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真假1&0
Universe咖啡馆，靠窗位置的桌上有两只手相握，各自拄着手肘，目光犀利。金珉锡站在桌前，充当裁判的角色，一场扳手腕大战一触即发。
“预备，开始！”
一声令下，两个人便开启了力的较量，原本是无声的比赛，越到后朴灿烈越发撑不住，脸都憋成了红色，而对面的都暻秀依旧面不改色。最后，随着朴灿烈的一声叫喊，比赛宣告结束。
一旁的金珉锡笑的合不拢嘴。
“呀，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嘛。”他拍了拍朴灿烈的肩膀，打趣道：“灿烈啊，你这铁摆举了啊。”
朴灿烈揉着已经无力的手腕对着都暻秀控诉道：“你这小子吃怪物长大的吗？？？”
都暻秀淡定的看了眼他，说：“你非嚷着跟我比我也没办法，下次换个人吧，总伤你自尊我也过意不去。”
“你！”
“珉锡哥，麻烦给我一杯摩卡，谢谢。”
“好，灿烈要什么？”
“我......抹茶拿铁吧。”
“好，请稍等哟。”
“所以，你今天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都暻秀的眼睛盯的朴灿烈发毛，不自在的干笑两声回道：“你看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吗......”
“有事快说，我家酒店需要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抽空儿来的，别浪费我时间。”说着，都暻秀抬手看了眼手表。
见他这么说，朴灿烈也不再搞迂回战术，直奔了主题。
“是关于吴世勋的事。”
“吴世勋的事？”都暻秀满脸疑惑的看着他说道：“你俩成天在一起鬼混，他什么事你还能不知道？还来问我？”
朴灿烈摆摆手道：“不是最近的事。你不也知道吗，我初中毕业后去了中国，那三年我们就没怎么联系，我是说那段时期，吴世勋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变化？”
都暻秀仔细想了一会儿，朴灿烈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希望得到有效信息。
“你离开的那几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我就觉得从他父母离婚之后，这孩子的性格就变得怪怪的......”
“这个我知道，应该不是这件事。我就觉得好像是我得罪他什么了，感觉自从我回国他就处处针对我，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不是一直被针对吗？”
“......我没开玩笑，我必须要弄明白这事儿，不然心里不踏实。暻秀啊，你再好好想想。”
“说起来......”金珉锡端着泡好的咖啡过来，似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小心地将咖啡放下，插话道：“那时候我正在tempo当练习生，世勋常跟他爷爷到公司来，记得有段日子他就一直穿黑色或白色的衣服，我就觉得很奇怪，像是在悼念谁的样子。”
“悼念？”朴灿烈和都暻秀同时开口道。
“嗯。”金珉锡陷入回忆状，继续说道：“那时候正好是有个小企业老板家的千金去世了，听说是吴世勋的朋友。会不会是这件事啊？”
坐在保姆车上，一路上回想着上午珉锡哥透露的消息。去世的千金，是哪个千金？是世勋后来的朋友吗？
“伯贤啊，这是要去哪儿？”
“今天有你和金恩善的画报拍摄，你傻啦？”
“哦......”
边伯贤奇怪的看向朴灿烈：“你怎么像丢了魂儿似的？想啥呢？”
“没事......”
金恩善比自己先到，已经在弄妆发了。朴灿烈也去了个人化妆间，做好发型换好衣服，向拍摄板前站定。也就是前后脚，金恩善提着白色的裙摆走了过来，带着扑鼻的香气。
突然出现的香水味一下子闯进了朴灿烈的记忆，很模糊，但是他绝对闻过。努力在大脑里搜索着混乱的讯息，随着金恩善的靠近，橙子味也越来越鲜明，又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温暖清香，像极了......
“午后。”朴灿烈是出自嗅觉记忆，本能的念出了香水的名字。
他将视线聚焦到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天花板上的灯光像春日午后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此时她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然后与另一个女孩的重叠。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Jane，你的手链忘记戴了！”
触发了开关，记忆瞬间洪水般涌来。
——
“灿烈哥好，我叫Jennie。”
“Jennie ......好可爱的名字呀。”
——
“Jennie生日快乐！喏，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哇！是菲奥娜香水！这个限量款的「午后」我超想要，但是没抢到......”
“就听到你之前提到过，就帮你买下来啦。喜欢吗？”
“喜欢！”
——
“灿烈哥......你要走了吗？”
“嗯，我要出国念书啦，你和世勋在韩国好好的不要吵架哟，等我回来再带你们去玩儿，就去我们上次野餐的那个地方怎么样？”
记忆中模糊的脸越来越清晰，朴灿烈喃喃着她的名字。
“徐珍妮......”
