了一下自己的耳麦,说道:“市中心,凯旋路与京州路交叉口,距离五公里左右,咱们要加速了!”

  “是!”

  时谦蓄力向前奔去,众人全部也加速。飞机场多位于郊区,众人直接选择直线距离,在野地里狂奔,很快便看到了居民房。

  时谦当机立断:“上楼顶!”

  这是要跳楼了。

  众人点头,蓄力,直接跳上足有六七层高的房顶,再从这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

  他们的动作极为轻盈,几乎很少脚步声,但是每次踩地都很有力。

  时谦看了一下路程,大概走了快有三公里了,他按住耳麦说道:“林姝,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林姝的身体最不好,而且不能长时间剧烈运动,平常的训练也是大家互相帮扶着,轮流背林姝。

  林姝自己感受了一下气息,摇了摇头:“没事,我觉得还行。”

  时谦点点头,没有再问。林姝这个姑娘以前要强,在这方面很多次拒绝,但后来发现她逞强只会让大家接受她逞强的后果后,也就在这方面不再拒绝了。还行那就是真的不累,没有水分。

  很快就能看到高楼大厦,钢筋水泥铸成的高楼鳞次栉比,这时候再走楼顶就有些困难了。

  陆泽栖将手中的长剑抛到空中,化作数把飞剑,细细的剑身堪堪让人踩上,时谦将背上的画卷取下,向上一抛,空白画卷将众人团团围住,余晖打了一个响指,将众人飞起后的阴影用光遮盖住。

  在他们看来,也许几个人小心翼翼踩在并不宽大的剑上极为可笑,但是如果是普通人,甚至是守护者,也就觉得自己头顶上什么也没有。

  这是对于能力的微弱操控,时谦将画卷上布上幻境,让所有人看见他们都以为是正常的空气,陆泽栖用于攻击的飞剑则用于托人,而余晖对他们的投下影子进行修饰。

  这个组合技能他们练了很久,尤其是对于能力的控制极为困难,陆泽栖为了控制这些用于攻击的剑,都不知道摔坏了多少鸡蛋多少碗,余晖在大太阳地下练习控制光芒不强不弱正好是阳光的样子也是晒黑了好几个度,时谦就更不用说了,布这个画卷幻境,脱力了就倒头睡,睡完起来继续练习。

  都是为了在战斗中能够有用武之地。

  这个组合技时速若快,少说有一百码。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便是如此。

  这边林鹿已经连续拉小提琴一个多小时了,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本身就已经是筋疲力尽,又是在大太阳下拉小提琴,即便是变身有甜心分担体力,也扛不住这么大的消耗,况且已是五月,日头在正中午大的让人身心俱疲。

  在一旁观察的五人组也是即将逝去耐心,他们也想早点抓到这个妞,早点回去复命。

  林鹿的胳膊微抖,手指没按住,一连拉错了几个音,一旁的老先生敏感地听出来,对着林鹿说道:“歇一会儿吧。”

  林鹿咬着唇,点点头,脑海中则是飞快地思考该如何脱险。

  本来五个人只是一小撮,现在分布在人群中,倒是给了林鹿一个机会。

  如果她硬是开出一条路来,逃,是能逃的掉,只是下一次呢?她又能往哪里逃?

  在这之前,林鹿已经连轴转了一晚了。

  本来她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坏甜心,硬是以她的实力净化了坏甜心。但是没想到这是一个针对特守部是一个阴谋。

  这两天南京是所有镇守者全部被集中到一起进行“剿匪”守夜人有的也去了,但是不去的大多也是白天里有事情。

  调走了镇守者,单独出现的特殊守护者就像是落了单的狮子。就算是拥有强大的实力,也不可能抵挡多人的攻击。

  况且没想到的是,林鹿拼死一搏反杀让对方没想到马上又来了一批,而且相较于前面的那一波实力更加强大。

  这是一场针对特守部的局!

