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进步

碧瑶看向秦无炎，轻笑一声，“如此足矣。”

秦无炎也笑了，“既然如此，这异毒我这里还有一些，连同制作方法一起送给瑶妹妹了。”

“好。”碧瑶也没有拒绝，神色平静的应下了，“你要什么？”

“我么……”秦无炎看了碧瑶一眼，“我暂时还没想好，瑶妹妹就当欠我个许诺如何？”

碧瑶解决了一桩心事，不由得心情大好，嘴角也难得的绽放出一丝笑意，“那好，我们击掌为誓。”说着抬起手来。

秦无炎瞟了瞟谷外的方向，看着熟门熟路，比进自家后花园还轻松的就溜达了进来的青龙，轻叹了一声，“还是不必了，瑶妹妹心中记着就好，否则青龙大哥还以为我占你便宜呢。”

碧瑶冷哼了一声，“你若想的话大可以试试，不过若是身上少了什么可别怪我！”

秦无炎讪笑着的后退了一步，略觉下半身有些发凉，碧瑶如果想动手的话，秦无炎惊恐的发现自己似乎还挺危险的。

“哈哈哈哈，秦公子放心吧，秦公子也算有恩于我，恩将仇报的事情我碧瑶还做不出来。”碧瑶看着秦无炎略有些紧张，却偏偏还努力掩盖的模样也不由得大笑了出来。论城府，秦无炎就算在万毒门中历经艰险，习得一二，又怎么比得上碧瑶操纵一个宗门时的气魄？这一场交锋之下，确实又在气势上败了。

碧瑶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异毒，顺利的回到了狐岐山上，可碧瑶并没有亲自过问和异毒有关的事情，只是大约交代了几句，就通通丢给手下去办了，而碧瑶本人则几乎在同一时间闭关去了。

碧瑶不参与异毒的提炼并非漠不关心，而是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情走不开，因为鬼王宗的大批弟子们砍伐完橡胶回来了，碧瑶也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尽数投注在了接下来这件异常恐怖的武器之中。

“业炎……”碧瑶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被碧瑶定名为业炎，本身也足以说明可怕了，业火，那可是连仙佛都忌惮不已的存在，连灵魂都可以焚烧，无论是谁皆闻之色变。

而恰恰碧瑶的新式武器业炎放在今天并不算稀罕，知道它的人不在少数，正是赫赫有名的大杀器——凝固汽油弹。由于杀伤范围广，效果极为残酷，导致其在军事史上凶名赫赫，广为人知。而也正因为如此，在日内瓦公约协定上，这种恐怖的武器终于成为了禁用行列，离开了世界的舞台。

这种武器一旦燃烧就很难熄灭，可以附着在很多物体上，持续燃烧，哪怕只要被一点点溅在身上，就足以令人痛苦不已，而且还无法治愈。很多受到汽油弹伤害的士兵，被转移到医院后，往往在浪费了大量的药物等几天后还是死去了，而这些药物的价值，仅仅是延长了他们的痛苦。因此很多人认为，针对凝固汽油弹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尽快结束受害者的痛苦。

而如今，碧瑶在短暂的迟疑之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动用这件恐怖的武器，否则她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想要给娘亲报仇雪恨更是遥遥无期。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害，既然让自己碰到了石油，如果自己不能加以利用，而是拿去烤火的话，碧瑶自己都能把自己吊起来活活抽死。

要知道威能强大的武器很多，比如赫赫有名的核武器，但那复杂到死的计算公式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别提还有一大堆要化工提炼的材料，以及不知道该从哪里开采的天然物质。但凝固汽油弹却很简单，只要有石油跟橡胶，引爆装置可以由法术来代替，制作简便，取材不难。制作完成之后，一道法诀打过去，那种带有附着性的石油就会粘在人身上，不断的燃烧，恐怖的高温和缺氧足以磨灭任何人的抵抗力，碧瑶坚信，这件人们从所未见的凶残武器必定能带来前所未有的威力，并为自己的出场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把所谓和平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只有自己强大才是最可靠的保障，才能用自己的规则去制约别人，才有权利去规定别人的生存方式。

碧瑶知道一旦业炎被使用，天音寺千年古刹必成焦土，里面能够活下去的人必定寥寥无几，两成？一成？甚至是全军覆没……

但碧瑶没有后悔，想要变得强大，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与其让这种代价在自己身上承受，不如让别人去承受。

无论何时何地，聪明的人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远古时期，商朝立国，组建了象骑兵，于是就有了“殷人服象，虐于东夷”的记载。于是中华的版图便逐渐被开辟了出来，后来这条路也为所有强者所喜爱，美国人走过，英国人走过，日本人走过，德国人走过，法国人走过，西班牙，葡萄牙，荷兰人都走过，大家走的时候都很血腥，从来没有“文明”过。

在这个世界中也一样，正道和圣教的斗争自几千年前便开始了，百年前的青云门，七年前的天音寺，大家都用了同样的手段，仅此而已。碧瑶并不打算去感化他们，她要做的，不过是把这种“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循环继续持续下去，把千百年来发生的事情再来一遍。只不过这一次，碧瑶要在科技的帮助下，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而高效，让自己的时代持续的更加长一点罢了。

所以碧瑶知道后果，也坦然面对罪恶，这些年来的因果，也是时候就此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