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盛明兰约了大学四人的晚饭，外加一个顾廷烨，五个人在齐衡家聚餐。三个男人拿着申和珍写的购物单去附近超市，两个女人在家等着他们归来。

她们坐在沙发上。盛明兰挽着申和珍的手臂，头靠在她肩上。两个人默契地都不开口说话，这么发着呆也不尴尬。

盛明兰回想到以前她也是这么枕着申和珍的肩度过时间。她好奇当初申和珍离开的原因，她偶尔也盲猜，更想从申和珍那里知道真正的原因。

“和珍，当初为什么就这么一个人离开了啊？”

申和珍一怔。时间有点久，她记不太清细节，但离开的原因一直印在她心上，却故意说出另外一个回答。

“看看世界啊。”

“然后认识了H先生？”

“嗯。”

申和珍无非就是害怕面对自己与齐衡的感情，她没有豁达到只做齐衡的朋友。她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申和珍很胆小，就算一个人在国外难过得痛哭，她也不想回来面对齐衡。后来，一次拍卖活动中，通过邮件联系认识了H先生。她不容易跟陌生人熟悉，可不知道为什么和H先生很快聊得热络。

H先生对她而言，有种莫名的安心，陪着她、排解了她的难过。以致于后来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H先生写邮件和寄明信片。她回到金城的事情也给H先生发过信息，但没回信了，估计在忙吧。

“和珍，你还喜欢齐衡吗？ ”

申和珍直接闭着眼装睡，不回应盛明兰。盛明兰没得到答复，就知道申和珍肯定还喜欢齐衡，现在就是鸵鸟心态，避而不谈。

盛明兰叹了口气，如果自己是月老该多好啊。想谁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想申和珍和齐衡在一起，他俩马上就在一起。

晚上，五个人围在桌前吃火锅，聊得不亦乐乎。盛明兰突然想到了件事，对着坐在她对面的何开心问：“何开心，问你件事。”

何开心埋头苦吃，闷声回答：“问。”

“你知道和珍的图一张得多少钱吗？”

“唔……不知道，为什么问我这个？”

“如果拍卖的话，你会花多少钱买下？”

盛明兰想知道何开心是不是H先生，齐衡当然知道她这么问的用意，继续夹着牛肉涮火锅，没去关注何开心。而其余两人带着好奇心看向了何开心。

何开心想了想，用试探的语气说：“无价？”

盛明兰一脸迷茫，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齐衡和申和珍没忍住笑了出来，顾廷烨也笑着摇了头。何开心见状，急着解释。

“错了吗？和珍的图要拿去博物馆收藏才是啊！”

盛明兰从火锅里夹出一只虾子，放到何开心碗里，带着关爱白痴的眼神对何开心说：“行了，吃吧，算我高估你了。”

盛明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怀疑何开心是H先生，抠门鬼花钱在拍卖会上买一幅画，真的太扯了。

吃过了晚餐，五个人在客厅喝起酒来。到了快十点半的时候，何开心接到医院的紧急电话就离开了。盛明兰见靠在沙发角落的申和珍，看了一下时间便拉着顾廷烨回家了。

齐衡送走了他们以后，回头走近申和珍。她酒量差，一开始没喝几杯就醉了，靠坐沙发边睡着了。

“和珍，回房间吧。”

齐衡轻轻一摇，申和珍就睁开了眼，红着面颊，带着失焦的目光看向齐衡，问：“齐衡，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在做梦吗？”

真的醉了。齐衡笑了笑，蹲下身子抚着她的发，缓声缓气地说：“我在。”

申和珍伸手捧起齐衡的脸，直接亲了下去，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齐衡，样子可爱极了。齐衡强忍着要把人按在沙发上亲吻的冲动，一直在脑内催眠自己不可以耍流氓。

申和珍盯着齐衡看，表情慢慢变得忧伤，带着满眼的雾气小声地问：“我一个人在外面……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齐衡心疼地摸着申和珍的脸，以前还有点肉的脸，现在都瘦了好多。

“骗人……我没看到你……”

齐衡把人横抱了起来，申和珍眯着眼靠在他的肩头，嘴里还在低声呢喃着什么。齐衡边走边问：“和珍，你为什么要走？”

“嗯……因为齐衡不喜欢我啊……”

“谁说的？”

“不记得了……齐衡因为……因为我受伤了才说……喜欢我……他不是真的喜欢我！”

申和珍用尽了全力喊出最后一句，就瘫软在齐衡怀里彻底睡着了。

齐衡眼神一沉，现在大概知道嘉成当年跟申和珍说了什么事情了。他知道申和珍不自信，嘉成让她不自信到不相信自己。齐衡很生气，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申和珍早就走了。

感受怀里那人的温度，申和珍轻侧着头，在申和珍额头亲了一下。闭着眼，蹭着她的发，低声说：“和珍，对不起。”

隔天一早，申和珍是被头痛痛醒的。她捂着头想着前一晚的事情，没印象、空空白白的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喝下的那几杯酒，然后就没了。

齐衡在厨房做早餐，他见申和珍皱着眉走进了厨房，紧张地问：“还不舒服吗？”

“嗯……我昨天干了什么事情吗？”

齐衡急忙背对着申和珍，他盯着煎着蛋的平底锅，回应她：“没有，你喝完酒就睡着了。”

“啊……”

“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酒量太差了。”

“嗯……”

申和珍一脸痛苦地托着下巴，眯眼靠在桌前。齐衡不忍，轻声对她说：“你再睡会儿吧，今天我帮你请假。”

“嗯……”

申和珍就这么轻飘飘地回去房间了。齐衡抿着嘴，想到前一天申和珍喝醉酒主动亲他的那个吻。他摇了摇头，嘲笑自己意犹未尽的心思。

片刻以后，才拿出手机，给盛明兰发出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