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皱眉看着衣袍上染上的血渍,换了一身。
狐狸洞是不能去了,不知道现在子澜出现了没,她看看手上的结魄灯,才不管什么里面有太子殿下的东西,不过是死去了的衣物化为灰烬,她好笑,人都死了,这些死物留着有什么用,骗骗旁人就算了,连自己都不信的东西,她把灰烬倒进河边,顺着洞口的溪水流进。
洞口全是灰尘,里面有厚厚的蛛网,看来很久没人来。
白浅走进洞府,里面放在一张桌子和石床,上面躺着的人,竟然是传闻和十七弟子归隐的墨渊。
白浅走上前,为他拂去尘土,不管是哪一种结局,都不是这样的结局。
要是墨渊醒了,他大概是宁愿和擎苍同归于尽,也不愿默默无闻的躲在这个洞府销声匿迹。
白浅为他擦去尘土,才看清这昔日战神的模样,他和夜华果然是几分相像,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少了几分锋芒。夜华像刚出窍的剑,锋利又决绝,而墨渊像已经尘封多日的剑鞘,浑身透着岁月的侵蚀,斑驳的痕迹证明了使用的痕迹。
点燃结魄灯,墨渊周身外散的神魂虽然守住了,但是还差了一件东西。
白浅皱眉,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素素这个事实。
但是现在的情形就像是一个死循环,她要是不承认,又怎么要求夜华救墨渊,夜华又凭什么相信墨渊以及他的身份,以白浅对夜华的了解,夜华不会是轻易相信别人,并且分一半自己的神魂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即便是天君,也不会同意。天君忌惮这些父神留下的天神已久,对于他来说大不了损失一些天兵天将,实在不行还有东华帝君和折颜上神,毕竟打着天下苍生的命运,方便很多,父神留下的天神不多了,能少一个对于天君来说利大于弊。
所以白浅有一点看不上天君所谓的苍生,不过是他权力制衡的牺牲品。
白浅坐在石床旁许久,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了。
是了,结魄灯不见了,只要等夜华主动上门来取就行,还有素锦估计这口气,她不咽下也会找地方出幺蛾子。
想来自己的身份就算不主动说出去,但是以夜华的聪慧肯定能猜到素锦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就算事情败露又如何,天君会为了区区一个死了只剩几只苟延馋喘的素锦族人,来对抗硕大的青丘,几个哥哥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本就是天君和素锦两人见不得的勾当,非要弄出事来,谁好看谁还不知道呢。
白浅不屑的翻白眼:“哼,要不是变成凡人,哪里会允许这些小啰啰欺负。还有这个系统君鸡肋一样的功能,想到最后还要和夜华走剧情,真的是想想就气人!”
“算了,去小凤九爹爹那里躲一躲。”白浅等着他们乱成一锅粥,自己上门,还省得自己丢面眼巴巴上去。
“不知道小凤九怎么样了!”
白浅也好久没有见其他哥哥了,看来要好好拜访一番。
大哥白玄,经常招惹讨桃花,生性喜爱美人。
但是后院除了大嫂再无他人,大嫂从日日以泪洗面变成现在的内宅悍妇,现在的小三小四只敢远远躲在外边。白浅来的时候,两人又在吵架,吵来吵去吵得脑仁痛,白浅讪讪的就找了借口飞一般走了。
二哥白奕,凤九的爹。
封地北荒,位列上神,擅一手妙手丹青。娶赤狐族伏觅仙母长女为妻。
其实就是个严守规矩、懒惰的老头,性情和狐帝白止最像,有些暴躁,他正在画一幅丹青,画的是北荒的山水图,只有白浅知道,二哥表面上越冷静,实际越有事。
“最近你可有看见凤九?”
白浅被二哥严肃的气势震住,下意识摇头。
“这丫头,好久没回来看我!她娘亲都念叨几回!你要是看到她!把她给我用绳子绑回来!”白奕放下笔,坐在首位。
白浅只能点头。
“二哥最近可好?”
白奕抬头审视看看白浅,恨铁不成钢的皱眉:“你也是,年纪也不小了,整天成日厮混,什么时候成个正行!”
白浅笑笑:“二哥,你怎么说道我头上了,我...我有事先走了!”
大概是白浅二哥的气势太唬人,白浅被盯得头皮发麻,她没忘记小时候和小凤九一样被二哥驯。
“你啊你,就是你这个姑姑的样子,现在凤九也学你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承我的位置。”白奕瞪了白浅一眼,摇头无奈。
“二哥还早呢!!还早....哈哈哈!我有事先走了!”
三哥白颀,是个有趣的人。
曾编过一个曲子,这曲子内容为:“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看准了立刻就出手,用毛绳儿拴,用竹竿儿勾,你若是慢上一些些儿哎,心上的哥哥,他就被旁人拐走喽。”
果然在戏馆子里面找到三哥,看来白浅喜欢听戏是有遗传的。
“三哥,最近可好!”
“小五!你来了!”白欣高兴的拉过。
“是啊。”
“你最记跑哪去了?”
“我故事太长,说不完。”
“好吧!小五,我最近编了一个新词你听听!”三哥点点头,也没深究。
白浅只听见咿咿呀呀的声音,听得昏昏欲睡,实在坐不住,挥挥手离开,奈何三哥太过热情,硬是拉着白浅听了好一阵子的戏,去了常去的茶楼,评价人间和八荒哪里的戏曲好听,看了哥哥们的封地哪个风景最好,其实就属自己的封地没有人管,四海八荒这么转转也累了,这么多哥哥也就属三哥最闲,喜欢到处走走,编编小曲,白浅想着还是去十里桃里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