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GA.岛屿.04

闵玧其“小殿下，您真的该回去了。”

沈岁年回神定定地看了闵玧其一眼，伸手提了提裙摆，无辜地回应道。

沈岁年“按照沃里的时间，现在正是玩乐的好时间。”

闵玧其“可小殿下，您叫温森特。”

冗长的沉默。

沈岁年仰头笑了一声，金色的余晖洒落在大地上，身后的少年被镀上了一层镶金的轮廓。

闵玧其许是意识到自己话说的不讨人喜欢，却也懒得再多加反驳。本来他来埃德尔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守着一个脾气古怪的公主的，这么些日子过去，他越发好奇。

纸上写的那个名字，似乎从来没有在埃德尔出现过，可母亲，却坚定地告诉自己来找他，找自己所谓的父亲。

他原本以为能从这个玩世不恭的小殿下嘴里听到点风声，却发现其实她的心思密不透风，难能揣摩。

沈岁年“当然，那我们回去吧。”

沈岁年已走到闵玧其身前。

沈岁年“以及，谢谢你，提醒我。”

闵玧其“当然，是我应该做的。”

闵玧其才低头行个礼的时间，眼前的少女早已闪了个没影。他抬头来无奈地追上了前人轻快的步伐。

如果不是要寻找真相的话，他才不会委曲求全地待在这个纨绔子弟一样的小殿下身边呢。

女人还真是麻烦。

○

老温森特显然不是很激动，沈岁年识趣地站到了一边，正打算找个借口逃离这个灰色地带，却突然被母亲点了名。

显然她是在提醒自己。

“哦温森特，快给你父亲一个吻吧，他需要安慰。”

原本这应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依着她的性子，她最多撒撒娇逃过一劫，可惜现在众目睽睽，她转身示意闵玧其站开些，然后缓缓地走近他。

沈岁年大概从来没想过走向王座的路会如此漫长，她甚至长期不知，自己在畏惧什么。

沈岁年“是的，父亲。”

沈岁年“您不该为了些琐碎而烦恼。”

沈岁年“我永远爱您，母亲也是。”

沈岁年别扭地凑到老温森特的脸边，终究只是任由匀称的呼吸拍打着他的面庞而无法靠近满是胡茬的慈祥面庞。

不知道为什么她时常觉得这一幕无比的刺眼，沈岁年柔声回应过后，谦恭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老温森特会不会生气，她想着。

不过老温森特压根没把她当回事儿，只是附和着笑了一声，就随手支开了母亲和她。

闵玧其看她的眼神可真奇怪，像是要把她硬生生地解剖一样，真让人不舒服。

沈岁年“或许你有事情想问我？”

沈岁年穿过长廊，止步在楼提前。

闵玧其“没什么小殿下，只是觉得看上去您和老国王关系很亲密。”

很亲密？沈岁年藏起不屑的眼神，嬉笑着回应道。

沈岁年“当然，他是我的父亲。”

闵玧其“可您似乎很排斥他啊，这是个自相矛盾的定律，不是吗。”

闵玧其坦然的样子惹得沈岁年紧了紧心神，在他之前还没人看出过她的怯懦，又或者说，没人挑明过。

沈岁年“你知道吗？”

沈岁年“沃里人的特点就是诚实。”

沈岁年“可在埃德尔，诚实不过是下午茶时间的话题罢了。”

闵玧其“小殿下您，也忘记诚实了吗？”

沈岁年定神地看着他，无话可说。

是啊，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既想要拥有这种虚无的快感，又厌恶畏惧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既想要逃离虚伪中的埃德尔，又无力回到平凡的沃里。

沈岁年“这位来自沃里的无畏少年——你敢说你足够诚实吗？”

沈岁年“我们都是惺惺作态的神明之子。”

闵玧其沉默了很久，忽然鬼迷心窍地开口。

闵玧其“小殿下您，听说过霍契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