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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陷入心魔

青云志之诀系羽心

画面一转,似乎在一个殿中。

卫衿看着女孩,温声道:“仙儿,你还记得你娘说过什么吗?她让你找到你爹爹,是不是?”

女孩浑身一怔,似是有些害怕,浑身颤抖:“不,不,我不要找爹爹,我不要找他,不要,不要……”

众人听闻此言,甚是奇怪。

“掌门师兄,这……”苍松疑惑的看着道玄。

水月眼眸一沉,看向道玄,有些疑惑:掌门师兄是做了什么?让天儿如今如此的抵触?

道玄眼中有些许的愧疚,走至殿中,微微靠近女孩:“孩子,我……”

“不!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过来!”女孩站起身,看着道玄,踉跄往后退,颤抖的小手捂住额头,大吼:“我没有爹爹,对!我没有爹爹,我从来都没有爹爹!”

“仙儿……你不记得爹爹了吗?不记得你的师叔们了吗?”道玄心疼的看着女孩。

卫衿拉住道玄,摇摇头:“师兄,让我来。”

卫衿温和的劝道:“仙儿,你不是闹着要爹爹吗?现在爹爹就在这里啊,为什么说你不要找他呢?”

“哈哈哈!”女孩情绪有些失控:“当年!衿姨你也说了那是当年!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好骗的洛晴了!”

女孩放下捂住脑袋的手,冷笑一声,一步一步逼近道玄:“你说你是我爹爹?呵呵,好,那我问你。

你说你是我爹,你可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你说你是我爹,为什么近十年没有找过我娘?

你说你是我爹,我娘被人侮辱不守妇道未婚先孕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被人嘲笑没有父亲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娘深夜哭泣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说你是我爹,那我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差点葬身渝都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现在要我认你,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的生父?可笑!

我为了不被嘲笑,不让母亲被人看低,我背着母亲学武,学习那些大家闺秀,我严厉要求自己任何事情做到最好,幻想着会有一天爹爹会以我为骄傲,会回来看我!可是从出生到现在我等了五年!整整五年!我根本连你是什么样子都幻想不出来!我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都说我洛晴是少年天才,冷静睿智,聪明伶俐,更是练武奇才,可谁知道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你回来看我和我娘一眼罢了!可是你没有!哪怕是暗中都没有过一次!

我也想像其他孩子那样对着父母撒娇,我也想承欢父母膝下,可我自两岁起,每天都在地狱一般日子度过!可我不后悔,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爬着!我也要把它走过去!

承欢父母膝下,对着父母撒娇,对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女孩失声,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就连一向淡漠的水月,也忍不住心疼眼前这个女孩。

“不,你有,你有,爹爹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再离开我的仙儿,仙儿别怕,爹爹说过的啊……”道玄看着失控的女儿,抱在怀中,轻声安慰。

女孩用力推开道玄,挣脱他的怀抱,后退几步,大喊:“我不信!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看见其他孩子在父母怀里撒娇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明白!

世人都说我洛晴是一代天才,天之娇女,堂堂洛神医的女儿,文武双全,有什么是不会的,有时候我真的想冲出去告诉他们,我不想要这个什么所谓的天才!我只是想要爹爹!什么天才,什么文武双全,什么渝都第一才女,不过就是一些虚名罢了,我洛晴从来都不在乎!

我娘曾经念过一句诗‘陌上草离离,故人归不归’,我知道她是在等你,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不会等到你!

这么多年我唯一的支柱就是我娘亲!可她不在了,她永远离开我了!

不知道玄真人可曾想过,当有一天,支撑你的天柱突然倒下的感觉吗?道玄真人!哪怕是你早来一日我母亲也不至于惨死于魔教妖人之手,为护我周全散尽功力而死!所以,我恨你,道玄!我恨你!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你!”

“仙儿……爹爹,是以你为骄傲的……”道玄嘴唇轻起,唯恐再激怒女儿。

“那也不过是因为你自责罢了!”

紫沁连忙拉住女孩,就怕她以后会后悔:“小姐……”

“呵呵,紫沁你不用拦我!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一直希望爹爹陪在我和娘身边,可那又如何!道玄真人,我洛晴今天就跟你说清楚,只要能为母亲报仇雪恨,哪怕是要我洛晴坠入魔道!就此灰飞烟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我洛晴也绝不会后悔!”说完,甩下众人离开。

“!!!”众人满脸的不可置信,没有想到,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还是一个失去四岁前所有记忆的孩子,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奴婢向掌门真人赔罪,小姐年幼,还请掌门真人不要怪罪。”紫沁跪下,面容淡漠。

“师兄,孩子还小,你别太计较,毕竟……璃姐姐才刚离世。”卫衿无奈道。

“是啊掌门师兄,她还只是个孩子,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曾叔常说道。

“我……”道玄还未说完,就被紫沁打断。

“掌门真人,小姐失忆,您也是知道的,小姐自小就亲近您,殿下说,谢谢您让小姐陪她这一年,她知足了。”

苍松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画面一转,似乎又在另一个地方。

“紫沁……紫沁,紫沁你别吓我,你醒醒好不好,你醒醒……我害怕,你不要离开我,紫沁……”

紫沁眼眸含泪:“小……小,姐,紫沁很想,陪,陪着你,可是,可是紫沁时间不……不多了,小姐,记住……记住紫沁的话,不能……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不要……把自己在乎的和……和自己的性情展现,展现出来,小姐,紫沁好累啊……小姐,紫沁就睡一会……记得叫醒我……我的好小姐啊,我要是走了,你该怎么办……”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紫沁,你不要离开我……紫沁,紫沁!”白衣女子几乎崩溃。

“啊——”

[梦境之外]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

“啊——”

一道惊声,几乎是让渝都城主府所有人都清醒过来。

林惊羽一耳听出了苏仙璃的声音,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璃儿!”

