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新帝

关雎宫

积云匆匆推门而入

角色积云：“娘娘！大事不好了！”

舒贵妃还未转过神来，待到稍稍平静，方惊觉殿外若有若无的云板之声。

积云扑通一声跪下，面上已是泪水涟涟

角色积云：“皇上，龙驭宾天！”

云板声连扣不断，哀泣声四起，仪元殿，素绸银缎，霜意寒浸。

达奚歆瑶跪在最前的位置，身后是宜妃、容妃等一众妃嫔，身侧则是琳妃和四皇子玄凌，先帝妃嫔的两侧，一侧是皇室宗亲，一侧是股肱大臣，京城达官显要，尽皆于此。

国有大丧，咸使闻之，举宫哀惶，一尽哀思。达奚歆瑶漠然看着面前的金棺，那里面躺着的男人，曾是自己的夫君，是天下至尊的男子，方才，他躺在龙榻之上，身子颤抖得如秋风中萧索的枯叶，尽失生机，却拼了最后的气力来恳求自己。真是可笑。

殿外有一阵阵的惊呼突兀地响起，朱成璧下意识回首看去，却是舒贵妃一袭缟素，裹挟着绕梁的风声和飘散的雨丝，拉着玄清一路闯了进来。她的面容惶急而哀伤，双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由着殿内蒙着云锻的玉勾连云纹灯一映，有莹然的光辉低转，生生叫人挪不开双眸。阮嫣然，即便是悲伤至极点、哀惶到极致，依然是这样的倾城倾世之姿，不曾损去分毫。

舒贵妃挥开欲来搀扶的宫人，扑到金棺上，放声悲鸣。

朱成璧看一眼跪在一侧的奕菏，扶着竹息的手徐徐起身

朱成璧贵妃还请节哀

舒贵妃浑然不觉，只沉浸在无限的哀痛之中，还是积云先反应过来，忙低低劝道

角色积云：“娘娘，娘娘。”

周奕菏皇兄龙驭宾天，立下遗诏，只等贵妃娘娘至此，方可宣读诏书

舒贵妃是我糊涂了

朱成璧点一点头，指着位于自己身后的位子

朱成璧那么，贵妃请吧

若是寻常，舒贵妃的位次自然是在琳妃前头的，此刻，琳妃让舒贵妃跪于自己身后，神色平静从容，分毫不见异样，舒贵妃心里一震，似是明白了什么，也不敢迟疑，牵着玄清款步跪下。

小邓子缓缓踱步走出，小心翼翼地觑一眼奕菏，徐徐展开明黄的圣旨

角色小邓子：“朕以魏王入继大统，获奉宗庙一十六年，虽殚精竭力、孜孜汲汲，然体恚多病，朝政不得一一顾及，遂致奸人乘机诳惑，祷是日举，土木岁兴，郊庙之祀不亲，明讲之仪久废，既违成宪，亦负初心。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然不得安命，唯望后继贤明，革除朕之弊政，复海宇升平，人民乐业。皇四子玄凌，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小邓子想是没了师傅高千英在一旁指点，不免有些惴惴，更兼之朱成璧大权在握，更生出几许敬畏，竟不知引导众人向达奚歆瑶、朱成璧与玄凌参拜。奕菏本跪在朱成璧身侧，见小邓子不知所措，稳稳转身，对着玄凌行叩拜大礼，三次礼毕，扬声而道

周奕菏皇上万岁！两宫太后娘娘千岁！

达奚歆瑶和朱成璧握着玄凌的手徐徐起身，目光缓缓扫过殿中诸人，目光所及之处，山呼海拜，不敢迟疑。殿外，骁骑营精锐之师，亦是齐齐下跪，铠甲的甲片互相刮擦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刀剑铿鸣，掷地有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宫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中诸人尽皆行叩拜大礼，屏气凝神，丝毫不敢出了差错，舒贵妃却仍旧有些愣愣的，直到积云拽了拽她的裙摆，才陡然醒悟，皇朝，已然换了新的主人。

这么快，就可以把先帝驾崩的哀恸忘记了么？还是所谓至尊之位，不过也是一个象征性的摆设，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帝国只需有一个掌舵者，而臣民的民心所向，却无关掌舵者是为何人。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位在高者，亦是寂寥孤独。

舒贵妃极力忍住喉头翻涌的哽咽，以额触地，以地砖的寒凉冲去心头久久不得弥散的哀伤与悲痛

舒贵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宫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事已至此，一切皆成定局。

最为倚赖的那个人走了，最为钟爱的那个人走了，若无朱成璧和达奚歆瑶的庇佑，以自己的专宠，已是招人诸多非议，自己和清儿要想在这紫奥城平安的活下去，只怕比登天还要难。

舒贵妃牢牢握着玄清稚嫩的小手压抑住心头如海水般哀伤的心绪，双眼紧闭，任凭那一股股的清凉，夺目而出。

隆庆十六年，持服礼毕，新帝登基，改年号乾康，翌年使用，先帝周弈澹追谥曰神尧定业孝皇帝，庙号高宗，葬于泰陵。 登基大典安排在太极殿举行，当日亦是册封太后的盛典，新帝嫡母达奚歆瑶为母后皇太后居颐宁宫，生母朱成璧为圣母皇太后居宁寿宫。册封大礼极为隆重，普天之下，万民同庆。同时为达奚歆瑶敬奉徽号为“仁宪”，称“仁宪皇太后”。为朱成璧敬奉徽号为“仁寿”，称“仁寿太后”。 新帝年幼，仁寿太后垂帘听政，循阳王王周奕菏受命辅政，尊为摄政王。 三日后，册封诸位太妃，宜妃册为钦仁太妃，为诸位太妃之首，容妃册为庄和太妃，陈容华册为顺陈太妃，诸位太妃相继迁居寿康宫、庆寿宫、寿祺宫等。无生、养育子女的后妃则前往净思寺静修为大周祈福。

一个月后舒贵太妃请命前往安栖观静修为大周祈福，两宫太后允之。

颐宁宫

达奚歆瑶（年轻）阮嫣然可是走了

宁浅舒贵太妃已经离开了

达奚歆瑶（年轻）她都带走了什么？

宁浅除了积云之外她连长相思都不愿带走

阿善姑姑浅丫头这话说错了，舒贵太妃不是不愿带走而是不敢带走

阿善姑姑既是清修，便没有丝竹相伴的道理，舒贵太妃是个明白人，只把念想留在心间罢了。

宁浅宁浅受教了

元顺见过公主

达奚歆瑶（年轻）阿翁，可有什么事？

（“阿翁”本意是中国古文言文中用以对祖父、父亲、丈夫的父亲或老年男子的尊称和敬称。）

元顺公主，家书到了

宁浅公主里面可写了什么？

达奚歆瑶（年轻）母后说大哥的长子出生了，那个孩子长得像极了大哥小时候，还说大哥画了一张我的画像挂在了寝殿内让孩子知道我这个远嫁的姑姑，她一直都担心我现在知道我成了太后终松了口气，让我好好抚养两个孩子也要好好照顾新帝，别和新帝的生母起了冲突。

达奚歆瑶（年轻）她说现在一切都好，只是总觉得不如以前热闹了

宁溪公主，庆太妃诞下皇女，不过庆太妃血崩已经薨了

达奚歆瑶（年轻）按照贵嫔之礼安葬，把小皇女封为安阳公主交由庄和太妃扶养

宁溪是

第十一章事情大部分摘自《后宫琳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