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痛地叫了一声,他掌心瞬间运起一股奇异的气旋打入我的体内。
虽然那气流在我体内肆意乱窜流转,但却快速平息了我后颈隐隐发作的咒印。
“这是月神的封眠咒印。”他低声轻吟,整个人快要贴在我后背上,距离近到我那几寸暴露在冷风中的肌理都甚至能感受到他有些粗重的喘息在上面肆虐。
“以我之力,是解不开的。”星魂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碧色的小瓷瓶,嘴里倒还是不饶人地道,“记得疼,才记得不要做那种不自量力的事。”
我心里虽有些羞恼,但今日确实是我莽撞了,但是那时我的确做不到坐视不理。
不知那地上的女子有没有逃过杀机重重的围猎。
“那你救我这不自量力的人作甚。”我撇过头,气闷地瞪了他一眼。
星魂手里敷药的动作一滞,似乎被我一下子问住了。
他曾说过救我乃是一笔交易。
这句话还清晰地印在我脑海里。
什么样的交易能让他如此上心?
我激一激他,说不定能套出些什么来。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我瞧他有些迟钝的样子,不免得意起来,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佯装随意打岔道,“莫不是对本公主有什么别的企图?”
“我告诉你,赵高若……”
我话音未落,他便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一把贴近他有些脏乱的道袍,那张过分白皙的脸一点点凑近,嗤笑道,“若是我就是有企图,你又能如何?”
我的瞳孔因为听到这奇异而惊悚的话语不受控制地放大,他眼底那片诡异的紫色花纹似乎在灼烧,一点点吞噬着我。
这张妖冶又张扬的脸宣示着什么?
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我感到星魂的身子一僵,随后又很快地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念叨,“告诉中车府令?他若知道你我半夜三更在这野外过夜,心里会怎么想?”
原来这厮打得这样的主意!若是离间了赵高和皇室的关系,那么阴阳家的阴谋便能更容易得逞了,是不是这样?
我气恼地想推开这个登徒子,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劲。
“你……”我垂下眼眸,背后的伤痛已经渐渐平复,但我的内力是一点也用不出来。
“殿下,能看见我么?”星魂的声音悠扬在空气中,我的目光有些晕眩,只能勉强坚持,眼前他邪肆非常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他眼中还有漫天星河闪耀在天际。
我想起赵高曾经对我说的一种很邪气的阴阳术。
摄魂术。
能摄人心魄,探知内心。
难道他想用摄魂术操纵我?
若是被他知晓了我和罗网对抗阴阳家的计划,那赵高岂不是完全暴露在阴阳家的视野之下?
我恨恨地瞧着他,吞吐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星魂似乎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此时的我四肢无力,只能半瘫软地靠着他的肩,他的手拂过我头上的珠翠,轻渺道,“殿下怎么会这么想?微臣怎么会用摄魂术那样损伤殿下玉体的方法呢?”
“哼……殿下,你还是太不了解男人了。”
我失去意识前只听见这一句让人毛骨悚然又凛冽入骨的话。
我似乎掉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无人之境。
是幻境?
是梦境?
我微微支着眼皮子,身上却无比放松,躺在一片猩红又充满着野性狰狞之美的花海里。
这里没有星魂,没有赵高,没有阿玥。
只有无尽的星海在夜空里张扬。
只有满地合欢随风飘零。
我的四肢仿佛被这花海所困住一般,只有一双眼还能勉力转动。
似乎在告诉我,
永远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