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4）

青冥殿的后山花团锦簇，一只只可爱的花仙子挥舞透明的软翅，在绿草丛中上下翻飞。山溪竹林旁，有一位白衣少年，手持三尺青峰，将一套剑法舞得水泼不进，林中竹叶纷纷扬扬的飘落，直是让人眼花缭乱。

片刻之后，少年手腕翻转，一招收势，干净利落。

他的墨发上系着一根白色的发带，一阵风吹过，发带随风飘起。十二、三岁的年纪，鬓若刀裁，眉目如画，鼻似悬胆，薄唇轻抿，长睫微垂，冰清玉洁。

他缓缓走过，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抬眼看到是一粉衫少女，秀美绝伦的小脸上笑意盈盈，手里端着个托盘，盘中是只白玉碗。

少女把托盘放在一边的汉白玉石桌上，快步走到他面前，递上一块湿的巾帕。白子画接过，擦了擦手，搁在一旁。

“今天儿有些热了，我做了雪耳玉梨羹，你尝尝看，好不好吃？”少女柔声道。

白子画端起玉碗，洁白肥厚的耳片浓稠滑腻，玉梨肉嫩汁多，其间点缀几粒红色的杞果，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用玉匙送进口中，淡淡的香甜，是天山玉蜂所采的雪莲蜜调制而成。

白子画尝了几口，星眸半阖，唇畔微露一丝浅淡笑意。

“怎么样？好吃吗？”少女小心翼翼地问。

“好吃”。白子画一派淡然的答道。

“好吃你也不笑一个。”少女娇嗔着他。

“我又不是卖笑的。”他的眉峰轻蹙。

“你，你……”少女给气得话不利索的，这目无表情的家伙，哼！眼珠咕噜噜一转，少女脆生生地道：“小白白！小白白！小，白白！小……，”声音越来越小，几近无声。

白子画眼稍略挑，“嗯？”

少女心虚的低头，“好吧，好吧。子画哥哥，画哥哥，小哥哥。”少女的小心脏哆嗦着，“不是我的错，谁让我来的时候你比我还小。”她默默安慰自己。

“谁让你来了以后就没长大。”好像知道她的想法，白子画半眯着眼睛，嘴角弯弯，果然每天逗逗小丫头，心情很舒畅。

咚咚咚，一个白团子风一般刮过，往少女怀里扑去。马上就成功了，白团子暗自窃喜。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手忙脚乱的挣扎，又被二师兄逮住了！

少女不雅地翻翻眼睛，每天上演的戏码，这两人不烦吗？再瞧瞧白团子，难怪儒尊长大后怕尊上，原来是从小留下的阴影。

“救命啊！救命！”笙箫默扯起尖细嗓子大叫：“芊芊，你也不管管二师兄，谋杀师弟啊！”

“油嘴滑舌的臭小子！等会儿的点心没你的份。”少女细长的手指虚点他的脑袋。

点心？笙箫默吞吞口水，红豆糕、金丝糕、菱粉糕、枣泥山药糕、还是桂花糖蒸栗粉糕？笙箫默的脑海里，一连串的糕名闪过。

“哎哟！”正浮想联翩的时候，脑门子一痛，得，又是二师兄敲得。

笙箫默幽怨的眼神瞧得白子画发毛，芊芊忙拉过笙箫默到一旁。

“好啦，天天学的些精致的淘气。今天的剑练了没有？”少女问道。

“大师兄让我天天练上一个时辰，已经练完了。”笙箫默仰着头答。

“累不累？”芊芊摸了摸笙箫默毛绒绒的小脑袋。

“当然……很累！芊芊，我要吃红豆糕、菱粉糕。”笙箫默拉着她的衣角。

“好，你乖乖的和子画哥哥在这里，我给你们拿点心去。”少女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