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剑拔弩张

夜沉如墨，月冷似霜。

一道黑影纵身翻墙，跃入一座宫殿，杂草沙沙作响，片刻归于寂静。

黑影熟悉地形，径直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里没有亮灯，却已有人等候他多时。

推门而入后，他扯下面巾，二话不说朝着屋里的人跪了下来。

屋内人背对他端坐于书桌前，慢慢腾腾地擦拭手中的宝剑。

月光透进来，照着他手中的剑，明明晃晃，也照着他的脸，冷若冰霜。

“怎么？计划失败了？”

黑衣人垂眸拱手，“属下莫言特来领罪。”

屋内人依然不紧不慢地擦拭宝剑，声音冷冽如月光，“我让你助永璇一臂之力，寻找机会对付五福晋，你怎么会伤了五阿哥？”

“属下该死！”莫言伏地叩首，“属下那一箭射得匆忙，失了准心，才会误伤了五阿哥，请主子责罚！”

屋内人缓缓起身，踱步至莫言面前，许久不说话。

莫言大气不都不敢出一声，良久后方战战兢兢抬头。

清冷冷的月光下，那人面容清秀，气质温雅，竟是看不出情绪。

“主子......”莫言有些心慌。

人都说六阿哥永瑢与世无争，莫言和兄弟莫语却深知他心机深沉，为人狠辣。以此次事为例，六阿哥断不是怪他伤到了五阿哥，而是在怪他不曾伤到五阿哥的要害！

这般想着，一丝凉意爬上了莫言的脖颈。

“永璇可有起疑。”永瑢终是开了口。

莫言心头稍松，“属下看到五福晋后躲在暗处放了箭，之后在莫语的掩护下归队，八阿哥不曾起疑，只道是有刺客行刺，叫我等彻查山头。”

“哦？那永琪又是何态度？”

“五阿哥似是对八阿哥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多说。”

“呵，有意思，”永瑢唇边扯起一丝笑意，“看来你这一箭也并非全然无用！”

莫言疑惑地抬头看永瑢。

永瑢掀袍坐回桌边，“他们二人向来不睦，如今出了这事，定然更生嫌隙。”

“同在宫中，之后有的是机会。”修长的手指抚过桌上的宝剑，凛凛寒光映射到他的眼眸深处，

“况且......杀人有时并不需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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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色，莫言又轻车熟路地翻墙而出，却在一片林子里被人拦了去路。

来人黑纱蒙面，骑在高马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莫言拔剑相向。

来人并不回答，只道，“你果然是永瑢的人。”

莫言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飞身跃起夺过了剑。

寒光闪过，长剑抵在莫言咽喉处。

“动手吧！”莫言梗梗脖子。

执剑之人冷冷开口，

“我今日留你一命，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休想动五福晋一根毫毛，”他目光一凛，“否则，你们的下场形如此剑！”

他反手一劈，剑光翻飞，那柄寒铁青玉剑瞬时生生断成两截！

就在莫言怔忪之时，蒙面人已利落地甩起马鞭。

衣襟翻飞，腰间玉佩叮咚作响。马儿扬蹄嘶鸣一声，于尘嚣之间飞奔远去！

莫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此人身形声音都很是熟悉，

还有那腰间的玉佩！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莫言惊惧万分，

那玉佩......是五阿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