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归来（2）

“小骨。”白子画清凉的手臂轻轻托起花千骨，将她横抱在胸前，眼睛里的慌张和自责藏都藏不住。

小骨一直在做着梦，口齿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眉头紧蹙，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晶莹的泪珠落在巴掌大的小脸上 ，也滴在了白子画油煎般的心里。

小骨是想到了上一世的十七根消魂钉，还是之后自己给她的一百零一剑？亦或是瑶池上的穿心一剑，东海上空的悯生剑下有死无生？再不然，就是这一世自己的弃之敝履，薄情寡义……

望着怀里朝思暮想的面孔，白子画藏着衣袖下的左臂伤疤又开始发作，如针扎一样的刺痛起来。无穷无尽的悔意和内疚吞噬着他。

从自己遇到芊芊的那时起，冥冥之中命运牵引着他们一步一步的靠近，等发觉身不由己的爱上她后，自己却是再一次懦弱的选择了逃避。好不容易确认了她是小骨的转世，一心想留住她的自己，又总觉得没有修复了魂魄的小骨不是完整的小骨。

不过小骨就要回来了，她还会认自己这个师父吗？

“小骨，师父知道错了，师父后悔了……”白子画喃喃地说：“小骨，你会原谅师父吗？”

他情不自禁的抱紧了花千骨，似怕被人夺去了一般。

花千骨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将自己越抱越紧，她难受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忽然脸上一凉，原来却是白子画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耳边是白子画凄凉地声音，“这一天真的要到了吗？小骨，师父还能这样抱着你多久……”

花千骨的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师父诉说，然而，想到上一世的东方、糖宝、杀姐姐，想到不久之前傻丫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想到自己继任圣女前在绝情殿上看到的那一夜……些话，好像就说不出口了。

可，她还是舍不得让师父伤心难过。也好，自己最初的愿望不过是做他身边的一块小石头，现在，自己又重新做回了小石头，不好吗？

花千骨从迷梦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正好和白子画四目相对，他的眼睛也直直地盯着她的，点点滴滴复又忆上心头。

依旧是纤尘不染的容颜，他的目光清澈而悠远，似乎还是那样的无情，又似乎包含了世间所有的情感。

周身包裹在他清冷的气息中，花千骨挣扎着起身离开那个让她迷恋的怀抱，躬身行礼，低低地叫道：“师父。”

白子画将手负在身后，微微点点头，“小骨，你回来了，也都想起来了？”

“是的，师父。”花千骨道：“对了，东方和杀姐姐现在还好吗？”她忙转移了话题。

果然她心里就没有忘了这两个人，白子画心头顿时不悦，面上不动声色，“杀阡陌之前你也见过，最近他都待在七杀殿里闭关，不曾出来。至于东方彧卿，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大概他已经转世去了。”

“哦，”花千骨小声道：“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