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海洋产业集团

韩冰晶今天有个采访，水清漓也早早去了公司。果然没有闹钟和罗丽，王默一觉睡到了九点，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太好了！她下楼，客厅桌上韩冰晶给她留了一张字条，告诉她冰箱里有吃的，室外有游泳池，还告诫她不要乱跑。

王默看见最后一句话，抱着试试的态度，一步一步挪向室外，她来到大门口，伸手触碰眼前的空气，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果然设下了结界。王默又变成拍打的形式，再次确定了这房子周围布下了一道结界，只能在庭院中行走，再远就出不去了。

王默很识趣地放弃了，利落地转身回到屋内。开始了她一天的摆烂生活。

——精英一中。

此刻众人正在为王默的下落焦头烂额，课间十分钟，大家抓紧讨论。

最着急的当属罗丽了，她心如火灼，“这韩冰晶到底把王默带去哪儿了呀？”

蓝孔雀目前只有一个线索，“韩冰晶一定和水清漓在一处，可是这水清漓，他在人类世界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陈思思冷静思衬了片刻，“韩冰晶的资料上并没有提及水清漓半分，这说明水清漓的身份应当是有不便，从韩冰晶的那些东西来看，他在人类世界应该是非富即贵，而且时刻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一个人。”陈思思仔细回想着这个阶层圈里的人物，皱了皱眉，“精英市的上流人口很多，而且圈子很杂，这要排查起来，怕是不好找。”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和韩冰晶是敌非友的，王默她能安全吗？”罗丽急得都快要哭了，她生怕王默出什么变故。

蓝孔雀:“实在不行，就只有从本市排名前十的高档别墅区开始查起了。”

陈思思觉得这做法不现实，“可是这么多，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要不……我们还是去找店长姐姐吧？”建鹏犹豫半晌，举起手道。”

是啊，辛灵肯定知道水清漓的底细，罗丽揉了揉眼睛，“实在不行，便只有这样了。”

“哪样啊？”一个娇嫩的声音由远及近。

大家看见来人，对不合时宜出现的莫莎感到有些惊讶，陈思思问道:“莫莎?你不是去拍戏了吗？”

莫莎有些无语，这几人怕不是这几天查案脑子查昏了，“我就去拍个广告，能拍到什么时候?”细想，莫莎那天和他们一起搜集了证据以后便走了，到今天已经有三天了，拍广告的话，是该回来了。

莫莎拉回刚才的话题继续追问道:“你们还没说呢？怎么了？”

罗丽哽咽道:“王默被韩冰晶带走了。”

莫莎疑惑歪头，“韩冰晶是?”

茉莉向她解释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们追查这个案子，发现是韩冰晶和水清漓两个人联手做下的，昨天抓韩冰晶的时候，王默被挟持带走了。大家正想办法找她的下落呢。”

莫莎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韩冰晶?水清漓?是冰和水的仙子?”莫莎的脑袋瓜一向是反应迅速的。

舒言:“没错。”

莫莎仔细琢磨着他们说的这两个名字，“所以你们现在是要找韩冰晶的住处?”

罗丽摇摇头，“韩冰晶是水清漓的妹妹，他们应该是在一起的，我们查到了韩冰晶在人类世界的资料，但是找不到水清漓。”

水清漓?莫莎的表情有些疑惑，又好像知道些什么的样子，她的视线在周围几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水清漓我不知道，但是韩清漓我认识。”对于两个相似度极高的名字，莫莎表示有些怀疑。

莫莎的这句话一下点醒了陈思思的记忆，她一拍脑门，和莫莎对视道:“我想起来了，是韩清漓啊，我说之前为什么一直觉得这名字耳熟。”

莫莎朝几人耸了耸肩，“思思也知道。”

一听这话，陈思思赶紧摆了摆手，“我听我爸提起过，说这人是个很厉害的生意手，好像是什么集团的总裁，但我并不了解他。”

于是大家探究的目光又回到了莫莎脸上，蓝孔雀不确定再次问了一声，“韩?韩清漓?”

