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赵元庚不在，徐凤志安心地喝了药。

第二日，徐凤志提起要回门儿。赵元庚心里什么都明白，但看着她甜言蜜语的模样，还是应了她。

回门的时候，徐凤志托徐父去找柳天赐。

张吉安也知道徐家红薯窖的秘密。但是徐凤志只能跟柳天赐说了两句话，因为天一黑，赵元庚就带着人马赶到了。

整个柳屯，都因为赵元庚的声音变得开阔。

柳天赐只得躲在柜子里，看着赵元庚将徐凤志带走。

徐凤志藏好柳天赐给她的字条，跟赵元庚回府了。

趁赵元庚不在房中，徐凤志打开字条，看到了“生不同床死同穴”七个字。她咬破手指印了自己的血上去，哭着把它贴在胸口上。

当夜她一个人在屋内，觉得很安静。西院很大，徐凤志隐约听到院墙有人在走动，好像有猫走路的声音。

徐凤志给自己提了气，睡了过去。

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下来，梦中柳天赐浑身是血，朝她伸手，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天赐。”睡梦中徐凤志额头后背都是冷汗。

醒来的时候，徐凤志觉得很闷热，透不过气来。

徐凤志来到葡萄架和秋千旁，却怎么也没有想摸的欲望。

“呵呵，我就是个笑话。”

“五奶奶，您在说什么呀?”

“真是天大的笑话。”徐凤志恍惚。

“五奶奶您脸色不好，我扶你快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就是累了。”徐凤志推开丫头。

很快，大雨斜着从屋檐洒落下来，织成密密的水帘子。

空气异常清新，她伸出手来任雨水冲刷，雨水流过手指，徐凤志觉得冰冰凉凉的，冲洗掉了心里的烦热。

“五奶奶，快回去吧。”丫头们出来给徐凤志撑伞。

“别叫我五奶奶，我不是五奶奶。”

“哎呀，您可别说这样的话。”婆子着急劝道。

徐凤志一把推开伞。

“不用你们做我的主。”徐凤志大喊。

丫头们不敢推搡，士兵上前来，但不敢拖拽，只得去司令部。

孰知赵元庚在开会。

肖四在在赵元庚耳边禀报了家里的情况。

赵元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在肖四耳边说了一句话：见机行事，顺便请个大夫守着。

赵元庚继续开着会，语气没什么变化。

其实他背在后边的手正掰着钢笔。

肖四急忙带大夫赶到，李淡云已匆匆赶来，问肖四：“旅长怎么说?”

“回大奶奶，旅长说先别管，等他回来。”

“好，老太太那边我来应付。”

肖四进了西院，将伞撑在徐凤志身上，恭敬地说：“五奶奶，旅长说请您自重。”

徐凤志推翻肖四的伞。

雨声很大，肖四只得抬高了声音：“旅长有令，五奶奶一刻不回房，西院所有下人都得跟着淋雨。”

众丫头婆子抬头乞求地看着徐凤志。

“我偏不吃这套。”徐凤志大喊。

徐凤志的衣服早已湿透，在雨中痴痴傻傻地笑着，通红的眼睛任雨水泪水冲着。

就这样持续了有半刻钟。

终于，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声。“都给老子滚下去。”

赵元庚出现在西院门口，并疾步走向徐凤志。

众人急忙退下，肖四忙过去给赵元庚遮了伞，赵元庚把伞扔到地上，瞪着肖四大喊，“叫你见机行事，你不懂啊!”说着还踹了他一脚。

“属下知错。”肖四急忙退到了院门口。

徐凤志木木地站着。

“要作是吧，老子让你作个够。”他喝到。

赵元庚一脚踢倒葡萄架，盆栽碎了一地。

徐凤志不为所动。赵元庚扭过徐凤志的头，见到的是她委屈怨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