张艺兴坐在办公室，手里攥着铅笔，百无聊赖的倒在椅子上转圈。灵感枯竭，画不出衣服，白纸上全是无意义的线条和圈圈。
“张先生，您的花儿。”
快递员敲了两下门后，便直接走了进来，熟练的将花束放在门后墙边第三束花旁边，然后走掉。这是吴世勋连续第四天送他花儿了，每束都是紫色洋桔梗。特意查过花语，叫什么“永恒不变的爱”，如此纯洁的寓意跟那个变态家伙一点都不搭。
对于玻璃门窗外职员们的骚动，张艺兴早已习以为常，只瞥了眼地上那堆桔梗花，又重新伏案奋笔画圈。
一切事情的反常都极易引起人们的注意力，无论是突然的喧闹，还是突然的寂静。张艺兴因为这反常的安静抬头，一眼撞见靠在门边那修长的身影。好家伙，送花的主儿来了。
吴世勋双手插兜，以一种霸道总裁常做出的潇洒姿势倚在门边，色眯眯的看着他。
虽然张艺兴此时很想骂他脑子有病，大庭广众给他送花让他难堪，但这是在公司，工作时间他们是上下级关系，况且门窗都是透明的，不好让大家看笑话。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化成一句话：“社长，您有事儿？”
吴世勋走到办公桌前，低头看见了乱写乱画的纸，玩笑道：“潮流这种东西我还真不太懂，张设计师这新概念服装怕是会引起流行大势啊。”
“没屁咯喽嗓子”用韩语怎么说？
“所以您是有什么正事儿找我吗？”张艺兴想了半天没找到替换词。
“我好想你，所以过来看看你。”
张艺兴几乎是弹射起来的，迅速冲过去把敞开的门关上。然而已是亡羊补牢，吴世勋那句的音量不小，加上环境很静，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见门关上，职员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全都看向玻璃房间里，像看周末大放送似的，有的人甚至从桌子里拿出了一桶爆米花，期待着好戏上演。
此时张艺兴正在问（ru）候(ma)吴世勋，外面人看到他暴跳如雷的表情，纷纷猜测起来。
“大发......社长竟然当众表白......”
“哎，你们猜他在说什么啊？”吃爆米花那人问道。
一个八卦女同事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你讨厌啦！说好了昨天只做两次，你折腾人家一宿！你不要脸！”
“咦......”引来男同事们一致嫌弃。
“怎么可能，这一看就是吴社长当众对组长说出那种话让他没面子了嘛，你们女生脑子里成天想啥呢？”
“呀，就你们那钢铁直男，说了你们也不懂。”
吴世勋被张艺兴一顿问候，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十分淡定的问道：“骂完了？”随后不顾他回答，按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遥控器，原本透明的玻璃一下子变成了雾感，什么都看不见了。
卧槽？还有这种黑科技？张艺兴傻了眼。
“你不是怕被人误会吗？我偏要他们误会。”
屋外原本在猜测他们的谈话内容，这玻璃一被挡，直接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哇......这是直接开车的节奏啊......社长威武！”
“说实话，这场面头一次见。”
“你们谁去听听墙角？”
“疯了吗？这可是隔音间。”
“好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个女职员已经跑去和另一个女同事那里抱一起磕cp了。
“话说......社长虽然花边新闻也不少，但是领到公司来而且玩儿这么大的好像还是头一个。不会是真爱吧？”
“悬。不过能让社长这样的，这个lay还真不简单呐。”
张艺兴想要过去把窗户打开，被吴世勋用手臂拦住了去路。
无语吼道：“我说，你不是花花公子吗？成天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有意思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利益关系才是最稳固的，怎么能说浪费时间呢？”
“你对我有啥利益啊？”
“我来就是说这件事的。你要不要考虑自立门户？”
张艺兴一顿：“什么叫自立门户？”
“就是创立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品牌。”
张艺兴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你能帮我？”
吴世勋轻笑道：“不是能不能，你应该问我想不想。”
“那我倒好奇了，我对你的利益是什么呢？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朴灿烈吃醋的工具人？”
“不全对。这目前为止还是个秘密。”说着，吴世勋一下子把张艺兴压到了桌子上，嘴唇与嘴唇相距两厘米的距离。“只要你配合我，你就可以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所谓帅不过两秒，吴世勋一直都不认为这词会有一天用在自己身上。在他还沉浸在调戏人的时候，张艺兴突然袭击了他腿、腰、手肘等各处关节，然后三两下便反将自己压制身下。
吴世勋还没反应过来，就以这样的姿势被张艺兴禁锢在桌子上。
“怎么做到的......”
张艺兴第一次看见吴世勋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有些得意。
“就怕你给我来这招，这些天跟着电视学了些擒拿术。”
“......”长这么大，除了都暻秀以外，还没被谁这么欺负过。吴世勋不能忍受自己在下的体位，于是使劲挣扎。然而戏剧性的，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上的遥控器。
“Chua ～”窗户重新变清晰了。
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被这颠覆三观的一幕吓得不轻。
张艺兴送社长到门口，心情颇好的对黑脸的吴世勋说：“反正也洗不清了，误会就误会嘛，别太往心里去了啊。”
“闭嘴。”
吴世勋就这样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强装镇定的走掉了。
刚才还磕西皮磕的带劲的女同事愣在那里，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所以......我们威武雄壮的吴社长......竟是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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