  林鹿垂下眸子仔细思考了一番,拿出手机,播了三个号——110。

  “老大,我好像看见她报警了!”一个站在房顶上的一个小弟说道,他的技能似乎是某种鸟类,此时竟感觉他的头上有种虚幻的鸟类的样子。

  黄哥此时抬起头,将嘴里只剩烟嘴海绵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还在亮着红光的烟头。轻轻的滋了一声,火光熄灭,黄哥歪了歪脖子,活动一下他那略微有些僵硬的颈椎,手从背后虚抓一下,向外缓缓抽动,一把长枪就凭空让他抓了出来。

  黄哥此时与当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沙雕样子判若两人,他还是那样嘿嘿嘿的笑了一声,只是如今猥琐中更加了一丝嗜血。

  “走吧,弟兄们,该开始狩猎了~”

  林鹿手上刚准备拨出去的手机被一张金属扑克牌打掉,好端端的手机一分为二,要不是她反应迅速,及时缩回手,这只用来拉小提琴,弹钢琴的手也要消香玉损了。

  林鹿皱起眉,轻轻按了一下手上微微渗血的伤口,心中计较着。

  在人群中,一个穿青绿色汉服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月白色袍子,金色的发冠梳下一部分黑发,另一部分披散下来,他左手托着琴,右手已经搁在琴弦上,蓄势待发。

  ——就算拼死,也得把人救下来。

  沈妄空垂下眸子,左手抽出,没想到琴竟凭空浮起。

  若是那五个人先动,就休怪我关山大曲伺候!

  黄哥抖了抖枪尖,暗金色的枪在阳光下闪烁,他轻声说道:“变身……”一层暗金色的光芒附在他身上,然后逐渐凝固,几秒,光芒褪去,一层暗金色的铠甲附着在他的身上,“……金沙骑士!”

  林鹿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不料面前一道细细的光芒一闪,林鹿向后一跳,堪堪躲开那个东西。

  是张扑克,只见一个瘦高的人,穿着紫色的怪异燕尾服,花花绿绿的,头上带着礼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自信地笑了一下:“变身,纸牌师。”

  接着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年,他坐在不远绿化带的大树叉子上,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背带裤,他细细地说道:“变身,木偶剧院。”

  林鹿神色凝重起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想要背道身后去,又顿了一下。

  不对,还有两个人,在哪里?

  若是还有人,她手上手表里的紧急报警就暂时不能暴露。

  要出底牌了。林鹿皱了皱眉:“蓝柒!”接着她轻轻跺了一下脚,深蓝色的小礼服陡然变成黑色的萝莉女仆裙,她轻轻抚了一下刘海,一个黑色哥特发卡出现她的头上。林鹿拍了一下手掌,声音冷清,:“目之所及,皆为我所用。”接着她手掌分开,一个暗金色的光芒从她的掌心出现,随着她双手张开,暗金色光芒逐渐凝结为棍棒模样。

  是和那金沙骑士一模一样的暗金色长枪!

  黄哥瞳孔猛的一缩,他也极为震惊:“你,你怎么!”

  林鹿微笑着歪了歪头,左眼下一个泪痣在她凝脂般的皮肤上,显得这姑娘竟有一种妖冶的错觉。

  “打人之前,要先背好对方的资料啊。”这个女孩挽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枪花,再次睁开眼时,她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冷意,“林鹿,特守部002号守护者,欢迎前来挑战。”

  “林鹿,特守部002号守护者,一队综合实力排名第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只知道有三个甜心,应该都是与音乐有关,变身为宝石蓝礼服的琴音乐者,一个技能是净化坏蛋,一个是嘈杂音可以使人精神混乱甚至陷入痛苦回忆……要找她事儿,一定要掂量好自己的斤两,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个粉白色改良汉服的女孩的话似乎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黄哥没有见过这种技能,但是他却收了情敌之心,他是亲眼看着这个小女孩靠一把小提琴,反杀三人,现在那个刺耳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

  林鹿笑着向后退了一步,只见几道光芒闪烁,黄哥向边上一躲,接着他看见一个金色的扑克牌入地三寸。

  她竟然也复制了卡牌师的技能!

  紧接着无数锋利的扑克牌飞速向他们袭来,一时间这两个人竟然狼狈地四处逃跑,他们可都知道,卡牌师的那个扑克到底有多锋利。

  林鹿转身,想要趁乱逃跑,两道身影一跃,堵住了她的路。

  一个身披黑白花色的羽毛的男人,一个是有黄色竖瞳,皮肤上细细密密覆盖着细小鳞片的人。一只是海东青,一只是眼镜蛇。

  不好办啊……林鹿想着,那两人高高跳起,变手为爪,向林鹿扑来,她抖了抖枪尖,向前一扫,但是枪尖还未抵上对方喉头,只听得铮铮两声,那两个人的动作一顿,竟落在原地不动弹。

  林鹿向后瞄了一眼,心道:他终于出手了,还好是己方。

  她向那个身着月白汉服的少年抱了抱拳,说道:“多谢。”

  少年手上不停,说道:“我只能制住两人,你快快离开。”

  林鹿点点头,突然,她动作一顿,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妄空着急:“你还不快走!”