看到苏仙璃痛苦的样子,林惊羽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碎了一般,小心翼翼的将苏仙璃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别怕,璃儿别怕,我在,我在。”

“不要……别离开我,紫沁,娘亲……宸哥哥,宸哥哥不要走!”苏仙璃还在梦魇之中。

“不走不走,别怕,璃儿别怕……”林惊羽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句话。

卫老城主等人寻声而来,只见林惊羽抱着苏仙璃,轻声安慰,似是在说着什么,又好似在唱歌一般,和落下的樱花,构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卫老城主震惊:“今日……书书!今日是什么日子!”

“中……中秋啊……”曾书书吓得结巴。

“中秋?!”卫老城主吓得惊慌失措:“快快快!快把小姐抬进去,愣着做什么呀!”

“是,城主!”

几个侍女正打算从林惊羽怀中接过苏仙璃,就见林惊羽抱着苏仙璃站起身,冷道:“房间在哪儿?”

“前……前面。”

“璃儿,别怕。”林惊羽抱着苏仙璃快速冲着冰清阁而去!

冰清阁

那些医者纷纷摇头。

“这位小姐陷入梦魇,只能靠她自己,这心魔,无解。”

“看来这不是发作第一次,只能靠自己啊。”

“城主,老夫等无能为力啊!”

“是啊是啊。”

……

“这都治不好!”卫老城主气的无话可说:“你们走!离开!”

卫老城主连忙走到苏仙璃床前:“仙儿,仙儿,我是爷爷啊,仙儿能听到爷爷的话吗?醒醒,仙儿,你爹爹还在等你,还有你师叔们,都在青云呢,你忘了吗?你不是从小,就喜欢粘着你苍松师叔吗?”

林惊羽将苏仙璃的一只手放在手心,紧紧握住,似乎是要捂热一般:“璃儿,璃儿,璃儿保持清醒!这是心魔!”

曾书书这才想起来,连忙拿出随身玉笛,轻轻吹起:仙儿,坚持住,这是心魔,不可信啊!

陆雪琪难得的露出担心的神色,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坐在苏仙璃床边,拉起苏仙璃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仙儿,你千万不要有事……

周小环也是焦急万分,急忙看着周一仙:“爷爷!你不是,你不是说我能开天眼吗,你快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璃姐姐,你快告诉我呀!”

周一仙无奈:“这……小环!仙儿中的是心魔!心魔只有靠自己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能帮忙啊!”

青云门

通天峰

玉清殿

道玄方才急急将众首座召来,甚至连苏茹和卫衿也不曾落下。

“今日是中秋之夜,不知道仙儿这一劫要如何过去?”道玄声音中带着颤抖。

“师兄别急,再想想,如今不可能让仙儿回来,这只能更加重,可我们……也不能离开青云啊!”卫衿焦急:“璃姐姐当年把仙儿交给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这次,可是最凶险的一次啊!”

“还有什么办法吗?”水月皱眉:“现在渝都城之中,没有一人可以帮助仙儿,这……”

“再议也无用,依我看,直接去渝都!”苍松站起来。

“不可!”道玄立即打断:“不行,去渝都会打草惊蛇,魔教和我们正派还未一决高下,绝不能在此时入渝都!”

“可是仙儿……”

“听天由命!”道玄痛苦的闭上眼。

他是青云掌门,必须为青云着想,为天下负责!

仙儿……对不起,爹爹还是食言了。

但……我的仙儿会坚持过去的,一定会。

“掌门师兄!”

“散了吧!”

“师兄!”

渝都城

城主府

冰清阁

暗处的君墨帮不上忙,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已大亮,这一待,就是一夜。

“怎么还是老样子!”卫老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城主,你们先出去吧,临走前师父再三嘱咐我要照顾好璃儿,我陪着璃儿就好。”林惊羽淡淡道。

“是仙儿给了我一切,我也留下。”陆雪琪面容淡淡。

曾书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我娘走之前还特地把我教育了一番,让我要看好亲亲小仙儿,这要是让我娘知道我什么都没干,我爹娘非得劈了我不可!我也留下!”

张小凡默默低下头,忽然想起来。

[小凡回忆]

“小凡啊,你这次能下山,真是太好了!”田灵儿开心的不能自已:“小凡小凡,师姐拜托你个事呗。”

张小凡不自在的说:“师,师姐请说。”

“听说小师妹这次也要下山,空桑山之行,肯定不能很快回来,你可一定要好好看着小师妹,尤其是月圆之夜,知道吗?”田灵儿认真嘱咐着:“我娘说,小师妹一到中秋之夜就会……诶呀,反正你照顾好小师妹就是了,记住没?”

“嗯,我知道了师姐,我会好好照顾小师妹的。”

[回忆结束]

“我……我师姐说,我师娘让我师姐告诉我,这次空桑山之行照顾好小师妹……那我也留下!”张小凡抬起头。

“好,老城主,就麻烦您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四个。”林惊羽对着卫老点头。

卫老似是想起了什么:“好,书书啊,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着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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