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懵懂情动

齐衡望着这个姑娘的时候常常想，他可能不会再喜欢谁，像喜欢盛如兰一样的热忱了，他总是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一个浑身上下都是桂花香味的姑娘时，她扬起脸蛋微微一笑，像是初生的朝阳与日光，明媚又娇俏，是一个愿让人心生欢喜的姑娘。

　　她会画蛐蛐儿，扎风筝做一些别的世家小姐不会的玩意儿，她惯爱趾高气昂的仰着脑袋走路，却不让人觉得做派不雅不够温柔可亲，反而傻里傻气更让他亲近，她爱吃爱完，会打锤玩，最讨厌她的姐姐盛墨兰，甚至他想，她毕生最大的志向怕就是气死盛墨兰了，她笑起来很可爱，眼睛弯弯的。

　　齐衡很喜欢与她一起放风筝，风筝高高的飞在天上，图上是她绘的春燕或是山水画，她提着鹅黄色的裙摆踏着小步子的模样，像是春一步一步的近了。

　　那日自己才要出了盛府，却见了在院中放风筝放的正高的如兰，便停驻了下来瞧着这满园春景，但不知道为何风筝却顺着那日的风，说巧也巧，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齐衡身边的树上。

齐衡“五妹妹。”

如兰见了心疼的拧巴着脸，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一门心思就盯在那纸鸢身上，也没空欢欢喜喜的唤一声，元若哥哥。

　　只是招呼着喜鹊将梯子拿来，等着的时候便拿着树枝，在原地画着圈圈，满脸的委屈。

齐衡见了斟酌迈了步子停在了如兰的面前，单膝半蹲在。

如兰“元若哥哥，我这风筝掉树上了...”

如兰见是齐衡来了便依赖了起来，直指着上树的风筝。

　　齐衡见着那高度于他们这个岁数还真是不矮，如兰莽撞若是一个劲的往上冲，回过神便可真是与风筝一同挂树上了，那可真是会哇的一声放声哭着的。

待到喜鹊将梯子吃力着搬来，齐衡便接过发声与如兰道。

齐衡“那便我来帮五妹妹取吧。”

喜鹊收了收手并未让齐衡接住，只福身作礼道。

喜鹊“小公爷这事儿危险，小公爷身子金贵，万一磕着碰着，奴婢实在是担待不起。”

齐衡见了一旁鼻头红红的如兰，像是兔子探着脑袋的可爱模样，心软了大半。

齐衡“既然四下无人，若是摔了只当是我走路不小心罢了，如兰爱玩，盛夫人自当严加管教，若是夫人知道这样的事定饶不了你家的姑娘。”

　　如兰见他爬到了上头，一步一步的，越来越高了，也将她的心揪了起来，见他握着风筝这眼眶更是泛红，泪珠都要溢了出来，只喉间一梗。

如兰“元若哥哥你快下来！”

齐衡一下来就见刚才原本就憋着泪的如兰，此刻却如泪腺大开一般，像是扯断了的珍珠链子，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扯过了自己手中的风筝，置气似的将风筝撕了稀巴烂，还不解气就把风筝扔在了地上，嘴里嚷嚷着。

如兰“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齐衡给她这通脾气发作的摸不着头脑，却也偏生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看着她的泪珠子像是看着天上星，安慰道。

齐衡“好了，好了，五妹妹，不要就不要罢，别哭了。”

齐衡伸出了手，第一次摸了摸她的脑袋。

如兰哭的抽泣，此刻哭完眼睛亮亮的，只巴巴的望着齐衡道。

如兰“我刚才就是没有反应过来，要，要是早知道你爬那么高，那么危险，什么风筝，我都不要了！我只要元若哥哥好好的！”

　　齐衡心间一暖，原就是放在了心尖上的人，任她怎么闹怎么说，其实都是千百分的可爱的，能让爱玩爱闹的如兰撇下了风筝的，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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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兰回到院子里才稳下了情绪，喜鹊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如兰，也是想笑不敢的站在一旁，如兰也没注意到甚至有些摸不清头脑。

如兰“喜鹊！”

这才伸了伸手招呼着喜鹊。

如兰“我刚刚哭的那个模样，是不是可吓人了！哎呀，怎么能拉着元若哥哥哭哭啼啼的呢。”

如兰一拍自己的脑袋，劲没把握好，敲的自己都吃痛，揉了揉。

喜鹊“小姐你放心，喜鹊刚刚看着呢，府里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定是不会宣扬出去的。”

如兰“我倒不担心这个，就算这事传在府里，阿娘和爹爹都会替我解决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可是我最喜欢的风筝，但是我刚刚一看元若哥哥站那么高，离我那么那么远，我这心里就好害怕好害怕，连那风筝我都觉得不喜欢了。”

仰身一把躺在了床上，睫毛舒长像是羽翼一般扑闪扑闪的

喜鹊见如兰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便仔细分析答说道。

喜鹊“小姐！那不就对了，小公爷会给小姐带吃的，若是小公爷伤了病了，可就不能带了，想来是比起玩乐小姐更爱吃！”

如兰听着喜鹊这么说，忽然就不再郁闷纠结了，像是有什么雾蒙蒙的东西被吹开又成了一片大晴日，开心的荡起了腿，欣然接受喜鹊的话乐道。

如兰“那我明白了。”

喜鹊“小姐，你把小公爷钓的那两尾鱼养在院里的池塘里，现在已经养肥了，可以捞起来送到六姑娘那了吧？”

如兰“送到小六那？元若哥哥钓给我的，怎么能煮了呢？”

喜鹊“但是六小姐也看了说了，这两条鱼肥美若是她做出来必定好吃！”

如兰“那我也不吃！”

如兰看向窗子，虽然不能看见池子，却还是这样盯着，忽然想到那日自己与齐衡面对面钓着鱼的模样，闲来垂钓碧溪上，多美的画面啊，要是这样的时候可以再久一点就好了，如兰忽然这样想着。

喜鹊“小姐这么说可真不像自己了。”

如兰听了喜鹊的这个糊涂话不禁起身，拍着胸脯道。

如兰“哪不像？我可是盛家如假包换的嫡女！”

　　脑子里突然走神想到了齐衡，也不知道他到府上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