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寻生

（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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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将士商议之后，容齐决定此战，选择保守为上，以守为主，以退为进。

毕竟独孤令的种蛊之术，确实令人闻风丧胆。

就算是已经连胜两战的启皇陛下，也难免有些担忧。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是这个道理，若是独孤令像战北野那样直来直去地豪爽性格，容齐此时也就不会如此纠结了。

暗夜无边，黑暗无际。

一个人一身夜行衣悄悄地飘进了天启的皇宫，很快，这人便轻轻地落在了容齐寝殿的屋顶上。

由于独孤令是女流之辈，身材娇小，因为她进入这天启皇宫的方式，与旁人或者男子有些许的不同。

独孤令是从地下井里进入的天启皇宫。

其实，独孤令在这次之前，来过很多次了，只不过，谁人会想到一国女王陛下会钻井盖儿呢？

独孤令自井底出来后，便施展轻功，由于早就摸索好了这天启巡逻卫的换班时间，她便利用这个间隙，熟门熟路的飞身登上了容齐的屋顶。

月光下，独孤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揭开瓶塞子，用手轻轻地敲打着瓶身，一滴滴黑色的液体慢慢地从瓶中流出来，逐渐和这夜色相融。

待她倒完，月光恰巧消失。黑夜茫茫，被乌云笼罩。

独孤令站在风中唇角含笑，变天了，要下雨了。

容齐，明天，走着瞧！

独孤令捏了一个剑决，飞身离开。

没过半个时辰，天空果然下起了雨，雨点打落在屋顶上，融化了黑色的液体，散发出迷人地芳香，让人沉醉，使人着迷。

这便是花蛊：夜来香。

说到夜来香，可是独孤令最近最新研制而成的蛊毒。

奇特就奇特在，它的使用是有条件的，必须是经过无根之水的浇灌，方可发挥出功效。

若是其他的水，抑或是平日里，它只可做熏香之用，与随身佩戴的香料一般无二。

故而，独孤令也是算准了今夜大雨降落天启，才选择此时向容齐来讨教一二。

第二天，雨过天晴，天空出现一道道彩虹。

容齐亲自登上角楼的城墙，擂起了战鼓。

城门吊桥随着战鼓缓缓放下，润玉身骑白马，一身戎装，整装待发。

润玉“将士们！今日之战，务必谨慎小心。独孤令诡计多端，我们不可不防。”

三军将士，接连走出了城门。待所有军队人马完全走出，吊桥又缓缓升起。

这是润玉吩咐的，这一战究竟会有多么险恶，到底多难打，润玉不知道。

因此，他能做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截断了自己和将士们的退路，背水一战。

他们，此刻，只得也只能向前。

战鼓声声，此起彼伏。

独孤令与独孤伽罗立于南疆铁骑之前，姐妹二人皆是身着红装，头发高高地盘起，一根儿金簪固定其中。

身后数十万娘子军，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与润玉这边儿的男儿本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独孤令抬头望天，看看日头儿，没理润玉，长鞭一甩，竟直对容齐发出挑衅。

独孤令（南疆女王）“启皇容齐，鼠辈，胆小鬼！

独孤令（南疆女王）当真是个懦夫，只会做缩头乌龟吗？躲在角楼里算什么！

独孤令（南疆女王）有本事下城来与老娘切磋切磋啊！”

独孤令（南疆女王）“难道是知道打不过女人，所以逃了吗？

独孤令（南疆女王）看你那怂样儿！你姑奶奶的鞭子还等着你为它开门红呢！”

独孤令一声比一声高，骂骂咧咧了好久。

可是容齐是什么人？

定力属上乘，是一等一的好。

若论“忍术”，恐怕当世难有人出其右。

除非……

是的！除非提到宇文邕。

独孤令见骂战无效，心头一计。她曾经独孤伽罗提起过这容齐和宇文邕的故事，爱恨纠葛缠缠绵绵的。

看来，这宇文邕就是容齐的软肋了？

就是不知道这人都已经死了，这根儿肋骨还能不能和之前一样地好用。

独孤令（南疆女王）“容齐！

独孤令（南疆女王）你知道宇文邕是怎么死的吗？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独孤令（南疆女王）你心爱之人的死亡真相！”

果然，奏效。

鼓声在提及宇文邕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容齐一身红色战甲自角楼之上飞身而下，润玉抬头看去，这人惊比谪仙人还要美丽。

独孤令一声口哨，南疆大军纷纷举箭，一时间万箭齐发！

她们的靶心都是容齐。

容齐敢飞身之下，岂能不做准备。

反手便从腰后取出五把折扇。

刷刷刷刷刷！

五声开扇的声响，依次响起，扇面打开，容齐右掌由内向外翻涌伸出，中指叠在食指之上，无名指微微弯曲，小拇指绷直翘起。空中，五把白色折扇同时弯曲成一个弧度，扇骨骤然弹出，在浑厚内力的驱动下，如利剑出鞘，直直地射向了迎面而来的万箭。

润玉此时双目微张，这场景，竟如此熟悉！

这人！这人！

心中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人的面貌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有所改变。

可是一个人所使用的武功招式，是不会变的。

看着同样的扇骨打穴之术，润玉眼眸深处，一红一白，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开始交叠，直至最后，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润玉认出来了！他认出来了！

容齐，自家的陛下，就是儿时的那人，那位白衣公子。

那时，他一颦一笑，刻在了润玉的心底。

白衣谢了风流花，

当真一笑乱万情。

突然，那抹红色的人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凌空坠落。

润玉大惊，一脚蹬于马上，飞身跃起，在容齐即将坠地之际，稳稳地双臂抱住了他。

只听得对面的独孤令阴冷一笑，

独孤令（南疆女王）“容齐啊！本皇这夜来香，你可觉得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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