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眼

仿佛过了一会儿，又仿佛过了很久，碧瑶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眸光有些失神，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而碧瑶此时的内心却也被震撼了，因为自己无论看什么，都显得有些朦朦胧胧的，虽然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但碧瑶能看见到万物之上，都覆盖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力量，磅礴浩瀚，让人心悸！

那股力量看似平平淡淡，隐藏于凡尘俗世之后，不为常人所见，也无法直接的影响到世人，但这股力量，磅礴无边！这股气息，浩瀚无比！

“天地气运吗？” 碧瑶微微皱了皱眉头，理解起来似乎简单，但似乎又有些困难，总之有些玄奥，神秘难测。

“既然如此，那我先试一试再说。”碧瑶手中握着指天针，目光一凛向室外看去，指天针上缓缓亮起一道光芒，碧瑶眸中两道神光汇聚，只见狐岐山的上空，盘踞着一道红黑相间的气息，形状如同一条蛰伏着的巨龙，其中黑色是主体，占了绝大的部分，但是上面隐隐的有血红色的气息环绕，带着几分神秘而肃杀的感觉，让人心悸！

但真正令碧瑶感到有些迷惑的是，那红黑相间的气息呈现着一种巨龙昂首之姿，仿佛随时都能崛起一般，而冥冥之中，似乎有更多的气运向狐岐山上笼罩而来，示意着鬼王宗大兴在即！然而也不知怎么回事，那黑色的巨龙确实不太稳定，甚至有些在颤抖，似乎无法镇压住那磅礴无边气运，让那股气运隐隐的有些流失的感觉。

天地气运，那是何等深奥的东西，哪怕修炼万载，也不见得能一窥其中奥妙，碧瑶虽然莫名其妙直接有了慧眼，也能观测那气运的深浅，可又怎么会有人指导其用法，因此哪怕看在眼中也是镜花水月，始终朦朦胧胧的隔了一层。

其实那血红色的气息并非是盘踞在鬼王宗上的宗门气运，而是缠绕在宗门气运上的血煞之气，让鬼王宗的气运虽有大兴之势，然而始终无法稳固，似乎又随时有可能会崩散，只不过此时的碧瑶还无法理解到这种层次。

碧瑶还待细看，却只觉得身子一震，从这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中退了出来，随即手中的指天针的光芒也暗淡了下去。天道不可看，大道不可观，鬼王宗虽然不是气运聚集之地，但好歹也是圣教的四大门派之一，此时气运盘踞，又岂是碧瑶凭着目前的修为能够看透的，若非碧瑶自己就是是鬼王宗的少主，本身占据着一份鬼王宗的气运，指天针又及时掐断碧瑶的慧眼，碧瑶难保会被气运反伤。

碧瑶虽然不甚了解其间的玄妙，不过倒也明白这个东西自己看不了太久，只是抵不住内心好奇，调息了片刻后，又重新拿起指天针，开始查看其它几大门派的气运起来。

这一次碧瑶学聪明了，没有去长时间凝视那团笼罩在半空中的气运，凭借这指天针，只是匆匆瞟上两眼便立刻停下，不敢多看。

若说鬼王宗的气运，碧瑶倒还看出了一二分深浅，对于其他几个门派，碧瑶可就没那么大本事了，只能看得出朦朦胧胧的一团，分别笼罩在各自教派总部的上空，唯一碧瑶能看得出来的，就是万毒门上空的那一团气运似乎比合欢派和长生堂的气运要略大一些，与鬼王宗大小相若。

似乎气运的大小和教派势力有关，碧瑶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不过也就没有别的下文了，毕竟碧瑶限于自身实力，不敢多看，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不过各个教派的气运倒是十分好分辨，不同于鬼王宗的那种令人心悸的黑中带红；万毒门是一种幽暗的惨绿色，看上去便令人感到阴风瑟瑟；合欢派则是一种粉红色，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长生堂却是灰色，显得有些朦朦胧胧的，更加令人看不清楚。到是都有自己的教派特点，碧瑶点了点头，碧瑶好歹在后世活了十几年，自然无比清楚情报的重要性，对于圣教几大门派的行事风格，特征特点也多有了解，从气运上观测，也多能反映一二。

“看看那正道的几个门派吧。”碧瑶想了想，先观察了一下实力相对弱一些的焚香谷，然而让碧瑶失望的是，除了看到一团朦朦胧胧火红色的气运外，自己没有看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毕竟大家连同属圣教的缘分都没有，双方还算是敌对势力，碧瑶啥都看不出来也是正常。接着又观望了一下青云门，碧瑶不出所料的还是啥都没看出来，只看到一大团青色的气云盘踞在青云山的上空，感觉青云山上的团似乎要比焚香谷的大上不少，不愧是号称当今正道之首的青云门。碧瑶揉了揉眼睛，感觉眼睛有些发酸，青云门的气运不是焚香谷比得了的，自己只看了一眼，就感觉目光有些承载不下这无边的气运了，若是再多看一眼恐怕就得出事。

碧瑶拍了拍胸口，虽然状态不是很好，但还是耐不住诱惑，毕竟天音寺应该比青云门差些，气运的会集程度多半也不如青云门，自己看一眼应该不要紧的吧，就看一眼，碧瑶如是的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