于是莫莎开始向几人隆重介绍这个韩清漓，“韩清漓是本市最大的海洋产业链天海集团的创始人，也是如今的总裁，年纪轻轻就创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在他的旗下，有三座码头，两家海鲜食品的加工厂，还有旅游服务业的景点，若干家餐厅和酒店，还和几个进出港口有合作，可谓是家大业大。”

这岂止是家大业大啊？身在这个圈子的陈思思听得嘴都张大了，她的头顶好像被雷劈过一般，脸上表情复杂，听完莫莎的这番话，她转过头去，手指不停按揉着太阳穴，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样，“惹不起，这人我们真惹不起，不管是作为仙子还是人类，我们都惹不起。”

其他人可能对莫莎说的话没有概念，但陈思思可太懂这背后的含金量了，水清漓这样的实力放在商业圈就是个传奇，陈思思恨自己啊，她以前为什么不去好好了解一下她爸和她说的那些，如今踢到铁板了都不知道。

“韩清漓，水清漓，看来水清漓在人类世界为了方便行事和冰公主用了一样的姓氏，难怪网上查不到水清漓，我们当初的思路怎么那么死板啊！”蓝孔雀现在懊恼不已。

罗丽还是不放心地问道:“能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作为明星在学校独有的特权，莫莎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机，然后翻出百度百科上的资料，上面有姓名和照片，她拿手机仔细给大家瞧过一遍，“你们看，是他吗？”

“没错，是他！”看见照片，蓝孔雀斩钉截铁地道，几个仙子也确定了韩清漓就是水清漓。

知道了这些，众人脸上还是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罗丽的头再次低了下去，“可我们还是不知道水清漓的家在哪儿啊？”住址这么隐私的东西怎么会写在网上。

这时，莫莎的视线朝不远处望去，目光停留在高泰明身上，她朝那边抬了抬下巴。

陈思思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高泰明坐在窗子边叼着一颗棒棒糖，这人从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像是心虚故意避开一样。陈思思立马反应过来，她心下来气，抄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就朝他砸去，“你也知道是不是，干什么不说?”

高泰明甘愿挨了陈思思这一打，他脸上露出被拆穿的尴尬，然后说出了他的理由，“我答应了有人，不告诉你们这事。”

“有人是谁啊？”陈思思接着骂道。

高泰明殷勤地捡起陈思思的书，赔着笑脸递到她面前，“庞尊啊，这事是他去干的，他自然也让我答应了一个条件。”

回来后，高泰明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他们讲清楚了，原来是庞尊和他，哦不是庞尊在白光莹的威压下自愿和高泰明合作演了一出空城计，周一开会的时候，庞尊最后和水清漓说话离开，偷偷摸走了他的耳钉，而韩冰晶呢，只有在水清漓耳钉不见的时候才会注意到，所以韩冰晶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她之所以记不清是因为前两天耳钉都还在水清漓耳朵上，她当平常事一样了没在意，韩冰晶不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但因为是水清漓，扰了她的理智，让她不得不慎之又慎。

蓝孔雀先前还疑惑呢，韩冰晶这么理性的一个人，要不是为了水清漓，怎么会冒险回到案发现场，水清漓是为着她才杀了那个人，韩冰晶呢挺重情义，更何况是她的哥哥，一切因她而起，她没法心安。庞尊可能是因为害怕他们贸然找上门去会有危险，所以没让敢让高泰明说这事，就像现在。

高泰明和庞尊住在一处，接触到的自然是要比其他几个人更多，这下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没办法了，就算他不说，这些人也会去找辛灵，“好吧，水清漓的住址，山海湾8号。”

花翎今天休假，她来到娃娃店，见门口写着暂停营业几个字，忍不住诽腹一声，辛灵又在偷懒了。她推开门，自顾自地朝里走去。

七楼的自动感应门打开，时希和辛灵果然都在上面。

“你来了。”时希看着花翎，想着她是要来的。

“我听说精英小区的事结束了，过来看看。”花翎自如地来到几人面前，语气轻松丝毫没有一点别的情绪，比如心虚。

“这件事和你也脱不了关系吧，才过来啊？”时希第一句就戳破了她，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甚至隐隐调侃。