  “她走不了了呀。”一道细细的声音穿了过来。

  是刚刚的那个坐在树上的男孩,木偶剧院!他五个指头轻轻律动了一下,一道细细的丝线在阳光中若隐若现,而丝线的那一头——林鹿,僵硬地转过身来。

  糟了……沈妄空指尖一抖,曲风陡然一变,手指轻巧地波动琴弦,音波汇聚,直朝那个男孩而去。

  『放开她。』

  琴音里夹着强烈的精神力,若是常人,精神早已被控制住,忘乎所以。

  但音波竟然穿过男孩,而男孩没有一点反应。

  “别白费力气了,”那个男孩坐在树枝上晃了晃腿,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听不见的。”

  沈妄空脸色一沉,应该和金城变身的,金城的音波攻击很强势,但是这个音波攻击他还只能用单体,而且并不是很好掌控。

  之前他在守夜捕捉坏蛋的时候,就很容易将坏蛋击碎,而且时常破坏公物,所以他变身基本上是和温和的凤起,不仅琴音好掌控,主要是精神控制,而且可以群体攻击。

  啊啊,失算了啊。沈妄空心中一阵叹息,要是现在再和金城变身,需要的变身时间太长,一不小心就会错失战机。

  该怎么办?

  忽然,男孩面前掉了一个纸鹤,掉到他的腿上。

  “哎?”男孩打开纸鹤,读出上面的一行字,“好奇心,害死猫……这什么东西?”

  “意思就是,吃干抹净不认账,吃完还想兜着走~”一道如黄鹂鸣叫般清脆的声音穿了过来。

  男孩惊讶:“你!”

  林鹿活动活动手腕,挑了一下眉毛:“怎么,我什么我?”她甩了一下手中的长枪,“小子,我看你很不爽啊!”说着,她用力一踏,腾空一跃,手中枪尖直指男孩要害。

  男孩慌忙翻下树,五指张开,想要控制林鹿。

  “怎么回事!”

  林鹿丝毫不受影响,反而乘胜追击,脚尖在刚刚男孩做过的树枝上一个借力,俯冲下来,男孩躲避不及,狼狈地打了一个滚,只听得铛——的一声,一模一样的枪尖挡在他的面前。

  林鹿迅速收枪,换成防御状态。刚刚那一下震得她虎口发麻。

  “你是忘了还有我吗。”黄哥痞里痞气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尖牙,明明一身暗金色骑装,正义骑士的皮肤,在他身上硬生生穿出土匪模样。

  林鹿微笑:“没呢,可不是给你留着大菜嘛。”说着无数扑克牌交错翻飞,朝黄哥袭去,林鹿乘胜追击,双手持长枪,下劈!突刺!上挑!一套枪法连击下来行云流水。

  一时间黄哥被逼的不断后退,着实狼狈。

  没人告诉他,这姑娘也会枪法啊!而且风格相当诡异,毫无顺序。黄哥心中有苦,顺便把情报贩子骂了个彻底,十八代祖宗都有幸沾光。

  卡牌师这时候回过神来,悄默声地一甩手,数道扑克向林鹿背后袭去。

  熟料一声清脆嘹亮的笛音横插一脚,将所有扑克全部绞碎,林鹿向后一撇,没有说话,更加专心地压着黄哥打。

  “欺负姑娘算什么?”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沈妄空将笛子从嘴边移开,“这里还有一个人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欺负这个姑娘了!”明明是她压着我们五个打还没有一点翻车迹象好吗!纸牌师崩溃,但手上不停,扑克目标一转,朝着沈妄空扑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守护者水平并不是很高。

  一个计策计上心头,不如绑架个人质,这样倒是抢了个先机。纸牌师想着,朝鸟人和蛇人喊道:“快来帮忙,抓活的!”

