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擂台女将

　　杨顺怀便赶忙放下手中事赶去前门。

　　“副将杨顺怀拜见将军。将军回来了，一路劳顿您辛苦了。这位姑娘……”

　　邵檄很懂事的行礼道：“小女子见过杨副将。小女子乃邵将军三妹邵檄，初来乍到军营中还请多关照。”

　　“哦！原是指挥使大人千金，失礼也。多少年前也曾拜访过指挥使大人，夫人与大人可好？”

　　“父母安好。父亲承圣上之宠光，预君子之列，任命殿前指挥使；母亲同辉，也已封了诰命。”

　　“如此这般甚好！将军、小姐快快里面进！”

　　军帐内，杨顺怀设酒宴恭迎邵斫归来以及邵檄投身军中事。宴席上邵檄与杨顺怀竟聊的投机，杨顺怀便相邀邵檄恳请赏光于雅处谈论些许事。

　　邵檄获得邵斫准许，带着随从高壮、高实以及芳华、春草同杨顺怀相约于城门，有意散心谈论。

　　“小女子本以为军营乃不毛之地，没想到这里竟和小女子想的如此不一，也算是长了见识。”

　　杨顺怀抱拳拱手道：“邵小姐不必如此礼待在下。我二人本是同龄人，杨某也不过大了小姐你三四岁，唤我一声‘杨照’便好。”

　　“直呼其名未免过于无礼，邵檄唤您一声‘怀哥哥’，您识邵檄名檄儿。不过……怀哥哥可是自我二哥哥参军以来一直伴他左右？”

　　“正是。起初的斩云军中寸草不生十分荒凉，我同将军任命于此后，将军率众将整改途中也不忘了操练，这才造就后来的宠光。”

　　邵檄点点头，曰：“斩云军距京里较近，圣上便投心于此多些也是自然……”

　　此时二人已畅聊一个时辰之久，天气逐渐转凉，杨顺怀将自己的披风给邵檄穿上，二人便打道回斩云。

　　邵檄走后，邵府里瞬间空荡了许多，邵峥华与林湘见每日面对着人走茶凉的前庭后院，不禁长叹。虽邵楔有时会回来看望他二人，可谁都知道，邵峥华林湘见一直在等邵檄和邵斫的消息。

　　林湘见寻机便去祠堂，祈求祖上保佑邵檄邵斫斩云之中平安。邵楔放心不下她整日忧愁，便从王府回了邵府。

　　“母亲整日担忧，三妹妹非那吃苦的人便不会令自己受苦受累，斫弟于军营中能照顾好她便足矣。您和父亲可别为此伤了自己的身体。”

　　“奴家怎得不担心？檄儿赴军两月有五，艰辛苦难与否全然不知。娘娘许是不知道，前些时日听闻檄儿上了战场惹得敌军追杀至京，我……唉！”

　　邵楔笑笑，轻轻拍抚林湘见道：“母亲是多虑了。”

　　“此话怎讲？”

　　“乔玉那丫头才跟她通过信件呢！三妹妹才到军营两月之久，可她毕竟女儿身，营中战事不必过多操劳。女儿昨儿夜里倒也是听王爷提起檄儿，说她在军中一切安好，并无大碍。”

　　此时只见林湘见眉头舒展，轻手扣了扣自己心口。

　　两月内，邵檄不日便会带着芳华春草为将士们做些家乡吃食，做几身新衣裳、披风之类的，有的时候时间多了她便坐在壁门城楼上弹琵琶。

　　夜晚若是倦了，城楼上歇觉便是。

　　清晨邵檄被练兵的声音吵醒，一睁眼，阳光十分刺眼，但当邵檄醒来第一眼便是杨顺怀的时候，她瞬时间坐了起来：“怀哥哥？你……没去练兵，怎么上了城楼来？还有这披风……”

　　杨顺怀扶她起来，又为邵檄披上披风道：“天刚亮时便醒来，听见风刮弦的声音便知道你在这里，夜晚风大，我便怕你着凉了。檄妹妹先缓缓，些时同我下去吃点吃食。”

