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肆虐的开着,她看着这冥界并不像传言的那样,血腥至极。
可是亡魂的故乡总是有血腥,它们是被鲜血滋润着的物种,灵性孤傲。
因为这界是它们的主场。
曾被天界众仙女羡慕嫉妒的水神锦觅,如今就要连仙骨都没有了,她躺进花丛里,准备把自己的仙骨奉献给这片蚀骨的土地。
幽臧锦觅,想好了吗…
在她旁边的幽臧弹落了几从花瓣,落到她白皎清秀的脸上,衬着她的愁容。
她点了点头。
再也没有有生之年。
幽臧背对着锦觅,升起一道暗红色的结界,再不忍心看她。
殷红之地里的彼岸花被花神之后滋润着,越发的鲜艳。
她清清楚楚的感觉着骨肉分离的凌迟之感,嘴角上扬,渗出鲜血。
那是她咬破自己的口角,不想让自己叫出声音,还不够痛,她觉得花开的还不够红。
恣睢一笑。
割舍自己,成全自己。
从地底蔓延过去的玫瑰藤蔓紧紧的缠绕着她,一根根的仙骨消失殆尽,她看着冥界天上的红月,甚至抬不起手感受月光。
荆棘刺进她的肉里,精分细离,一丝也不肯放过。
彼岸花的红愈发浓烈,幽臧看了看锦觅,和她娘一样倔强,甚至更严重。
此生决无南北路,此生可免别离情。
直到结界淡淡退下,锦觅空空的躺在花丛中,宛如睡美人一样安静,喘息的声音也听不见。
疼痛都能使她如此静谧,万劫不复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幽臧把她背出彼岸花谷,把锦觅安放到了曾经他为梓芬准备的房间里,能看出来设计的人是用了心的。
他静静地坐在锦觅身边,父亲一般慈爱的看着她。
直到她醒来,瞳孔里划过绯红的颜色,咽了咽嗓子,血腥味甚浓,她有一种欲望。
幽臧你还需要嗜血八十一天,因这冥骨与你身体最初的性质不符,要用鲜血滋养一段时日,我会命人以后每天在你的膳食里添加。
她抬手看着自己现在的皮肤,比以前更加白皙,她冷冷的笑了一声。
仙骨尽失,还要嗜血而活。
苟且偷生。
那又如何,她只是想要得到旭凤一点点垂爱。
锦觅如果不定期滋养会怎样?"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整副身体钻心般的酸痛,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腐蚀自己。
幽臧被冥骨戾气反噬。
她心所向,向死而生,生而为众生,众生皆苦,众生皆罪。
心头酸楚,但是她不后悔。
.......
润玉坐在璇玑宫的夜柳下,四下无人。
又有谁知道他们口中无情无义的天帝此时显得如此落魄。
他守着一株昙花,守了很久很久。
伸手碰了碰未开的花蕾。
她说过要陪他一起看昙花。
她说过不后悔嫁给他。
可是还没嫁完她就后悔了。
润玉渐渐地低下头,抿着嘴,不知什么时候昙花上沾了一滴泪,顺着缝隙划进花蕊。
旁边放着桂花酿,是她留了很久的。
他的觅儿到底在哪。
守在忘川河边的渡船人每日都能看见一席白衣的天帝站在河边守望,时而踱步时而徘徊。
有时他也焦灼爆裂,卷起一洪忘川水重重的涌在自己的脸上。
没人知道那只是想冲掉掩饰不了的心事。
(下一章来个刺激的见面ಠ‿ಠ ,让觅鹅见谁刺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