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他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啊啊啊]陈辞瘫倒在床上,翻个身,链子“哗啦”的响。
【要不他上你的时候你再扭的带劲点?】系统中肯的提出建议。
[……我不]
陈辞手里摸着冰冷的链子,在他的努(以)力(身)奋(伺)斗(人)下,他从那个漂亮但逼仄的笼子里出来了,换了个大点的,从笼子变成了屋子。
【真是辛苦了哈】系统道【对了,积分商城开了,要来根棒棒糖吗?】
[是挺辛苦,那是什么,不要。]陈辞面无表情。
【哦,我们以后的金大腿,好】系统有模有样。
………………………
青年每日被关在昏暗的屋内,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唯一可以见的就只有三个人,一个给他送食物的聋哑女孩,一个每日偷偷跑来看他的温子白,还有,那个他一提到名字,身体就像是上瘾了似得,不自觉的,违背他意愿地渴望着的男人。
每天有的只是无休止的贯穿和控制不知蔓延的情欲。
纠结又迷茫,心悸却退缩。
简直是有悖人伦,不知羞耻。
终于,他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是一场噩梦,我只是没有醒过来,等我找到醒来的办法,我就可以离开了。
青年如是想,看着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青年微笑起来,往日已经是死灰般的双眸,像是闪起点点搠搠的微火,有了光泽。
所以在女孩再一次送来食物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间打碎了碟子,摆盘精致的饭菜碎的满地,他悄悄捡起一块,握到手心,藏到枕头下。
他找到离开的办法了。
在女孩惊惶的目光下,他笑的温柔 道:“没事,你先走吧,不怪你。”
怪我罢了。
女孩走了,窒凝的安静像是黏腻的水丝再一次包裹了他,他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那被锁死的门,和那被掩盖在厚重窗帘下的光明。
他轻笑着拿出碎片,用最为尖锐的一端朝自己的手腕上割去,鲜艳的血液涌了出来,缓慢的蜿蜒成扭曲的血线,陈辞慢慢的躺下来,把手放在一旁,任血液流出,一点一点浸开大片晃眼而又无力的红色。
他只是觉得有点失重,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升起来了。
在闭眼的最后一瞬,他好像看见了那个噩梦,满脸慌张,嘶吼着朝他奔来。
不,我会离开的。
[啊啊啊啊啊啊吾儿,快救为父啊啊啊啊啊啊]陈辞尔康手。
【……皮一下很开心?】系统嗤笑。
……………………
窗外温暖的阳光射进来,绿色植物带着的是独有的芬芳,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眉眼干净,肤色是一种透明的苍白。
男人看着连接着心脏的监护器上的跳动正常的细线,眉头皱的很紧,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
在青年打算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后,虽是抢救及时,但却发现了一种让男人更加悲痛又无可奈何的病症。
胃癌。
当听到医生满眼怜悯地说着什么治不好了啊,只有不超过两个月的生命了,他只有满脑的空白。
“这段时间多让病人出去走一下吧,他的郁结很重。平时也不要再去刺激他,多体谅吧,说不定还能再坚持久一点。”
在不敢置信后的悲伤愤怒,他想,明明人的生命还有很长时间啊,为什么独独要夺走他的爱人,可看着诊断书上的刺目文字,男人还是勉强笑着对青年说。
“我不关你了,你想要去哪里,就走吧。”
如果这样能让你在我存在的世界里再多坚持一会的话。
我愿意。
………………
青年晃神的看着已经许久未见的阳光,新生鸟儿的轻叫声,展露出一个单纯又明媚的笑容。
他从噩梦里脱身了。
我重新拥抱了温暖,不论何时,花开繁夏。
而躲在外面的男人苦涩的笑了笑,他亲手放走了他的阳光。
放走了他的挚爱。
…………………
拿出手机,几番犹豫后终是狠心按下一串号码。
“喂,方凉,来一趟医院,我把他给你。”
“老师他怎么了?终于舍的还了?”对方凉薄地微讽着。
明明就是我的,凭什么说还。
“……是。我早就玩腻他了。”他扯开一个笑,“味道可真是不错,又骚又浪,比起外面的那些“少爷”也不遑多让。”转身却对进青年哀伤不敢相信的眸子。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我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看见青年终是笑笑转身进屋,想张开嘴说些什么,却只是无力的微微襦动。
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是什么重要吗……我已经失去你了。
他站在青年刚刚站的地方,那还存有青年身上清浅淡淡,却好闻极了的冷香,张开双臂,像是他还拥着他一样。
【爱意值九颗星】
……
[这个世界要结束了。]青年打了个哈欠。
【……还有最后一颗心。】
[没关系啦,我先补个觉。]
………
[统,你知道吗,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哪。]
……[好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