  鸟人……海东青一个振翅,朝沈妄空扑去。

  少年瞳孔一缩,一道尖利的笛声破空而来,将海东青掀翻。沈妄空向后退了半步,另一只脚却一动不动宛若铁铸,此时才发现自己一个脚已经被那蛇人牢牢抓住,那家伙似是没有骨头一样,绕着沈妄空的小腿爬起来。

  卧槽!什么鬼玩意!沈妄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即便隔着层衣服,但是这种诡异的视觉冲击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此时数道破空之声,那锋利的扑克已近在咫尺!沈妄空想要躲避,奈何这蛇人牢牢将他一条腿缚住,动弹不得。

  药丸药丸。沈妄空想着,闭上了眼睛。

  忽然,几道光芒一闪,扑克被数把飞剑通通挡掉。

  而一直缠着他腿的鸟人,被一道光束直接洞穿锁骨,伤口直接被灼烧地泄出一缕烟气,此时那蛇痛的缩成一团,面目狰狞。

  鸟人见此情景,惊怒交加,嘶喊一声,疯了似的向沈妄

  战场瞬息万变,不过几息间,两个人头就出来了。

  黄哥与林鹿打的平手,二人长枪皆绞在一起,互相都动弹不得,此时都在找机会翻盘。

  此时听得一阵哗啦啦的银铃响声,一道温和又带些沙哑的少年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小鹿,逼得你连底牌都翻出来了?”

  不见人,先闻声。此时,一个着月白长袍的年轻人缓缓而来,其腰间的浅蓝腰带上,用银丝绣的云纹闪闪发光。他将鬓旁散下来的黑发绕道耳后,及腰的泼墨长发用一条草绳松松束着。其人信步,慢慢悠悠地站定,嘴角露出三分浅笑:

  “特守部前来支援,贼人避让。”

  “特守部的人怎么来的这么快!”黄哥惊道。

  他虽然是执行者,但是整个事件的很多重要线索他也是心知肚明。

  特守部全部归京,北京南京相隔一千多公里,他们就是飞,也不可能这么快!

  卡特琳一撩自己耳边的鬓发,浅灰色的眼睛此时满是促狭,她朗声说道:“老东西,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

  “亚音速飞机,专门给你们这些人准备的。”

  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到底要告诉你们,在我中华作恶者,虽远必诛!”

  林鹿看见支援来了,松了一口气,但是还不敢解体,她对时谦说道:“时哥,有人想要对我们特守部下手。得抓回去审问。”

  时谦点了点头,看着林鹿苍白的脸色,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杯奶茶,递过去:“我知道了,辛苦了。”林鹿一愣,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接还是不接。但是已经战斗了快十八个小时饿得要死的她,还是有些害羞地接过来:“谢,谢谢。”

  “哎!不对,时谦,你从哪里买的奶茶?”卡特琳问道。他们可是一直都在一起的,也没见到时谦拿了奶茶。

  “下飞机的时候买的。”时谦瞥了她一眼,“那时候你正在办飞机手续呢。”

  卡特琳看着他那眼神,很想怼一句,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如今这个时候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

  黄哥这几句话间,已经背起了鸟人,让纸牌师背起蛇人,带上那个木偶男孩准备走为上计。

  陆泽栖一挥手,咔咔咔一排的飞剑插在他们脚前。

  余晖打了个响指,在黄哥周围腾起一个光圈,散发着阵阵热浪,她一挑眉:“往哪走呢?”

  黄哥一个讪笑,向后退了一步。

  “哎!”余晖提高分贝,“您可得小心点儿,您背后的那鸟人,可差点儿被腰斩啊。”

  黄哥看着自己差点往那光圈上撞,小心地向前挪了一步,“哈哈,额,特守部的各位精英们,我们也是收了钱的,真正下局整你们的人也不是我们啊……”

  “知道,”时谦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冲着你们脑子里这点儿东西,也想不到给我们特守部下局,泽栖——”

  陆泽栖向前一步。

  “给他们看看咱们特守部的实力。”时谦将双手埋进宽大的袖子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陆泽栖点头,提着剑,缓缓向黄哥走去。

  陆泽栖长得倒是不错,但是任谁一脸冷漠,缓步走来,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更何况,黄哥嗅出来了一种极其熟悉的味道。

  他们混黑的,都见过那种拿钱不要命的人,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能干。而这个提剑的少年此时竟然踏出了一模一样的六亲不认的步伐。

  黄哥自认阴沟里翻船,此时也不顾什么颜面,大喊道:“我,我我知道!”

