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惊魂一刻

果有人在2016就认识于熙涟的话，就会看到一京城小妞，穿着T恤短袖脚踩一双趿拉板儿拎着个保温杯游走在德云社各个剧场之间也不管别人拍不拍，拎着个帆布包带个口罩。

“行了行了，”郭班主看不下去了，“于畅畅跟着去南京去！”

“嗯？”

于是于熙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发配到了南京，不过南京比她上次来要好一些，她现在能住着单间了，不过她依旧T恤大裤衩趿拉板儿到处溜达。

“阿姨，您教我说南京话成么？”她拉住了剧场打扫卫生的大娘学南京话，一来二去小半个月她居然还真的学会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本就因学评弹会说不少杭州话，才学的这么快。

“于畅畅你还不睡觉，”张云雷和其他人喝了不少酒，“快睡觉去。”

“怎么刚回来又往外走啊？”于熙涟其实也刚练完功回来，“不赶紧收拾睡了？”

“那谁行李忘拿了，我这不是帮他取了给他送过去吗？”张云雷进了房间。

于熙涟加了件外套，“我跟你一起去。”

到了南站，“哥你先上去，”她看了一眼表，“我先付账，待会儿再上去。”

“好。”

于熙涟上到平台的时候刚好听见“啪——”一声。就看见那人站在桥面上发愣，“辫儿哥呢？”

“掉……掉下去了……”

于熙涟没来得及多想，打了120，“喂120吗……”

等到张云雷进了手术室了，于熙涟才有时间给家里打电话，“喂，师父……”

“怎么了眼珠儿？”

于熙涟深吸一口气，“辫儿哥，掉下来了。12米。”

“你说什么？”

“爸爸，我辫儿哥……”

“畅畅！”栾云片高峰都赶过来了，“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于熙涟原本强作镇静的情绪，这才彻底崩溃了去，“我到天台的时间，辫儿哥刚好摔下去了……”

栾云平把小姑娘搂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辫儿福大命大。”

她的眼泪打湿哥哥的前襟，“我要是没有让辫儿哥一个人先上去，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事。”

“嘘，”他拍着妹妹的背，“不怪你，不怪你。”

电视上播放着笑傲江湖第五期也就是张云雷那期——“我把电视关了吧？”关鹤柏想去关电视。

“别。”高峰看着电视，“放着吧。”

“张磊家属是谁？”

“家属不在，”高峰走了过去，“我是他单位领导行么？”

“赶紧签字。”

一晚上，大大小小签了三十多个名字，甚至没有来得及仔细看。

“畅畅，”郭班主天刚亮就赶过来了，还有张家人，“怎么样了？”

“爸爸，”于熙涟跪下来，“是我没有看好辫儿哥。”

“好孩子，”来之前他已经通过栾云平了解情况“不怪你。”

“放心吧，只要能醒过来，孩子就没事了。”

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于熙涟一直都没有进去过ICU，反而是每天守在了门口。

“小畅儿，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冯照洋进去发现张云雷已经醒了。

于熙涟深吸了一口气，“我进去会哭的，”闭着眼，“不能这样。”

后来连杨九郎都压着管儿了，张九龄都哭错床了，于熙涟也没进去过，直到——

“36号床张磊转普通病房。”

“小畅儿，”张云雷知道她一直都在ICU病房外面，“哥哥是不是吓坏你了？”

“没事儿，”她感觉眼眶有些酸酸的，努力勾起了嘴角，“真的。”

张云雷从小和她一起长起来的，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吗？“过来，伸出了没有受伤的右手，“坐下。”指了指自己病床旁边的椅子。她刚坐下，他的手就覆上了她的头，“在我面前那么倔干嘛，嗯？”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就像是决堤了一般，止也止不住了，仿佛是要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哥哥没事了，没事了啊。”轻轻拍着她，“吓着我们畅畅了，不哭了啊宝宝。”

“辫儿哥。”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