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整理

赵云澜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沈巍一直安静的站在他背后，一直等赵云澜转过身看着他才说：

沈巍“赵云澜，这二十天来发生了太多事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静一静。”

赵云澜现在确实感觉很静，非常静，头脑也异常清楚。

沈巍继续说：

沈巍“我这两天，去见了鬼面一面…”

沈巍话没说完就被赵云澜打断了：

赵云澜“什么？！你自己去见他了？你没事吧？没受伤吧？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说着赵云澜就开始扒拉他衣服，沈巍按住他的手道：

沈巍“我没事，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但是他能把你怎么样，沈巍心里默默道。他等赵云澜安静下来之后接着说：

沈巍“你还记不记得这一切的开始。三单元三号楼只是个引子，这一切真正的开始是那个包裹，是四圣。或者说，这一切早在数万年前就注定了。”

沈巍顿了顿继续说：

沈巍“古封印本来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就在古封印刚创立不久后，这世间出现了两个变数，两个异类，两个恶魔。就是我和鬼面。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使封印失效，但是我们幼时的记忆被诸神封印，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直到鬼面自爆。他的记忆随之解封，四圣的古封印对他来说也成了摆设。”

赵云澜一只手环过沈巍后颈，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赵云澜“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沈巍低下了头，咽了口唾沫没说话。

良久，沈巍抬起头，深呼吸道：

沈巍“我们之前想的没错，鬼面这么多年养精蓄锐，终于卷土重来，但我感觉他彻底疯了。就是，他和之前不一样，他比之前更加疯狂，他的目标是一切。”

赵云澜苦笑道：

赵云澜“可不是，至少之前他没有弄的举世皆知，我们斗的你死我活，但终归不会牵连太多无辜。”

赵云澜整理了一下思绪说：

“而且，这次动手的很多是人类。这件事从头到尾，那么多小案子，根本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局，那也就是说，背后操纵的人并不是特别聪明。而且太过简单直接也不是鬼面的风格。”

沈巍点点头：

“没错，鬼面一直隐藏在背后，这些天我们遇到的事情的幕后主使，恐怕都是一个人类。”

赵云澜蹙眉：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主动去帮助鬼面？”

其实赵云澜心里清楚答案，这更类似于一句感慨。

沈巍一只手搭在青铜门上，轻轻道：

“人心，比鬼神可怕多了。真正能毁灭人类的，只有人类自己。”

赵云澜笑着拍了拍沈巍的肩：

“真正能拯救人类的，也是人类自己。”

他拉着沈巍坐了下来，背靠着青铜门：

“那说说我们现在还不确定的。”

沈巍想了想说：

“我们不知道幕后主使的身份，他可能是任何人。”

两人一人一句：

“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给龙柏成送信，他又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不知道鬼面拿到圣器之后具体要怎么做。”

“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个张玲，我现在暂时把她关在特调处，让老楚他们守着，但总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我们不知道林静怎么办。”

两个人都沉默了。沈巍首先开口：

“我可以试着读取张玲的记忆，但希望不大，鬼面多半提前有准备。”

“主要是吧，我现在没什么实质性证据，魏嶙也不会给我作证，我什么罪名都没法给她按上，不过好在没人会找她。”

赵云澜是真的左右为难，关着心事，放又不能放。他关着张玲，还得随时提防她逃走，甚至玉石俱焚，对鬼面也没太大影响，世界上心怀恨意还容易被利用的人太多了，不差她一个。如果放了，那无异于放虎归山，她一定会继续帮助鬼面。

“放她走吧，没有她，也会有别人。”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赵云澜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于是点点头。

两个人很默契的都没有提林静的事情。其实沈巍已经知道鬼面的最终手段，但是他没有办法提前阻止，而且他也不能让赵云澜提前知道自己的计划。

至于送文件给龙柏成的人，两个人都不知道。

沈巍忽然说：

“赵云澜，你答应我，接下来的时间里，不要再想这些事了，好不好？”

赵云澜没怎么听懂：

“什么意思？咱不管了？最后一件圣器也不要了？”

“一点线索也没有，没法查的。至于圣器，不重要了，你相信我，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你会明白的。”

他说一点线索是没错，但后半句赵云澜就不是很明白了，一点也不明白。但是沈巍说的言之凿凿：

“是不是鬼面跟你说什么了？”

沈巍摇了摇头：

“只要我们保管好现有的圣器就好，那一件真的不重要了。”

赵云澜迟疑了一下，哪怕眼前这个人是如此的熟悉，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谨慎，问：

“沈巍，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去找山河锥的时候，你喝了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么？”

沈巍闻言，脸唰一下红了，哪怕是背后冰凉的青铜门都没用：

“我，我，记得。至少在我晕过去之前我都记得，我把你推倒在床上…”

沈巍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赵云澜一脸笑意，其实他刚刚想了半天也没想好问什么，那段时光值得珍惜，但同时也太沉重了：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

沈巍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赵云澜歪头看着他：

“我感觉你瞒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巍的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了一下，没敢说话。

“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我们既然能打败鬼面一次，就能干掉他第二次。”

沈巍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低着头看赵云澜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