  陆泽栖歪了歪头,看了一眼时谦。

  “你知道什么?”时谦轻描淡写地伸出手,看着自己右手上常年写字留下老的茧子,一脸痛心疾首。

  “我知道!幕后人!他叫安……”

  话还没说完,忽然腾起一阵诡异的黑雾。用脚指头想,定是幕后人出来断尾来了。

  时谦急忙喊道:“卡特琳!封锁场地!”

  卡特琳点头手在虚空中一抓,一尺多长的法杖出现在手中,法杖在空中点了一下,透明结界将所有人罩在其内。

  “靠拢,小心!”时谦喊道,这雾大到看不见自己的脚尖,若是贸然前进情况很不好说。

  约摸得有一两分钟,黑雾才渐渐散去。

  此时,那五人早已躺在地上,不明生死,而结界里什么也没有。

  林姝戴上手套上前查看,拨开他们的眼皮,瞳孔已经放大。

  她朝众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是没得救了。

  时谦脸色极差,他拂袖,声音不住发冷:“我大意了。”

  卡特琳垂下眸子,深思道:“什么人……”

  “什么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悄无声息地杀死五个人。”余晖脸色也很差。

  时谦将一只手抵在嘴唇,忍不住皱起眉。

  这么近,不超过二十米。悄无声息地接近,然后杀死五人,没有一点动静,太可怕了。

  林姝将尸体翻过来检查,忽然,他在那人侧颈处发现了极其细小的针孔。

  “时谦。”林姝站起身,将手套脱下,“报警,这几个人不是用守护灵解决的,我怀疑是药物。”

  时谦点点头,先给谭部长谭定波通话:“谭部长,我是时谦,我们在南京支援林鹿,结果……”

  “什么!”谭定波猛的站起身,“你是说,二十米左右,五个人,全乎丧命!”他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公安部部长。

  “是的,谭部长,而且林姝怀疑是用药物致死,这是闹出人命了。”

  谭定波深吸一口气,找回自己看了一书柜书才多多少少养出来的涵养,“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回到北京仔细讨论。”

  时谦:“那,我们把人报到刑警那里?”

  “好,尽快出法医鉴定报告,你们几个回来的时候要小心。”

  “是!”

  谭定波挂掉电话,重新坐了下来,将手机啪的甩到桌子上:“我不是你们这些政客,也没有弯弯绕绕的肠子,五个人,南京,全部丧命,怀疑药物致死,这是跨了两界的一次犯罪。”

  他深吸一口气,妄图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但依旧夹生:“白瑕六一零事件,前任副部折进去了,抚恤金五百万全部捐给我们部门,我们可是吃了一年的人命!”

  财政部的人安抚道:“别动气,我们这里也是给你钻着空子的批钱,但是你知道的,咱们很多领导不相信啊……”

  “我相信。”

  今年刚晋升公安部部长的郑语深双手交叉,放于小腹,他全身放松,但是说话底气浑厚:“我相信,谭部长,我们公安部会给你们尽可能的帮助,我们会积极配合。从今天起,我们将协助贵部进行反恐行动调查,在允许的情况下,给予最大的便利。”

  谭定波深深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公安部部长,忽然,他看见这公安部部长的口袋里悄悄地露出一双小眼睛,又飞速钻进去。

  “好。”谭定波展露笑意,这是他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微笑。

  “期待合作。”郑语深一挑眉,悄无声息地挤了一下口袋里的小家伙。

  远在一千公里外的南京,在一处高楼的楼顶上,狂风阵阵。

  一个少年靠在栏杆上,叼着根烟。一头及肩的碎发被风吹到脑后,收腰的白衬衫将其腰身的纤细单薄勾勒出来。他踢了踢腿上挖了几个破洞的裤子,用手轻轻磨挲着左耳上的一颗黑曜石,眯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一个女孩从楼梯口走了上来,着了一身水手服,棕色微卷的及肩长发被拨到耳后,露出洁白的侧颈。一双深蓝色眸子宛若一滩潭水,深不可测而且死之寂静。

  “干完了?”少年起身双手支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女孩的声音毫无波澜:“安笙,我不想再杀第二次人,以后做事再动动脑子,别让我给你断尾。”

  “别啊,特菲尔。”安笙笑道,“我没有你,可干不过那群捕梦人呢。”

  “呵。”

  “别着急,小姑娘,”安笙笑了一下,他的皮囊长得尤为精致,此时笑起来当真是让太阳都失了颜色。

  “这才只是个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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