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赵元庚看徐凤志的时候,眼睛里有愧疚之意,而徐凤志对赵元庚说话少了刚烈和顶撞。
两人同时少了刚烈之气,竟有些尴尬起来。
卸下伪装和仇恨之后,淡淡的柔情自然显露出来,但徐凤志还是拒赵元庚于千里之外。赵元庚也能觉察到徐凤志对他态度的转变。
她不恨他,他就已经无比欢愉,赵元庚手下的兄弟都得了赏。
再一次,由他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出操过后,赵元庚坐在点兵台上,
“肖四,你说怎么哄女人开心?”
“司令,您这么厉害都没办法,我们更不行了。”
“去,那叫哄啊?”
“恩,肖四错了。”
肖四憋住笑,
“旅长,您说的是五奶奶吧,这个,我们还真不懂,也不敢懂。”
“得,还不如不问。”
这段时间却有人把赵元庚另一个女人哄的很开心。
傍晚,肖四随赵元庚骑马来到柳屯徐孝浦家,放下一堆物什和酒,徐孝浦露出寒酸的笑前来迎接,“旅长来啦?咋带这么多东西?”
“专门孝敬丈人爹你的。”
“谢谢旅长,对了,凤儿呢,咋没跟着一起回来。”
“这不是我找丈人爹你有事儿嘛 ,就不叫凤儿了。”
“那凤儿最近……上次……”
“上次什么事儿?”
“哦,没事没事。”
“行了,说正事儿吧,丈人爹,凤儿都喜欢些什么?”
“能喜欢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徐孝浦摸着半秃的脑袋瓢子,腆了脸。
“那她平常都喜欢干些什么?”
“也不绣花,那就只剩种地了?”
赵元庚低下棕色眼镜,露出诧异的上眼皮。
“当然不是,说笑的,不过她喜欢认字儿,还没会写呢。”
“认字儿?谁教的?”
“柳家先生呀。我们凤还绣了一双鞋感谢他呢。”
徐孝浦说完才觉得不对劲儿:瞧我这张臭嘴。
“旅长这都是过去的事儿,那时他们还是孩子,你别往心里去啊。”
“丈人爹,我赵元庚还能容不下一个死人?”
说着搭上徐孝浦的肩膀,弯下腰来看他。
“是是是。”徐孝浦应承着,根本不敢看赵元庚的棕色墨镜。
“丈人爹,我赵元庚没这么可怕,日子长着呢,我和凤儿会好好孝敬你的。”说着拍了三下徐孝浦的肩膀。
“嘿嘿,谢谢旅长。”徐孝浦心里是在打颤的,柳天赐的死他还没缓过神来。”
赵元庚当然容得下死去的柳天赐,却嫉妒徐凤志对她的好,他记住了绣鞋的事儿。
黑夜中,一前一后两匹马离开了土窖子。
赵元庚边走边拍拍身上的土,径直来到徐凤志屋里。
徐凤志一眼看到了黑色皮靴上沾的黄泥。
“旅长,这是去哪了?”
“柳屯儿。”
徐凤志嗓子眼一紧。
“别急,就看了丈人爹,啥也没干。”
徐凤志倒来一杯水,赵元庚
笑着对徐凤志说:“凤儿,以前我只知道你冷不冷饿不饿,穿得好不好,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不看重这些,所以,我希望你快乐。”
“快乐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得起。”徐凤志递过茶杯。
“凤儿,你这么说就是在打我赵元庚的脸。”赵元庚接过杯。
“不敢。”
赵元庚眼睛没从徐凤志脸上挪开,一口喝下,然后放慢了说话的步子,半笑着说:
“凤儿,我们赵家院子大,也架不住你心大,明儿个我就带你出去见识。”
“真的?”
“怎么,不愿意?”赵元庚瞪圆了眼睛,
“不是,就是不知道见识些什么?”
“放心,有你想看的。”
赵元庚转过头,边说边大步走出房门。
徐凤志命丫头来扫地毯,想不明白赵元庚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