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饭饭（11）

“小骨，”白子画心中一痛：“那不是你的错。”他将花千骨抱进怀里，下颌搁在她的头顶心。

“若没有小骨，那人的弟弟不会死于同门之手，师父也不会中了情蛊之毒日日要受腐骨蚀心之痛。师父，小骨是不是很没用？傻丫在你身边的时候，师父一直都是好好的，师父，小骨是不是错了？小骨是不是不应该回来？”说道到后来声音竟已哽咽，一行珠泪缓缓自面颊滑落。

“小骨啊……”玉碎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里面带着莫大的痛苦，白子画紧紧拥住怀里的小人儿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前世你我生死劫已解，这一世你再也不会给师父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白皙的肌肤上，花千骨瑟缩了一下。

察觉到她的不适，白子画抬起头，左手将花千骨的下巴托起，右手的指腹轻轻抹去她的眼泪，眼中满是疼惜地道：“小骨，佛经有云：‘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道法也讲：祸福无门，唯人所召。瀛洲岛的弟子之所以死于非命，起因是他心怀恶念妄图害人性命所制。当初若不是他想要剜了你的眼睛，为师怎会给他个教训？玉离仙子命弟子将他关入监牢，按照门规处置犯错的门人是她代理掌门的权利，至于说不堪欺凌自杀而死，是那人一面之词，还需等待瀛洲方面的答复。即便那男人所说是事实，也是瀛洲掌门御下不严才使门风败坏，与你又有何干？”

把她的身子转向自己，白子画左手环上她的肩，右手在她的发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小骨前两世为了天下众生散尽血肉修补六界，是大功德大福报，师父尚且自愧不如，小骨万不可妄自菲薄。”顿了顿，又道：“虽然善良的小骨是师父喜欢的，但为师不希望小骨的善良被他人利用，……”白子画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下去。

“师父，小骨知道了。”花千骨感受着师父的柔情，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半晌，她扬起小脑袋，透着淡淡的鼻音，她道：“善良没有错，但无原则的善良和不分对错的轻信他人就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上一世的霓漫天是这样，蓝，蓝雨澜风也是这样，还有，还有……东方。师父，小骨知错了。还有，小骨不该只凭自己的喜好，任性妄为。有的人对小骨好，但他的所作所为伤害了六界众生，小骨不应该听之任之由着他。师父，小骨再也不会了。”

“小骨，你长大了！”白子画抱着心爱的小徒弟感慨万千。上一世他因小徒弟身世凄苦所以一心只想让小骨做一个简单快乐的女孩，竭尽全力地将她护持在羽翼之下，最终导致她轻信冲动之下放出妖神，师徒两人从此踏上了相爱相杀的不归路。这一世的小骨虽有亲族家人但身份使然，迫得她不得不快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鲛族圣女，以便能承担起守护族人的重担。白子画即欣慰又不舍，若是自己早日看清对她的爱，哪会为表象所惑叫她受那几许磨难。

白子画不再作声，揽了小骨在怀并在她的额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只想给她全部的爱和信任，一辈子都不要放开她，他的唇畔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许久许久，两个人都没说话，彼此相拥着静静地感受这一刻的宁静与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