花翎笑道:“是啊，没想到我施下了灭迹法术，却清除不了物质本身，留下了微晶让那几个人类找到了线索。”花翎大方地承认道，没有一点要掩盖自己曾经帮助过水清漓的意思。

生命之母，时间之神，这两人掌管空间生存的两大法则，行事有自己的思量，而且也是从远古就开始存在的自然之神，辛灵对她们的做派从不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凡是这两人做事，都会牵扯到一些或大或小的秘密。

花翎耸了耸肩，“嗯～，无所谓了，反正也结束了，辛灵，你选中的人可真是有点意思。”

辛灵也觉得这群孩子有意思，他们性格迥异，不但接受了这个世界离谱的设定，而且心存善念的同时也疾恶如仇，完全支持猎天的做法。

时希看向花翎，“你今天过来，想了解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他们二人的的情况，同为远古之神，但我总觉得他们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花翎浅绿色的瞳孔宁静幽远，好像在回忆什么事。

辛灵拧紧眉头，又开始烦心，“韩冰晶和水清漓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他们会不会加入猎天，很难说。我已经找了几个人去劝说了。”

时希和花翎在这件事上比较心有灵犀，同为灵犀阁的人，当年灵犀阁发生的一件事让她们有共同的防备，“至于他和韩冰晶的一切，我们现在掌握的也不多。”

想到当年之事，时希说道:“虽然我暂时减速了韩冰晶的时间，让她得以保全一时，但是随着冰川的不断融化，她还是会继续消散，时间之术也不能在她身上停留太久，会产生副作用。”

时希和花翎谈及起韩冰晶，她和水清漓两人，似乎是现在关注的一大焦点。

花翎:“你之前说，她的未来一片黑暗，这次因为帮助水清漓，我得以和她接触，那天……”花翎说着思绪渐渐回忆着过去。

水清漓和韩冰晶说的时候卖了关子，他只说让韩冰晶去人民医院的心理科，有人想见她，此刻看见花翎，她也觉得该是她会找她。

韩冰晶推门而入，“原来想见我的人，是你啊。”

花翎正坐在座位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她的眼神平静如水，却又晦暗不明，“终于得以见上你一面，自上一次另犀阁的事情以后，你我已有三百年未见了。”

花翎笑着和她寒暄，也试图拉起她曾经的记忆思绪。

韩冰晶的脑海中闪过一些以前的画面，她拉开椅子坐下，“叙旧的话就不必了，有什么事，直说吧。”

韩冰晶就是这么一个打直球的性子，花翎便直奔主题，“好，那我们聊聊吧。”

韩冰晶:“聊什么?”

花翎的眉宇变得有些严肃，她一字一句地道:“你的未来，还有，你的过去……”

过去，未来。韩冰晶心底心底瞬间警惕起来，不可能，过去知道他们事情的人都死了，花翎怎么可能知道。韩冰晶面上仍旧保持淡定，”我的未来，连时间之神都不能预见，你又怎么会知道?”

“至于过去……我想，已经没有必要再提及了吧?”韩冰晶试图引开这个话题。

“不，有必要的。”花翎今天明显是为这事来问个清楚的，没那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作为生命之母，我能预见到你的生命会在十年之后终结，但奇怪的是，你的神识却仍存于这世间。”

花翎这突然的一句话让韩冰晶头顶仿佛炸了个响雷，她眼中惊愕，嘴唇稍微有些发抖“你是说……我会在十年之后陨落是吗?”

