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海生波（5）

花千骨用力地点了点头，抽抽噎噎道：“师，师父……都是，都是小骨……小骨的错，小骨，小骨不应该，不应该不相信师父。师父，你处罚小骨吧！”

白子画摸了摸她的长发，轻叹一声，“小骨啊，师父不怪你。原本就是师父不对，没能早早将你接回身边让你吃了许多的苦，小骨不相信师父，全是师父做得不好委屈了我的小骨。但是小骨，师父那些年上天入地寻找杀阡陌，想从他的手里要回你的一魄，却总是不能够。一百多年过去师父几乎不再抱有希望，便去了那年我们下山游历时到过的地方，去了杭州的‘悦来客栈’……”

白子画的眼里忽地浮起一丝笑意，花千骨心里涩涩地，悦来客栈、四喜丸子、武林大会、王昔日……多么久远的事情，上辈子的事情师父都还记在心里吗？她将眼角的泪水偷偷拭去。

“师父在杭州住了下来……”白子画面露窘态，要和小骨说起往事却不知怎么开口，不说又担心小徒弟心里有了疙瘩会胡思乱想，却听到小徒弟幽幽道：“师父后来遇到了胡灵儿，她喜欢上了师父。”

“不是的。”白子画急忙否认，过了会儿声音黯然道：“那日师父在桃林小屋的院子里喝酒，喝多了……胡灵儿被一只虎精所迫逃了进来……”

花千骨伏在他的怀中，闷闷地道：“师父打跑了虎精，胡灵儿就想以身相许？”

“不是。”白子画想到自己那时甚觉荒唐：“是师父错了，师父，师父……”

“师父，喜欢上了她。”花千骨艰难地道。

“没有。”白子画越发地难以启齿，“师父以为，以为小骨回来了……”

“所以，师父和她，和她……”花千骨心中一阵酸涩又夹杂了无限地委屈。

“没有。”白子画顿了顿，艰难道：“为师只是，只是……”

“是什么？”花千骨听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不由恼了。

“只是，抱了她一下。”白子画嗫嚅了半晌才道。

花千骨“忽”地直起身就要脱开他的怀抱，白子画却哪里容她如此，一双臂膀紧紧箍住她的身子。花千骨挣不开他的禁锢，心火越发大了起来，“白子画，你放开我！”

“小骨，你听我解释。”白子画急了，冲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胡灵儿她推开了师父！”

“哼！”花千骨听他如此说法，登时妒火中烧，使劲推开他的怀抱，怒道：“她若是不推开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要，就要……”说着，拧身就走。

白子画一见她要离开，哪里能放她走，手臂一伸拦在她面前。花千骨也不说话，使出“兰花点穴手”拂向他臂上的“外关”、“曲池”、“肩贞”穴。白子画哪料到小徒弟说翻脸就翻脸？好在他功夫了得，脑中未及反应，身体已向旁一侧躲了过去。

花千骨原是想迫白子画不要拦着自己，看他闪到一边，柳腰一摆，朝着露风石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