　　斩云军中的吃食倒是近邵檄口味，饭后她便躲在房中边品着书边拌些零嘴。

　　邵斫害怕自己将妹妹硬生生地在军营里喂得太好了，于是赶忙赶到邵檄门口，道：“你可莫要偷食，少时候练兵，早些准备。”

　　邵檄放下手中碗筷，拭了嘴，起身吩咐道：“去将我轻纱取来。”

　　斩云之中自有练兵场，练兵场四周种有植被、如是累了还能去清泉旁取些泉水喝。

　　邵檄选择了偏僻的近道，只身一人骑着快马，芳华春草则偷偷驾车行在密林里，因此邵檄比带头的邵斫来得早的多。

　　此时高壮高实受邵斫传言于他身旁道：“我派你二人守着三小姐，她人现在在何处？”

　　高实道：“我弟兄二人确实看着三小姐于方阵后出的军营，她的身边并没有带芳华春草那两个侍女。可……这才过了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高壮想了想，顿时大悟曰：“三小姐是只身一人骑着踏雨出的壁门！”

　　眼瞧着邵檄已然赶到练兵场，她算着时间，心想芳华二人会先于方阵而来，便安稳就座在席上，一副端庄安静的模样。

　　“小姐，我们就在这等着少爷他们？”春草拉下纱帘问道。

　　“嗯，等着。他们不久便到了。”

　　当邵檄已于席上吃了一杯小酒后邵斫率兵而来，他看到席上就座的邵檄便下了马向前走去：“你何时而来？”

　　邵檄道：“哥哥百马千骑，怎得不知檄儿何时到来？念哥哥恐有劳累这才早些时候置席。”

　　“还不是怕你出了什么岔子，你在这待好了，我派两个下士守着席，若是厌了落席来此披甲同练便可。”

　　邵檄答应下便继续吃酒。

　　表面上她表现地对擂台上十分不上心，其实纱帘下的那双眼睛时时刻刻地都在注意着擂台上下的人。

　　此时烈日当空，邵檄由芳华春草搀着，头戴纱帽走向擂台，在人群的背后默默注视着擂台上正在比试的杨顺怀和邵斫。

　　二人不相上下。杨顺怀先是慎攻，当邵斫完全起了戒心后便开始反保守为主动。邵斫虽中了杨顺怀一掌，但一闪身，他便绕去杨顺怀身后还以一击。

　　杨顺怀正想起身，锣却打响了，邵斫便前去扶起他并询问情况。一转眼，二人都注意到了台下的邵檄。邵斫微微一笑，道：“三妹妹来我斩云之中这么久成天制衣奏琴，人尽皆知你的武功了得，何不展示于我等一番？”

　　邵檄轻轻撩起帽纱邪魅一笑，瞬地腾起身站立于厢车之顶：“轻纱未免过于妨碍，众将士可介等我些许，我也好于众位前献丑。”

　　待邵檄轻装佩剑而来时，众人眼前一亮。原来芳华春草驾驶的那辆厢车内是邵檄素日习武的轻装，那身铠甲和佩剑也是自己请名匠打制的。

　　邵檄站在擂台上，对面同自己比拼剑术的正是杨顺怀，但她并没有为此感到怯场，反而有些期待。

　　“檄妹妹确定要同杨某比试？我怕……”

　　“怀哥哥不必担忧，檄儿倒是怕伤了您。”

　　邵檄先发制人，先是击溃杨顺怀层层防备招数，再便是步步紧逼有意令杨顺怀暴露自身守备缺漏。

　　眼瞧杨顺怀将要反攻，邵檄体力将尽大事不好，正当台下人十分着急之时邵檄卯足了劲飞身蹬向墙壁，以墙壁之里劈斩剑刃。

　　杨顺怀的剑断成两截，邵檄灵巧一转身，一把将杨顺怀推出几步远。杨顺怀撞上墙壁之际，邵檄的手里刃也扎进杨顺怀耳旁的墙壁里。

　　杨顺怀有些惊魂未定，可邵斫却默默将一切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