花翎却又突然摇了摇头，“未来的可能性变化万千，我和时希的预见都只是其中一种概率较大的可能，但到现在，我和她的预见，都从未出过错。”

从未出过错……这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的轨道没有那么容易偏转。韩冰晶初次体会到这种到对死亡预知感的无措，惊愕。她不由地去想，未来会发生什么，竟让她付出了死亡的代价，会和那件事情有关吗？

见韩冰晶沉默，花翎继续道:“我不知道未来的你是因为冰川而消亡，还是别的什么？但是不管过去，未来，你身上都有太多的未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和时希的这份担忧。”

时希和花翎不是自然元素的化身，他们是空间维度里生存的两个条件，算不得真正的自然之神，但客观地来讲，生命和时间是凌驾于自然之上的，她们有这个义务维护空间的平衡。

“你刚刚说，我的生命终结，但神识却存于世间，这又是什么意思。”韩冰晶思绪万千，心中的念头越是复杂，她面上就越平静。

花翎不知道，她现在没法回答韩冰晶的这个问题，因为她也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花翎暂时猜测道:“生命消散，却仍有主人的神识存于世间，冰公主，或许现在的你，并不完整。”

什么？并不完整?难道说，她还有别的东西不在她的身体里，可她记得她只在浮云楼里寄存过自己的冰晶术，韩冰晶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难道和那个地方有关?

看着韩冰晶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花翎问道:“你可还记得，你从何而来?”

韩冰晶抬眸，和花翎对视了几秒，她仔细揣摩着花翎这个问题，脑海里一边出现过去的画面，一边回答她，“远古的时候，我从一朵冰莲中诞生，立于雪川之中，他们说我是冰川的化身。”

花翎有印象，那个时候，仙境确实有异象，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清漓突然多出了个妹妹，还是在那么乱的时候。花翎心想，这其中事端，怕是只有同从冰川河流中诞生的水清漓才知晓了。

“你知道亚特兰蒂斯吗？”花翎突兀地问道。

韩冰晶愣了愣神，亚特兰蒂斯?她第一次听说这名字，“不知道，那是什么？”

花翎停顿了几秒，“换个说法，比如水底失落之都，你应该能知道。”

水底失落之都……韩冰晶的呼吸变得凝重了几分，高度的警惕爬上她的心头，她触及花翎那带着深度探究的目光，两人心里都知道，什么是水底失落之都，那个地方，早就已经被海水淹没。仙境有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话题，韩冰晶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谈论这件事。

花翎看出了她的顾虑，于是打算从另一个角度和她说:“亚特兰蒂斯据说是人类史上空前的一大文明，但它灭亡了，算起来，灭亡时间正好是远古大战前后的那段日子。你和水清漓身在其中，可知道些什么？”

韩冰晶眉心动了动，花翎是想知道亚特兰蒂斯的灭亡和仙境有没有关系，毕竟那个时候，仙境也在历经动荡，既然是平行世界，那多少会有点联系吧。

韩冰晶不知道花翎追查这个有什么意义，那段时间的记忆太乱了，“七万年前的那场远古大战发生了很多事，我不记得了。”

韩冰晶似很不愿提及当年之事，她的眉眼有些伤感。花翎知道，当年那场大战代价惨烈，水清漓和韩冰晶牵涉其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花翎忆起往事，也不由得暗自神伤，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悲痛的往事人们都是不愿意回忆的，但当年之事，没人比你们更清楚了。”

韩冰晶不明白花翎追溯这些往事是要干什么？她也懒得去多问一句，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远古的事情已经成为历史，在纠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韩冰晶沉默不语，她不愿再和花翎讨论这件事了，至于亚特兰蒂斯什么的，更是与她没有关系。

花翎说到这里，时希对韩冰晶不愿回忆过去的态度也感到理解。她注视着手里的怀表，目光泛起深深涟漪，“韩冰晶的未来一片黑暗，是个未知数，她的消亡牵扯到人类与自然是否能共存。”

韩冰晶的命运不仅属于她自己，人类承受不了冰川消融的代价，冰川是自然的一部分，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到这里，辛灵深深的忧虑爬上眉梢。

辛灵:“亚特兰蒂斯是个飘忽不定的存在，但倘若它真的存在过，我怕现在的人类世界，会重蹈当初的覆辙。”

亚特兰蒂斯的存在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深深的埋在他们的心里，亚特兰蒂斯的痕迹是有迹可循的，虽然现在没有足够的实据，假设它真的存在，那它就是随着仙境远古的那场大战而灭亡的，人类世界与仙境，任何一方的动荡都会影响到另一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