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药（中）

少年带着微笑，举步跨进厨房，有些敏锐的闻见厨房空气中飘着的淡淡药香。

看向少女手边文火慢炖着药炉。

“这是…”少年靠近炉灶，炉子里的药香很重，却不让人感到难过,温柔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胡一缕好奇。

“这是给总司的药。”少女撩起桌上随意摆着的抹布将被烧的有些烫的药炉盖子掀起来。

原放进去的清澈的白开水，被草药的汁液蕴染成棕黑色，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少年有些惊诧的看看少女查看药汤的动作，看着药汁时似还可以感觉出淡淡饱含在其中的希翼。

“小隐。”少年带着微笑的嘴角泛起一缕苦涩。

这个傻姑娘啊，他的病是没有希望的呀。

他张了张口，话语卡在喉间，望着少女明媚的朝着他笑，笑容似与多年前姐姐于她的微笑重合在一起。

“小总司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记忆里泛着熟悉又遥远的声音盘旋在心间。

当初…姐姐也是这样带着希望面对着他的病症的。

可是…似是回到了当初在药店大夫的那个雨天…一切的一切浸润在阴沉绝望的雨水中…

少年略略低下头，原本带着微笑的面容此时缓缓染上抹阴霾。

明明前面是绝望的深渊啊，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姐姐的姐姐是这样，现在的叶隐亦是如此。

他并不想看见眼的前少女露出当初像姐姐绝望又故作坚强的摸样，也亦不想让眼前的少女白费功夫。

“小隐…”终于，他仍是启唇了，将咸涩压在心底。

残酷的事实会压迫人对希望的曙光，他曾也在这样的残酷里挣扎。

因为太明晓这样带来的痛苦，也是为什么他想瞒着土方先生和其他队友们的原因。

但却未瞒过眼前的少女。

“嗯？”少女应答。

看着少女将视线望来，带着点点疑惑的神态。

忽的，他笑了，一切的一切似在这一刻在这个笑里坦然，又好似很久很久以前便已坦然。

纵然是明白那是没有希望的未来，纵使早已察觉上天赐予他的时间已经不多，纵使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也还是要举起刀背负血腥。

他，是无悔的。

因为他是幸运的，可以在这样短暂的生命里遇上土方先生，遇上一起秉着一个性念的新撰组的战友们…还有眼前的这个她。

已经足够了。

“总司？”少女的声线将少年从翩飞的思绪中拉了会来。

望望少女有些闪着担忧的神情，他吐吐舌头，露出抹少年俊朗活泼的笑容。

“确定不是小隐的川贝炖梨…糊了?”

“不是啊！”，少女有些局促起来，一双眼睛闪烁着无奈的光芒，她的厨艺在这个少年的心里究竟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噗呲…哈哈哈…咳咳”少年哈哈笑着，爽朗的笑声里却带着几声咳嗽。

少女心疼的将少年拉到了药炉前，又看了看药炉里药煎的情况。

可以稍微开始喝点了。

鼓捣着拿出个碗， 小心翼翼的筛去药渣，大约乘了小半碗，端给少年。

“喝！”少女有些强硬的看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