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试尊上

大殿上，大祭司和鲛王蓝澈的眼中均是满意之色，殿中一隅的帷幕后，鲛后和大公主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长留上仙算是通过了第一场的考验，将芊芊嫁予他，她们总算能放心了。接下来的事，对长留来说也不算为难吧。

“尊上，”鲛王轻咳一声，道：“我等还有事与三尊商议，您看是不是让芊芊先去梳洗一番。”

白子画俊脸微红，不舍地松开小徒弟，“小骨，你去后殿歇息片刻，我一会来找你。”

“不要！”花千骨扬起小脸，转身气鼓鼓地对着鲛王道：“外公，你们是不是打算趁芊芊不在好为难我师父啊。”

“哈哈哈……”蓝澈慈爱地摸了摸自家外孙女的长发，“你放心，外公心里有数！”

花千骨攀住了外祖父的胳臂，不依道：“外公，刚刚您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芊芊儿，你年纪小不通世事，不知那长留山上尽是一些六亲不认、恩将仇报、无情无义的家伙，上一世长留三尊就已对你不起，这一世白子画也曾欺你在先，若是依着为父，是断断不想将你嫁给这薄情寡义之人的！”霁月苍玄挖苦道。

“爹爹！”花千骨忙道：“上一世师伯不喜欢孩儿是因为我为师父的劫难，不怪他的；儒尊师叔倒是对女儿一向不错；至于师父更是为了我付出了所有，是女儿忘记了初衷犯下大错。再说那些是上辈子的事，全部都过去了。这一世师父对芊芊如何，初见爹爹之时您也是看到的。爹，女儿现在很好，能与师父在一起别无他求！”

霁月苍玄沉着个脸，颇有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花千骨还想再为自家师父分辨两句，却被白子画一把拦住。但见他抱拳在胸，对着霁月苍玄深深一揖：“霁月前辈，从前的事乃子画之过，往事已矣不可追，今后白子画定当尽我所能爱她护她，绝不让芊芊再收一丝一毫地委屈。”

霁月苍玄只是冷冷地看着朝自己弯腰行礼的白子画，既不叫起也不言语。摩严见宝贝师弟受此刁难心内极度不快，脸色变了几变，几欲发作出声，一旁的笙萧默忙拽住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师兄，未来的老丈人为难为难女婿，这是应有之意。”摩严从鼻腔里轻哼一声，终是忍了下去。

“爹？”花千骨轻唤。

霁月苍玄见爱女小脸苍白，目露凄慌，忽然想起当年自己来西海求亲时，面对众人的诘难，爱妻也曾这般惴惴不安，不由心中一软。罢了只要芊芊喜欢，自己何苦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可是就这么便宜了白子画小儿，仍是心有不甘。踟蹰间，耳畔传来大祭司叹息之声：“痴儿，痴儿……”

霁月苍玄咬了咬牙，道：“白子画，你若想娶芊芊为妻，需要应我一事。”“只要不违道义，前辈敬请吩咐。”白子画淡淡道。“那好，三日后我欲率众攻打蓬莱，你长留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爹爹！”花千骨急道，“您不能这么做！”霁月苍玄不为所动，静等白子画作答。白子画轻轻拍了拍小徒儿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霁月前辈，子画和小骨在归墟时曾听您说过与蓬莱的恩怨，届时我愿陪前辈去蓬莱取回灵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