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拨乱反正3

栖梧宫

案桌上沉香檀木静静地燃着，四下一片轻烟袅袅。

床上的白衣人儿紧闭着双眼，苍白地嘴嗫嚅着，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浑身轻轻地颤抖着，整个人坠入了重重叠叠的梦魇中。

他梦到洞庭湖之上，天后对簌离痛下杀手。

他梦到父帝斥责自己不知忍耐，道这三万洞庭水族不过蜉蝣罢了。

他梦到旭凤强迫自己，做不喜欢之事……

可梦终究是梦，还是会醒。

润玉迷迷糊糊睁开双眸，望着四周装饰原是栖梧宫。

“醒了？”

润玉惊诧地抬起头，才发现旭凤亦在房中。

旭凤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品着茶，问道：“这几日，你同我在一起种种……你都是装出来的？”

润玉淡淡的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是我太过天真，竟会一厢情愿……相信你爱我，相信你的心渐渐的与我靠近，属于我。最终，才会……让你有机可乘，企图离开我！”旭凤双眸微微眯起，眼中似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润玉突然一笑，笑容灿烂，双眸中似流露出千丝万种般情绪：“爱你？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旭凤你莫不是忘了，我娘亲是如何死的？又是……死在谁的手中？而我，堂堂七尺男儿，却――雌伏于你身下。你说，我该如何爱你？如何敬你？”他一字一句道，声音哽咽。不知何时，他已双眼湿润了，眼角微微泛红。

“啪――”一声，旭凤手中的茶杯瞬间化作粉碎，随风飘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服下夺嗣丹！”

润玉一愣，藏于袖中的手指慢慢的握紧，冷声道：“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你我之间亦不该如此！”他的话，冰冷刺骨，对旭凤来说，犹似万箭穿心，心痛入骨。

旭凤慢慢的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润玉。他炙热的目光望着他，忽然一把抓住润玉纤细的手腕：“好一个不该存在！好一个不该如此！”旭凤哈哈大笑道。

润玉脸色苍白，手臂挣扎，似要甩开他：“放开，放开我！”

旭凤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黑色的瞳孔深而不见底，他邪邪一笑：“既然……这个孩子没了，润玉我们再生一个，你说好不好。”

润玉完全呆住，下一刻晃过神来：“旭凤你疯了吗！”

“疯？”旭凤目光灼热，凝视注视着他，“是你逼我的！润玉是你逼我的！我爱你，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可你……是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他还未成形，而你却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润玉，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为何要杀了他，告诉我，告诉我！”旭凤双眉紧促，质问他。

润玉的身子微微一震，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双眼含泪：“旭凤，你想听我说什么？或是告诉你。那天，我是如何被你母神威逼？又是如何服下魅耽？又是如何……被你……种种一切，不过是报应！”

“可孩子是无辜的啊，润玉，你不该迁怒于他。”