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Noise

Chaser——Holmes！Holmes！

“我以为你会带来好消息呢。”

用福尔摩斯的话说，这些孩子机灵无比，比警察好用——他们哪儿都能去，什么都打听得到，只是缺乏组织。现在，他把孩子们组织起来，每次雇佣费是一先令。

“下次要带来好消息，听到了吗？维金斯。”我听见硬币碰撞的声音，维金斯得到了雇佣费。

“知道了，荣幸为您服务，先生！”

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哈德森太太抱怨着，孩子们嬉笑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我确定福尔摩斯遇到什么案子了，并且是个大案子。平常他总是可以自己收集到情报证据，偶尔我会派上用场，贝克街小分队更是很少上阵。我的好奇心催促我去问个明白，福尔摩斯一定有了大案子！

我下床跑出去，让我遗憾的是福尔摩斯已经不见踪迹。客厅只耷拉着他的烟斗，他似乎出门了。我扫兴地回到房间，时间差不多十点。我感到有点儿困，于是我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奇怪的声响吵醒。一开始我觉得是谁家的婴儿在叫唤，后来听见第二重声音我才确定，是两只猫在打架示威。被莫名吵醒让我很不愉快，我烦躁地翻了个身，只能等待猫咪自己安静下来。我想它们应该争斗了二十分钟，终于没有了噪音。我蹭了蹭枕头，继续睡觉。就在我快进入梦乡的时候，又一阵诡异的刺耳声音直击我的耳膜——是福尔摩斯在拉小提琴。

看来现在是凌晨三点，不用看表我都推理得出来。经历了猫的威胁，现在我可忍受不了了。我连睡袍都没披，直接冲出去，大喊道：“福尔摩斯！你这个自私的混蛋！”

福尔摩斯立在昏暗的客厅，没有点灯。他面对窗户，背对着我，正在“演奏”。听见我的叫喊，他显然吓了一跳，放下琴弓转身应道：“华生？你还没有睡么？”

我简直怒不可遏，吼道：“你还知道这个时间别人要睡觉？你真是太糟糕了！”

福尔摩斯一脸无辜地放下提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光芒：“我需要思考！”

“我从不反对你思考，”我近乎无奈地回答，“只是你不该半夜三更地影响他人休息。你知道我刚被猫叫声闹醒，真是糟透了。”

“猫叫！是的，亲爱的华生，你也听到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所以，消停会儿。难道你要和两只猫一决高下？”

“不，华生，你应该思考一下，如果这不是猫叫，只是两个缺少了五号染色体的婴儿，是的他们得了猫叫综合症——是他们在哭闹？”

我气得快疯了！半夜弄出噪音就罢了，他竟然还诅咒新生儿！我近乎破口大骂道：“福尔摩斯！你真是冷血刻薄到了极点！天呐！太过分了！”

福尔摩斯歪头看着失态的我，缓缓说道：“嘘，你会吵到邻居的。”

我稍微冷静下来，还是很生气。直到福尔摩斯开口道歉：“好吧，对不起，我亲爱的华生。你该披上衣服，你会着凉的。”

看着他收好小提琴，我才消了气。“接受你的道歉，亲爱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偏偏头，走到窗户前直直地站着，望着混黑的窗外，飘着雨丝。

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我要问他的问题。

“福尔摩斯，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案子？”

也许我打断他的思路，他喃喃像是自言自语：“案子？不……没有什么案子。华生，你该去睡了。快去吧。”

我很疑惑他的反应。但我的确很累，便转身要回房间。

走到一半，我突然后悔刚才对他激烈的态度。我又回头对他说：“福尔摩斯，你也快点睡。”

我没有听见他的答复。

我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